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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方寸之间的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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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方寸之间的交锋

“我想知道为什么挪威魔法部部长和瑞典魔法部部长没来,”舞池边的那排专供宾客休憩的VIP专座上,那位褐发中掺杂着几缕银丝的法国魔法部部长扭头问保加利亚魔法部部长,“德姆斯特朗不是坐落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吗,照理说——”

“哦,他们说是走不开,就让我代表他们来了。你难道忘了今年一月份那群挪威麻瓜们干了什么吗?”保加利亚魔法部部长说,“他们弄了一个叫探什么空还是火什么箭的东西,说是要找极光,沿着巴伦支海到处跑,让隔壁那些骑着树当飞天扫帚的巫师们感到很恼火。”

“哦,你说的是那些俄罗斯巫师吗?”

“还能有谁会直接把树从地里拔出来当飞天扫帚?俄罗斯巫师们声称他们国家的麻瓜总统差点儿就要激活什么‘核’,什么‘公文包’了,虽然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保加利亚魔法部部长说,“一个麻瓜的公文包而已,至于这么严阵以待吗?那些巫师都疯了!我真搞不明白……”

“我也搞不明白!”法国魔法部部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他对这话题显得毫无兴趣,只管瞧着人群越来越寥落的舞池。“接下来的这首哈巴涅拉舞曲可是非常经典的一首曲目!”

他摊着手,表情显得纳闷极了。“在法国的舞会上,它可是广受欢迎的;怎么这些英国巫师们听到这首曲子,反而都纷纷退场了?”

“恐怕您得考虑一下英国巫师们内敛的脾气。” 保加利亚魔法部部长说,猛地喝了一大口手中的火焰威士忌,“德姆斯特朗学生们带来的军棍舞或者保加利亚巫师们喜欢的战舞也在这里遭遇了滑铁卢。英国巫师们顶多站在舞池边欣赏欣赏、鼓鼓掌罢了。让他们下场跳?恐怕他们跳不来这种风格。”

他快活地一咧嘴,显然对这酒的口味颇为赞赏。“说到底,自由和奔放从来不是英国巫师们的舞蹈风格。他们太没想象力啦!一说到跳舞就是拉着手在原地转圈!好看是好看,看多了也未免有点无聊。”

法国魔法部部长摇了摇头。“真遗憾!我们还特地请了法国非常有名的女高音以及布斯巴顿的山林仙女合唱团来演绎这首曲子,以为它将会给这场舞会带来更多激情与欢乐——”

一旁坐着的格丝尔达·玛奇班听不下去这两位魔法部部长对英国巫师们跳舞风格的吐槽了。

她颤颤巍巍地回过头来问:“既然如此,您为什么不亲自下场跳一跳?”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保加利亚魔法部部长立刻附和起来。“是啊,我猜人们都期待看您一展舞姿!”

“我对舞伴的要求是很高的。假如无法灵肉契合,不如不跳。”话及此处,法国魔法部部长的神情有些恍惚,“自打十四年前我失去了自己的舞伴以后,就决定此生再也不跳了。”

保加利亚魔法部部长和格丝尔达·玛奇班突然安静下来,谁也没有再说话。

在逐渐奏响的乐声里,法国魔法部部长回过神来,看了他们一眼。

他眨了眨自己水汪汪的棕色眼睛,嘴角重新挂上满不在乎的笑容,声音也重新变得轻快起来了。“不过,我从不拒绝去欣赏别人跳一场酣畅淋漓的舞。朋友们,得享受当下,是不是?”

保加利亚魔法部部长点了点头。他清了清嗓子,粗声粗气地说:“那么,我们就只能看着空荡荡的舞池,欣赏一下您请来的那位女高音的歌喉了。”

法国魔法部部长并不死心。他兴致勃勃地环顾四周,终于眼前一亮。

“那倒未必。”他说。

因为就在这时,他看到了舞池边的那个醒目的银发女孩,以及正在向她邀舞的风度翩翩的黑发男子。

他大声喊:“芙蓉!和你的舞伴来跳一个!向那些只会磨磨唧唧转圈的巫师们展现我们法兰西之花真正的精神!”

