“马上就好!”
他手忙脚乱地把忍具包固定好,用带子把忍刀绑在腰侧,蹦蹦跳跳地跟在斑和泉奈后面。
战争地点离族地很远,秋冬天黑也比较早,但是忍者移动速度很快,他们还是在太阳没有触及远方的地平线之前到达了目的地。
一顶顶硕大的军帐被撑起来了,营地外面用尖锐的木刺围了一圈,几个宇智波穿着护甲开始围着营地巡逻了。
斑和泉奈一有时间就又逮着幽怜训练。
幽怜哭唧唧。
此时千手营地那边也基本安排好了。
柱间站在父亲身后听着他和长老们讨论战事,但目光有些游离,面色凝重,眼底透着不安。
他的木遁分身还在南贺川,没有传来消息,应该是没见到幽怜。
柱间抬头看向帐篷外的天空,已经黄昏了,太阳已经没入地平线下了,远方的天空颜色格外鲜艳,他没心思欣赏这些,他在思考如何让幽怜躲过明天的围剿。
站在柱间旁边,同样在想些什么的扉间忽然感到一个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
扉间:……
果不其然会议一结束他就被柱间拉到了一边。
“扉间你明天的任务能不能稍微放放水?”柱间双手合十,一副可怜巴巴恳求的样子,跟他平时去赌坊鬼混被抓到央求扉间不要告诉父亲的样子如出一辙。
扉间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任务,他也在为这件事犹豫,肯定不能放弃任务,但是杀死幽怜……
说实话他有点下不去手。
上次在山寨做任务,被那帮阴险狡诈的山贼暗算后还是宇智波幽怜救了他,他对幽怜的感情说不出的复杂。
不想放弃任务,也不想杀掉幽怜,刚刚他也在思考该怎么办。
扉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柱间,转过身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
柱间以为扉间要拒绝他,慌慌张张地跑到他正面想要再劝劝。
扉间又一转身,背对着柱间不理人。
柱间又跑到扉间前面。
扉间又一转身,似是被扰得不耐烦了,终于开口了。
“明天我不会杀掉他。”
柱间一听这句激动得一下子扑到扉间背上蹭着他脖子上的一圈白色毛领子,丝毫没有下一任千手族长该有的风范,“扉间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呜呜呜……”
扉间双臂环胸交叉,又不理人了,闭眼装高冷中。
天空已经完全黑了,已经到了睡觉时间,终于不用训练了的幽怜此时正在帐篷里的榻榻米上和哥哥们闹。
三个童心未泯的孩子拿着枕头相互袭击对方。
年龄最小的幽怜明显落入下风,摔在床榻上后被斑和泉奈压着挠腋窝。
“阿尼甲哈哈哈……停啊哈哈哈哈……”逗得幽怜笑得停不下来,眼泪都出来了。
和他玩闹的斑和泉奈忽然停了下来,跪坐在榻榻米上低着头不说话,幽怜有种不好的预感,仰头一看,田岛正黑着脸撩开帐篷的帘子。
幽怜吓一个哆嗦,翻身和哥哥们并排跪坐在一起低着头不说话。
幽怜感觉今天父亲关注他特别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幽怜,衣服带上,跟我出来。”田岛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帐篷。
只穿着里衣的幽怜拿着衣服想直接出去,被斑和泉奈手忙脚乱地扯过一件羽织披上才放行。
幽怜跟着田岛没走几步来到另一个帐篷,里面的榻榻米已经铺好了,只有一人的位置,旁边叠放的忍服是浅绿色的,在森林里行动没那么显眼,明显是为他准备的。
“今天你一个人睡。”
幽怜听到这句话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夹杂着明显的不情愿。
田岛看着明天就要做危险任务却似乎一点都不上心的幽怜有些怒其不争,一双锐目紧攫住他:“不清楚自己明天要做什么任务吗?该上点心了。”
“若是任务失败了,你也许不会死,但是和你一起做任务的族人一定会死。”田岛从口中冷冷抛出这句话,目光仿佛有实质般扫过幽怜的脸,继而转身离开了,留给幽怜一个冷漠的背影。
等到田岛走后幽怜泛着泪光的眼睛才流下泪来,抽噎着给自己擦眼泪。幽怜感觉有点委屈,虽然父亲说的都是对的。
父亲冷漠的眼神和冰冷的话压抑得他喘不过气。
忽然由一个人到背负同行的族人的命运,对幽怜来说实在太压抑痛苦了。
他坐在榻榻米上垂着头,紧咬下唇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哭,但是一颗颗眼泪还是打湿了床榻,留下深深浅浅的暗色湿点。
哭得惨兮兮委屈巴巴的幽怜忽然顿住了,他眼角的余光撇到一个东西。
把眼角的眼泪擦干,他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