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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斯莱特林式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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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斯莱特林式思维

穆迪教授这一壮举终于惊动了副校长米勒娃·麦格教授。

“阿拉斯托·穆迪!”隔着教室的沉重木门,德拉科都能听到麦格教授吼叫的声音,“对学生施夺魂咒!我们从不这样教学!邓布利多教授没有告诉过你规矩吗?”

“他大概提到过吧。”穆迪漫不经心的声音传过来,“可是我认为需要让学生亲自明白这些咒语的可怕之处。有必要的话,我会让他们体验更多的咒语——”

教室里的学生全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此刻,再也没人觉得他教得很有意思了。

“更多的咒语,是指其余两种不可饶恕咒吗?”隆巴顿小声问哈利,并且发起抖来。

“你有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吗?”麦格教授在门外勃然大怒,“学生家长们的猫头鹰会像疯了一样寄信要求辞退你的!”

“我本来也没打算长待!我来这里纯粹是为了帮邓布利多一个小忙,待满一年就走!让马尔福家的小崽子到处去告状吧,我恨不得马上跟他父亲叙叙旧,还有他的院长斯内普!”穆迪教授毫不在乎地对麦格教授扔下这句话,一瘸一拐地用他那根木头腿挪动着,快速地离开了教室。

尽管德拉科声称自己已经没事了,麦格教授还是在众人不安的目光下,押着他去了校医院。他在庞弗雷女士的逼迫下,喝光了一大杯斯内普教授特制的味道古怪的魔药,并被勒令“卧床静养”一整天。

来校医院看他的人络绎不绝,这使得“静养”这件事成为笑话。

布雷斯、潘西、克拉布、高尔,魁地奇球队的队友们.…..半个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都来了。他们一致认为,德拉科应该立即给他父亲写信,告知卢修斯这一切。

“他太危险了,对所有斯莱特林的学生都是威胁……”潘西眯着眼,总结道,“我们要把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

非常斯莱特林式的发言,获得了斯莱特林们的广泛点头及附和。

穿着病号服的德拉科沉默不语。

直到庞弗雷女士叉着腰开始赶人走,他也没有表态。

“你觉得呢?”德拉科问不久后单独来看他的西奥多·诺特。

“换走一个疯狂的教授,很简单;换来一个不那么疯狂的教授,很难。而现在,你有了他的把柄,就看你怎么用了。”西奥多冷静地说。

德拉科撇撇嘴,还是那样理性、冷漠和无情,更加斯莱特林。

但毕竟,这个经常置身事外的发小没有袖手旁观,还是救了他。

“我还没有感谢过你。你救了我的命。”德拉科苍白的脸上微微泛红——他不是那种擅长道谢的人,尤其是,不擅长对斯莱特林们道谢。

道谢——不是斯莱特林们的正常相处模式。

“没关系。”西奥多的目光移向别处,别扭地说,“我知道夜骐长什么样子——不需要再特地看一次死亡。”

西奥多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只留下他和父亲老诺特相依为命。

早在德拉科儿时,他就认识西奥多了。他够聪明,是难得的可以与德拉科平等交谈的那类人;但同时,他很孤僻,一直都没有正式加入德拉科的小团体,而是游离在“曾经的发小”与“如今的朋友”的界限之间。

老诺特是个食死徒,甚至比卢修斯资历还老——他是跟随伏地魔的第一批食死徒成员之一。他同卢修斯一样都是坚定的纯血统至上主义者,家族同属于神圣二十八族,这也许就是两家保持走动的原因。

一旦黑白阵营的战斗拉响,西奥多会站在哪一边,不言而喻。不过,前世,德拉科从未见过他对黑魔王狂热的样子,也从未听过他想要做一个食死徒。

前世,他甚至曾建议德拉科置身事外,由着父辈自己去折腾。

“我们不该掺合的。”西奥多冷冷地说,“一个家族,不该所有人都是食死徒。那太有风险了。”

“你个懦夫!”德拉科撇了撇嘴,觉得他这态度有些消极,“这是被人仰望的荣耀!你从来没想过要让你父亲看得起你,是不是?”

“你脑子里除了你父亲的可笑的赞许,就没点别的吗?”西奥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用一种看蠢材的眼神。

于是,德拉科愤愤地走了,尚且不能理解西奥多的意思。

现在回想起来,也许这个沉默寡言的男孩——这个看似疏远却愿意在关键时刻对他伸出援手的发小——比任何人都看得明白。

德拉科猛然从回忆中走出来,看着面前那个别扭的男孩。德拉科没有再关注他那张冷淡的脸,而是看到了他长袍下摆的水迹未干,那是他救德拉科时沾到身上的。

“总而言之,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谢谢你,西奥多。我欠你一个人情。”德拉科轻声说。于是,那个瘦弱的男孩拿着自己心爱的魔药书静悄悄地离去了,就像从没来过一样。

德拉科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心里盘算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却不免有些烦躁。他的救命恩人可不止西奥多。

其余的那些人呢?他们都在哪里,在做什么?他忧心忡忡地想。

直到天文课前,哈利、罗恩和赫敏才匆匆来看了他一会儿。

“我们每人被扣了二十分,还被罚去喂海格那些炸尾螺。”罗恩哭丧着脸说,把他酸痛、起泡的手指举起来给德拉科看,“穆迪教授说我们不该违抗他的命令,打断课堂教学,引发骚乱。”

“我对此很遗憾。”德拉科苍白无力地说。发现,自己对于“表达歉意”这件事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不是你的错。”哈利说,“我总觉得他有点疯疯癫癫的。是个很厉害的傲罗,没错,但的确有些疯疯癫癫。他对麦格教授说,他不知道你不会游泳,他本来觉得这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他就是个偏执狂,难怪他们巴不得把他从魔法部赶出去呢……”罗恩小声嘀咕,脸上有些愤慨。