芙蓉回头看了法国魔法部部长一眼——他保养得宜的脸上露出了堪称天真热切的笑容——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挣扎。

然后,她又蹙眉瞧了瞧面前那个一直向她伸着手的男人。

西里斯正似笑非笑。他用一种桀骜不驯的口气说:“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怕了?”

“你怎么敢这么说!”芙蓉高傲地说,“我会怕?你怕是在做梦!”

她吐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厌倦了用言语应付他的挑衅;或许他们正该以舞交流,从无言的舞姿中感受彼此的态度。

于是她一甩披风,将手伸出来递给了他,被他牵引着,走进了空无一人的舞池。

周围戴着面具的巫师们都睁大眼睛,盯着缓步走进舞池中央的两个人。

一些巫师们热热闹闹地鼓起了掌,诸如满眼放光的哈利和金妮;还有一些巫师则满怀好奇地对着他们两个指指点点,发出了嗡嗡的议论声。

“厄尼,那不是芙蓉·德拉库尔吗?”一个梳着两条金色发辫的女孩在舞池边说。

“当然是她,我不会认错的,她刚刚才上过台!”厄尼目光炯炯地盯着舞池中央,大声说,“可是汉娜,旁边那个男人是谁?我猜他肯定来历不凡!”

芙蓉对周围巫师们的态度并不是很在乎。

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面前这个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身上。

她只想搞清楚一个问题:

西里斯·布莱克——他对她,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舞曲的前奏部分结束了,金色指挥棒在空中轻轻一抖,演奏者们奏起了哈巴涅拉舞曲的正式部分。

(配乐:歌剧卡门(卡拉斯版)Carmen:Act One: Quand je vous aimerai?...L’amour este un oiseau rebelle:(Carmen/Choeur)歌手:Maria Callas专辑:Bizet:Carmen)

保加利亚魔法部部长伸长脖子,看着那一袭酒红色礼服的黑发男人准备靠近那银发女孩,去扶住她的腰;

那女孩却伸出手,蓦地一把将他推开,轻盈地旋转、后退,与他扯开了距离,双手叉腰,像一只骄傲的淡蓝色的天鹅,在他对面摆出了挺直的、独立的单人舞姿态。

黑色面具下的男人愣怔原地,微微抿唇,似乎惊讶于自己舞伴突如其来的脾气。

法国魔法部部长顿时抚掌大笑。“瞧,不愧是我们个性鲜明的布斯巴顿勇士,我就知道她不会令人失望!”

而那位法国女歌唱家自豪地站于台上,已经用嘹亮的高音拉开了这首欢快明亮又剑拔弩张的舞曲的序幕。

(女高音:爱情是一只不羁的鸟儿,任谁都无法驯服)

那银发女孩神色莫测地盯着对面静静站立的黑发男人。

他们彼此都看不清彼此面具下的表情,也看不清彼此眼睛里蕴含着何种情愫。

她倏然解开了自己披着的缎面披风,露出了冰川蓝的珍珠吊带修身缎面裙。那条细细的白色珍珠肩带最为吸睛,它如同流线艺术,一直蔓延到后背去。

这时候,舞池边的人们这才发现,她的披风下隐藏着一大片性感的露背;那镂空的后背被一条一条的珍珠所装饰,显得优雅而不失精致美感。

男人隐藏在黑色面具下的眉毛意想不到地微微一挑。

(女高音:如果它选择拒绝,那么我们对它的召唤都是白费)

芙蓉冲对面的男人扬起头,脚尖轻点,用熟练的舞步向他的方向前进。

在路过金妮的时候,她送了那女孩一个眼风,优雅地一挥手,将手里的披风扔了过去,舞动的布料在半空中发出“嗖”的一声决绝之响。

(女高音:威胁或乞讨都是惘然,一个多言,另一个不语)

