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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克利切手刃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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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克利切手刃仇人

克利切的叫嚷声让校长室里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到德拉科身上,连那只凤凰福克斯都在惊讶地打量他。

如果可以的话,此刻,德拉科想照照镜子,也看看自己出离惊讶的滑稽样子。

偷?

这是无稽之谈,更是对于一个马尔福的羞辱。

德拉科收敛了表情,回归漠然神色。他慢条斯理地拿魔杖对自己来了个“清理一新”,清理掉触碰克利切所带来的肮脏感。

他以一种倨傲的态度面对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语气冰冷下来,“我不接受这种侮辱性的指控。”

“我没有撒谎!”克利切原地跳脚,信誓旦旦地叫着。它那张丑陋的脸显得更扭曲、更气愤了。

德拉科轻蔑地扫了它一眼,语带威胁:“无凭无据地指责一个马尔福,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克利切,我要你的解释!”西里斯打量了德拉科一眼,最终严厉地对克利切说。

克利切狠狠地瞪着德拉科,像一条拴在原地的恶犬,龇牙咧嘴地咆哮:“克利切没有说谎!他来布莱克老宅那天要走了少爷的挂坠盒,无情无义的西里斯少爷随随便便就给了他!”

德拉科张开嘴巴,脑中灵光一闪。

拜访布莱克老宅的那天,多比整理出了一大袋子的黑魔法物品,那里面的确有一个其貌不扬的挂坠盒。

多比曾经说过,挂坠盒上有“极其强大的魔法”,可惜那时候谁也没看出端倪,便把那挂坠盒搁置在一旁了,随意扔进了那袋子里。

后来,那袋子落入了德拉科的手里。他向西里斯·布莱克把那袋东西要来,原本是打算送给韦斯莱孪生兄弟,让他们当作恶作剧物品来研究的。

只是,因为开学这几天忙碌得要命,他们还没机会私下面谈,那袋子便一直在他手里。

自开学以来,那袋子一直搁置在德拉科寝室的某个龙皮储物袋里。

当然,它当然有可能是魂器。

德拉科沉吟不语,蓦然想起了自己连日来的一系列不对劲的状态。

自重生以来,他一直很小心地用大脑封闭术去控制那些记忆和情绪,好让自己不被它们所击垮。

然而,自从八月初拿到挂坠盒后,他的一切都濒临失控:

糟糕的睡眠,盘桓在他脑海的乱七八糟的噩梦,四处乱窜的可怖记忆,那些绿光、尖叫、坠落、死亡……

屡屡失去控制的大脑封闭术,反复无常的情绪,没由来的疲惫阴郁,无法自抑的冲动,时常酸涩的心情,顺嘴说出的阴阳怪气的话语……

他正策马扬鞭,朝着“冷静自持”的反方向疾驰而去。

这其中必有缘故。

像魂器这样邪恶的东西,当然可能会对他施加一些消极影响。

摧毁拉文克劳冠冕时,它曾出现过那种迷惑人心的声音;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能与人对话,操纵人的行为,乃至于吸取人的生命力;那么,挂坠盒——作为斯莱特林的遗物——也该有些不同凡响的负面作用,才配得上它的声名远播。

现在回想起来,德拉科冷汗直冒。如果说,他这一个多月里的浑噩状态,没有魂器的半分影响,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我从未想过那灰扑扑的丑东西竟然会是——”德拉科话说了一半,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西里斯·布莱克并不知道魂器的事。他不能继续说下去了。

他扭过头,瞥了一眼西里斯·布莱克,想看他的反应。

西里斯憔悴的脸上浮现出一派了然神色,“我似乎有点印象。确实,我以为那是什么没用的玩意儿……随手就准备扔了……德拉科,你还留着它吗?”

“当然!给我五分钟!我想,那东西应该在我寝室里。”德拉科丢下一句话,冲邓布利多点点头,快步走出了校长办公室。

霍格沃茨的天空已经现出鱼肚白。

德拉科奔回寝室,径直打开衣橱,翻找出一个墨绿色的储物袋。

没错,那个灰扑扑的挂坠盒正安静地躺在那里,营造着一股令人迷惑的气氛。

将它拿在手心里的时候,德拉科感觉它比印象中还要沉重一些,甚至觉得它在发出一些窸窸窣窣的私语。

他的心脏正怦怦狂跳。来不及细想,他谨慎地隔着一张手帕,把那挂坠盒拢在手帕里,一路抓着它跑回了校长室。

当那挂坠盒被放在邓布利多面前的办公桌上时,围拢着它的人们听到了一声叩击人心的、沉闷的钝响。

“它听起来比看起来要沉重。”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说。

“没错。”德拉科说,同其他两人一样,围着它细细端详,“非常重。很不寻常。”