赫敏一直没有说话。她用一双忧虑、泛红的眼睛看着德拉科,发出了一些短促的小声音,仿佛下一秒就要直接哭出来似的。

“我这不是没事吗?多亏了你们这些救命恩人。多谢啦。”德拉科懒洋洋地说,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全须全尾的,几乎没什么伤害……只是想趁机逃两节课休息休息。”

哈利和罗恩愁眉苦脸地看着他。

“不过,我可能这辈子都不想去学游泳了——梅林保佑,幸好魁地奇不是在黑湖里比赛。”他挠了挠鼻子,试着开了个玩笑,哈利和罗恩总算淡淡地笑了。

赫敏没笑。她还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没精打采地看着他。

“别这样,赫敏,去上课吧。试着帮我记点天文课的笔记,好吗?”德拉科放缓声音,温和地对她说。

她抽噎了一声,点了点头。

第二天,德拉科出院之前,麦格教授又来看了他一次。

“我对此非常抱歉。我不指望你能原谅穆迪教授,他做得太过分了。”麦格教授站在病床前,板着脸说,她努力想要从脸上释放一个和缓的笑容,但失败了。

坐在病床上的德拉科安静地看向麦格教授。他大致能理解她在想什么,也知道她现在的举动并不完全出于对他的关心。

他是校董的儿子,却遭到了一位教授如此恶劣的对待,一场校董与学校教授之间的争端一触即发。校董们原本就对穆迪有些不满,认为他行事作风过于自我;假如他这个苦主要闹大这件事,后果会不堪设想。

这比前世“把学生变为白鼬”更加恶劣,这是可能会死人的恶性事件。

一方面,邓布利多教授不在学校的情况下,身为副校长的她当然不想让事情的影响扩大化。

另一方面,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比盥洗室的卫生纸卷换得还要勤快——简直像是什么中了诅咒的消耗品。适合这个职务的教授太难找了,目前已无人可用。

“麦格教授,我理解您的意思。我不会特意告诉我父亲的,但我个人衷心希望他能不再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针对我了。最好是,相安无事。”德拉科一眨不眨地看着麦格教授,心中迅速盘算出了最优解。

“如你所愿。”麦格教授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那笑容中的情绪,德拉科姑且将其称为感激。

德拉科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他采用了迂回手段获得了部分的解脱。

西奥多的建议是对的。德拉科拥有了足以能够辞退穆迪教授的把柄,在麦格教授的严厉约束下,穆迪教授再也不能针对他了,起码明面上不会。

诚然,德拉科偶尔感觉到穆迪阴森森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但他再也不会提问德拉科,或者在他身上实验什么咒语了。他选择彻底忽视德拉科,似乎这个学生不存在一样——德拉科及时上交的家庭作业上往往没有任何分数。

“他怎么能这样?”这是一个有阳光的周六下午,赫敏坐在学习角的桌子边,抖着他那张没有分数的羊皮纸,发出了一种被冒犯的声音,“你的作业完成得毫无瑕疵!比我更该得个‘O’!”

“实话实说,我不在意。”德拉科冷冷地说,“现在知道斯内普教授的好处了吧?起码他能给所有学生批改完作业,是不是?”

“这没有可比性!德拉科,我们对于教授的期待,从来就不该比烂,而是希望他们更好,不是吗?”赫敏惆怅地说,“我有点怀念卢平教授了,说实话。”

“怀念这个吗?”德拉科瞥了她一眼,坏笑着学了一声狼嚎。

“闭嘴!德拉科,这一点都不好笑!我们那会儿差点死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赫敏卷起他那张羊皮纸,威胁地看了他一眼,打算敲他肩膀一记。

“唔,没—打—到!”他敏捷地躲开了,一闪身到了桌子的对面,得意地冲她挑挑眉。

“有本事你别再过来!”她的敲打落了空,恼怒地瞪着他,羊皮纸卷一下一下地拍在手里,因为没能成功对他实施打击而耿耿于怀,“德拉科,有时候你诡异的幽默感真让人不敢恭维!”

“好了,我不开玩笑了。不过,我发现你是真的胆大,赫敏·格兰杰。”他趴在她对面的桌子上,一只手撑着下巴,笑意盎然地端详着她气得微微泛红的脸,“经历了那一晚,你难道还不明白问题的严重性吗?你一点都不恨他、不怨他、也不害怕他吗?你差点就没命了!你还能认为,那只是‘毛茸茸的小问题’吗?”

“哦,德拉科,我当然害怕,害怕极了。”听到这话,她放下那卷羊皮纸——看了看那上面漂亮的字体——爱惜地把它抚平了,然后正色道,“但你有没有想过,那天晚上最害怕的人是谁?真的是我们吗?”

“你是什么意思?”德拉科不解地问。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那天晚上有比我和你还要害怕的人,那一定是卢平教授他自己。”赫敏叹口气,真挚的眼睛望向对面那个定定瞧着她的少年,“他一定很害怕伤害到我们。他平日里那样温和友善,等他清醒过来,看到自己做的一切,一定会很难过、很后怕的。所以他才会主动辞职。因为,他比任何人都害怕伤亡,他比任何人都珍惜他人的生命和健康。所以,我虽然害怕他,可也不会怪他。”

德拉科简直张口结舌。

他从未想过,卢平还有资格害怕。

他从未想过,以卢平的视角来看待这件事。

他也从未想过,有任何受害者会高尚到这个地步,竟然会试图理解一个潜在的加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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