西里斯见状,玩味一笑,本着礼尚往来的态度,将自己的酒红色天鹅绒外袍的纽扣给解开了。

他注视着她越来越逼近的婀娜身影,双手拽着自己礼服的那件镶缎的戗驳领,三下五除二就将那礼服给脱下来。

他瞥了一眼舞池的边缘。在围观巫师的惊呼声中,他“嗖”地一声将礼服扔到了舞池边缘——被他的教子眼疾手快地一把接住了——只留下了自己的黑色内搭衬衣。

(哈利和金妮抱着那两件衣服,面面相觑。哈利吹了声口哨,问:“替他们看衣服——这就是我们站在这里的目的,是不是?” “我猜是的。”金妮兴奋地说,转过脸,睁大眼睛,盯着舞池中的那对男女猛瞧。)

芙蓉对西里斯的衣服的归属地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丝好奇。

她只管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一只手扶在自己的腰际。她迈着轻盈的舞步朝他不紧不慢地走去,向褪去外衣的他高傲地伸出了自己的另一只手。

(女高音:而我爱的那个,什么都不说却打动了我)

黑衣男人向前迈进了一步,想要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却躲开了他的手,灵巧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西里斯盯着她面具下冷淡的脸庞——心中微微恼怒——他可不是那种可以接受“被随意无视或者任意摆布”的类型。

(合唱:爱情是一只不羁的鸟儿……)

于是他猝不及防地将扑了空的手扶在了她的腰际。

芙蓉心中对西里斯余怒未消。她的身体和双臂都猛地后撤,想要躲开他;可他的手很坚决、很稳当,这让她无处遁逃。

(女高音:爱情,爱情,爱情,爱情!)

西里斯注视着芙蓉倔强的侧脸。在回旋着“爱情”的歌词中,在悠扬的舞曲里,他的双臂随着音乐的节奏快速地困住了她,猛地拥抱了她。

芙蓉在这一瞬间迷茫起来,短暂地忘记了自己刚刚的愤怒。

她听从了自己身体本能的召唤,拥抱着他,更紧地回搂着他,甚至还贴近了他的脸颊。

(女高音:爱情是波西米亚的孩子,无法无天)

她积极的回应和合拍的拥抱让西里斯愉悦一笑。她耳边发际所散发的幽香让他忍不住深呼吸,双手在她的后背上轻柔地滑动。

她的手比他的手还要有力。她交叉双臂搂住他,甚至大胆地用双手捏了捏他两肩的坚实的肌肉,而后隔着衬衣在后背强硬地游走。

像是洁白的火柴试图在他的黑衬衣上擦出火花来。

她的抚摸让西里斯放松了警惕,他没有刻意地想要用双手继续困住她了。

(女高音:如果你不爱我,我偏爱你)

这时候,芙蓉被女高音的歌词唤醒了。她分开了双臂,不再紧握他,而是顺着后背一路滑到他的臂膀上。

她正缓慢地撤回自己的身体和手臂。她一边试探着从他的臂弯中逃脱出来,一边用手安抚着他的胳膊,像是即将逃离残忍猎人圈套的猎物那样表面无辜又心怀警惕。

(女高音:如果我爱上你,你可要当心!)

她的脸颊缓缓擦过他的的耳朵和脸颊,这触感让西里斯微微沉迷。

他可以感受到她如兰的鼻息,正如她能嗅到他耳后清爽的金酒香气,鉴于他们的嘴唇之间不过一指间隔。

(合唱:你可要当心!)