“是它吗?那个挂坠盒?”西里斯烦恼地问。

“它太肮脏了,很难辨认清楚。”德拉科说。

“没有错。看到灰尘下那些细小宝石所组成的蛇形S了吗?”邓布利多小声说,语气里有一丝着迷,“非常精细的做工。绝对是妖精大师的手艺。我想,这大概就是斯莱特林的遗物之一。”

“还得问问克利切。”德拉科提醒他们。

“告诉我,是不是这个挂坠盒?”西里斯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粗暴地拎着克利切的耳朵,把小精灵的大脑袋直接按到邓布利多的桌子上。

“是!是它!”克利切激动地颤抖着。它并没有因为西里斯的粗暴而感伤,反而因为靠近了那挂坠盒而显露几分欣喜表情。

它布满血丝的大圆眼睛贪婪地盯着那个沾满尘埃的挂坠盒,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见到心爱的雷古勒斯少爷交予它手中的遗物。

“那还等什么?我们用宝剑毁了它。”西里斯憎恶地看着那个挂坠盒说。

“你可以试试。”邓布利多说,把墙壁上挂着的宝剑拿下来,“虽然我很怀疑,有没有那么简单。”

西里斯一把放开克利切,用那只好手,拿起那把镶着红宝石的银光闪闪的宝剑,劈头盖脸就往挂坠盒上砍。

“铛!”宝剑与挂坠盒间迸发出火星。但火星过后,那挂坠盒完好无损,依然其貌不扬地、灰扑扑地、固执地躺在那里,似乎在无声讥笑着西里斯·布莱克的天真。

“果然。”邓布利多凑近这个挂坠盒,用魔杖尖挑起它的细链子,看着挂坠盒在半空中来回摇动的样子,“克利切说得没错,它要从内部打开才能被摧毁。我猜想它有一个安全机制,只有当它被打开时,才能释放出它的能量,从而摧毁它。”

“那就打开它。”西里斯把宝剑搁在一旁,恶狠狠地说,“用咒语打开它,我知道好几个有用的小窍门。”

“那么,我来试试。”邓布利多把它重新放到桌子上,拿那根造型奇特的魔杖指着它,施了几个无声咒——德拉科猜,那必定是一些高深的咒语。

“没用。”他将挂坠盒重新放回桌子上,冷静地宣布,“这个保护机制做得天衣无缝。我得说,不愧是斯莱特林的遗物,也许只有斯莱特林的后裔才能打开它。”

房间里如死一般寂静。

邓布利多身后的老爷钟指针正一秒一秒地冷酷游走,不因任何借口而迟疑半步,声音格外冰冷无情。

德拉科悄悄叹气。

要去哪里找斯莱特林的后裔?

冈特家族已经死绝了。这家族的最后一点已知的血脉——莫芬·冈特——前不久刚死在了阿兹卡班里。

斯莱特林后裔,究竟有什么独特之处?德拉科想着,想着,听着存放冥想盆柜子那边传来的气泡声,脑海里突然闪现过一个念头。

这念头源自他记忆中的片段——冥想盆里的片段:

冈特家族那间破败的、瓦片零落的小屋,小屋门上钉着一条呈S形的死蛇;冈特家族成员间交流时所发出的嘶嘶声——这声音他曾听过,哈利曾经用类似的声音打开了斯莱特林密室的入口。

“邓布利多教授,”德拉科急切地说,“试试蛇佬腔,这是只有斯莱特林后裔才会的语言。”

邓布利多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表示赞同,“可以一试。”

“那么,得找哈利来了。”邓布利多教授说,看到德拉科疑惑的表情,多解释了一句,“我能听懂蛇语,并不会讲蛇语。福克斯,麻烦你再跑一趟吧。”

那只凤凰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次朝门外飞去,神气的尾羽看起来都瑟缩了不少——这一晚上它可没少干活。