他的唇想要追随她的唇而去,他想他或许可以顺势吻上去;然而她的唇欲语还休地离开了他的唇,正如她的身体也在试图悄悄地同他拉开距离。

(女高音:如果你不爱我,哪怕你不爱我,我也偏偏爱你)

他着迷地望着她面具下诱人的唇,短暂地忘记了自己其余的动作,还没意识到她的身体正随着音乐旋律的流动而制造出了两人间越来越大的留白。

他的左手充满幻想地从她的后背、左臂、脖颈、锁骨前横扫而过,像是抚摸锦缎。

那锦缎仿佛有自己的思想,能够自己流动,从他手中缓缓抽离。

他的手对此毫无察觉,路过她的珍珠吊带,游弋到了她洁白的右臂,又顺着她的胳膊茫然若失地滑到了她右手的指尖。

等他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同她的接触仅剩指尖的时候,等他想要用双手重新拉住她的时候,她却傲气地一甩手,完全地挣脱开了他。

(合唱:你可要当心!)

西里斯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心中微微惊讶——这决绝的姿态倒是有点新鲜。

(女高音:如果我爱上你,你可就要当心了!)

她留下一个颇具深意的眼神,一提裙摆,优雅而又坚决地滑着舞步,如风般倏然远去了。

西里斯则注视着那个快步奔离他的窈窕又灵动的冰川蓝色的身影,觉得她的银发上闪着令人捉摸不定的光。

(合唱:爱情是波西米亚的孩子,无法无天)

在舞池边众人的叫好声中,她一转头,不再看他,独自在舞池中央跳起舞来,裙摆像是湖水那样在舞池中央兀自流动。

(合唱:如果你不爱我,我偏爱你)

西里斯心中的火苗被她点燃了。他急促地向前滑动舞步,企图接近她。

芙蓉却对他的接近显得毫不在意,也并不想要立即回应他。

(合唱:如果我爱上你,你可就要当心!)

她或许曾在不经意间瞧了他一眼,喷薄着怒火的蓝眼睛与氤氲着傲气的灰眼睛短暂地对视了;可还没等他想明白为何她眼中充满怒气,她就已经不再看他了。

她自顾自地随旋律摇摆着自己,颇有力度地抖动着自己侧边开叉的裙子,甚至迅速来了一个挑衅的高抬腿的动作,裙摆上的每一颗碎钻、每一粒珍珠、每一枚亮片都随着这动作轻盈摇曳,仿佛是在月光下跳舞的海浪。

(合唱:你可要当心!)

在法国魔法部部长和法国使团的巫师们的叫好声和呼哨声里,男人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

他终于意识到,她似乎想要在舞池中央独自美丽。

(女高音:如果你不爱我,哪怕你不爱我,我也偏偏爱你)

她像是海浪里若隐若现的人鱼,洁白的双臂在空中划出柔美又遗世独立的弧线;她的双手轻巧扭转,似乎在采撷岩壁上蚌壳里生出来的珍珠;她修长的双腿带动着鞋跟在舞池的地板上滑动出细微的声响,如同海浪拍打在堆砌着细小沙砾的海滩上。

傲气如西里斯,当然不甘心被她就此无视。

他追风逐电一般迈开步子,凑近了她,向她伸出手——

(合唱:你可要当心!)

——她却在原地大开大合地转了一圈,单手撩起的裙角毫不留情地正面横扫了他的西裤。那位置颇为可疑,引发了舞池边某些女士羡慕又惊诧的抽气声。

(女高音:如果我爱上你,你可就要当心了!)