没错,哈利会蛇佬腔,叫他来试一试是最简单的办法。德拉科点了点头。

话说回来,哈利究竟是不是斯莱特林的后裔?为什么他是个蛇佬腔,能讲蛇语?德拉科迷迷瞪瞪地想。

算了,姑且先把哈利这项才能算作意外吧。毕竟他婴儿时期就能打败伏地魔,还能像个战士一样,用宝剑而非魔杖杀死蛇怪。

这样天赋异禀的人,会点稀奇古怪的语言不足为奇……他自我欺骗地想,不愿在此时过多纠结不相干的事情。

此刻,“消灭挂坠盒”这件事已经占据了德拉科的全部心神,他已经没力气再去想东想西了。

他眨了眨恍惚的双眼,环顾四周,发现校长室里的人都有点精神萎靡。

邓布利多擦了擦他的半月型眼镜,正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西里斯正目光惨淡地坐在轮椅上,望着那挂坠盒怔怔出神。家养小精灵克利切则像一个年迈的小孩子那样,颤抖着,喘着气,不断地用带褶皱的手揉着它破网球般肿胀的眼睛。

克利切啊。

德拉科原本由于它对他的诽谤而对其心怀厌恶;然而,当真相大白,他才明白,在某种程度上,这小精灵并未说谎。

这时,看着那精灵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忽然想起了自家的小精灵多比。

多比也曾那样如出一辙地邋遢可怜过。

不过,现在的多比可谓改头换面。它时常吵吵嚷嚷、神气活现地出现在他面前——虽然某些时候对哈利·波特有着不同于常人的狂热——变得一天比一天能干。

如今,多比能把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条,并且,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邋遢过了。

德拉科斜了一眼克利切,心中莫名有点发堵。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产生这种感受,这感受非常陌生。

他怎么能对一个丑陋、糟糕、对他态度丝毫不客气的家养小精灵,产生“轻蔑”以外的感受?

下一秒,他找到了原因——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赫敏·格兰杰。

他想起了她那双时常对弱者充满悲悯的眼睛。她是那样充满善念地去对待所有可悲的物种,从未有过轻视之心。

她总是试图理解那些被社会所抛弃的边缘人,不管这是不是会给她带来麻烦,也不管这是不是一个赔本的买卖。

赫敏啊。假如她在这个充满困顿泪水的凌晨时刻,听到了这样跌宕起伏的故事,甚至重新隔空认识了一个活在传说里的18岁的斯莱特林男孩。

她会想些什么?

这个男孩的逝去令人极度惋惜。

他的勇敢从未被披露,所有人都以“懦弱”为他的墓志铭。

他心中存在的光明从未被瞧见,所有人都认为他是黑魔王忠实的信徒。

他死前的遗愿一直都没机会被实现——直到今天。

直到他的家养小精灵在今天的机缘巧合下吐露了秘密,为他短暂的人生更新了真实的注脚。

他原本是可以活下去的。他可以利用那个对他忠心耿耿的家养小精灵。

可他不愿意伤害克利切,甘愿自己去死,把生的希望留给它,也把一个世界上最艰巨的任务留给了它。

这任务折磨得它死去活来,它用尽办法却一直完不成,终日活在不安、怨恨、无助和伤感里。

假如她在这里的话,又会怎么对待这个男孩的家养小精灵?

“我有一个提议。”德拉科的声音打破了校长室的沉寂,让那双蓝眼睛和那双灰眼睛都充满疑惑地望向了他。

他知道今天的自己有些冒失,说话不经大脑。

可能他已经太疲倦了,被那挂坠盒折磨太久了,久到,他已经忘记了“克己复礼”该怎么写。

可能他在某种程度上共情了雷古勒斯·布莱克——这个单打独斗的斯莱特林男孩——理解他为什么要独自去承受这一切,甚至于牺牲自己的生命。

怀着某种赫敏·格兰杰式的任性,德拉科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继续把话说下去,“如果能顺利打开这挂坠盒的话,能不能把这个机会给克利切,让它完成它主人所托付的使命?”

西里斯有气无力地看着他,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克利切用拳头捂住嘴,惊讶地看着德拉科,浑浊的眼睛里闪现出清澈的水光,绽放出异样的神采。

邓布利多教授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他疲惫的蓝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

“我没有意见。西里斯?”

“随便吧。”西里斯麻木地说,还没从雷古勒斯死亡的真相中缓过神来。

“克利切,我们想继续完成由雷古勒斯开始的工作,我们想确保他没有白白的牺牲。”德拉科蹲下来,尽量友善地对待它,强迫自己不去注意它几乎光着的身体和涕泗横流的面孔。

“是,是!”克利切热切地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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