而后,芙蓉迅速地稳步地向后滑动,再次远离他,摆了一个傲然挺立的姿势,身体屹然不动,裙裾随着她的手在空中猛地一扬,又稳稳地落下去了。

她睥睨了他一眼,似乎在无声宣告着自己的决心,又似乎想看看他能跳出什么花样。

(女高音:爱情很遥远,你可以等待,已抖开翅膀飞去)

西里斯被她的裙角激起了征服欲,被她睥睨的眼神激起了好胜心。

他表情自信,身姿奔放,顺着节奏旋转前行,步伐旷达不羁,气势自然大方。

(女高音:爱情很遥远,你可以等待)

他顶着芙蓉的警惕目光,像是海中离奇燃起的火焰,一瞬间蔓延开来,出其不意地逼近了她。

(女高音:当你不再等待,它已然出现)

芙蓉从眼角瞧着他的舞姿,一瞬间又被他给打动了。

她用双手揪着自己的裙摆,优雅缓慢地舞动着自己,试探着凑近了他,同他在舞池中央相遇了。

(女高音:就在你旁边,快,快点)

他们注视着彼此的眼睛,在舞池中央的方寸之地,保持着似近非远的距离,对舞起来。

(女高音:它来来去去,回了又离)

他们在舞池中央,来回变换着位置,交叉着野性豪宕的走势。

(女高音:你以为已拥有,它却躲开)

他们彼此的手在空中路过了彼此,但谁都没有先轻举妄动,打算去握住彼此。

他们能感受到两人手臂间拂动空气所产生的微微的燥动的气流,他们专注地望着彼此,猜测着彼此面具下的所有神情。

在旋转的舞步间,他们越凑越近了。

(女高音:你以为已躲开,它却捉住你)

那张戴着白色羽毛面具的脸是如此朦胧,如此左顾右盼,让西里斯看不清她所有的表情。

于是,在彼此产生交集的一刹那,他一伸手,恶作剧一样放肆地将她的面具绑带灵巧地扯了下来。

而她恰巧完成了一个旋转,猛然露出了那张绝美的容颜。

(女高音:爱情,爱情,爱情,爱情)

在一片舞池边发出的感叹声、抽气声和鼓掌声中,芙蓉的蓝眼睛惊讶地闪了闪。

她发现对面的黑发男人正得意地一弯唇角,随手将那白色面具抛掷到一旁去,引起了舞池边男巫们哄抢面具的一阵小骚动。

芙蓉瞪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的唇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似乎很高兴她的脸上出现了冷若冰霜以外的表情。

她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定了定神,收起了脸上的惊讶之色。

她被激起了斗志。

她忽然一弯唇角,对他笑了。

微笑间,她如同春风一样和煦地接近了他,用双手轻柔地抚过那头典雅的黑发,让那男人短暂地沉迷在她的突如其来的温柔碰触里;而后,她也冷不丁地扯开了他面具的绑带,把他的那张风流俊逸的脸也暴露在舞池中央了。

(“是西里斯·布莱克,我早该想到是他的!”厄尼大声对汉娜说。“快看,快看,不要错过任何细节,回去讲给贾斯廷听一听!”汉娜热切地说。)

芙蓉高傲地甩出了那累赘的黑色面具——给舞池边表情痴迷的贵妇们也发了点儿福利——对西里斯得逞地挑了挑眉。

他没有生气,反而神情愉悦。

他顺势凑近了她。

近到她可以看到他的灰色眼睛里亮起的热烈的光。近到他可以重新感受到她唇齿间呼出的微温的气息。

在女高音响彻大厅的“爱情”的歌唱声中,他近在咫尺地追逐着她的唇,她则随音乐的节奏而左右交叉地摆动着她高傲的头颅,让他总是差一点儿。

她的态度是如此矛盾,她看似在抗拒他,可是却没有决绝地疏远他。她保持着那种若即若离的态度,似乎对他有所留恋,似乎难以狠下心肠去讨厌他。

(女高音:爱情是波西米亚的孩子)

他们的气息交叠着,似乎随时都可以吻上彼此。

可他们最终没有吻上彼此。

他们傲气地对望一眼,各自重新起舞。

(女高音:无法无天)

他们旋转又倾身,感受着彼此,体会着彼此动作间的情绪。

他像火,表面不羁桀骜,内心燃烧着不灭的火焰;她像水,表面平和柔美,内心晃动着澎湃的水波。

(女高音:如果你不爱我,我偏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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