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
“对啊。我可是药王谷这一代最优秀的弟子。”
“是吗?”闻道露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对我的医术有什么意见!”祝青宁愤愤道。
“青宁,你不是要喝酒吗?站在这生闷气可喝不到桂花酒。”江雨潇拉起祝青宁的手柔声道。
“对对对,今天出来就是要喝酒的,可惜这金樽酒肆关门了,我还想吃胡饼啃羊腿呢。”
江雨潇无奈笑道:“都和你说了金樽酒肆已经闭门多日了,你偏要来。”
“你说什么?金樽酒肆闭门多日了?”闻道一瞬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雨潇想了一下。“算起来大概闭门有七日了。因着要到重阳节了,七日前我来金樽酒肆想和掌柜订几坛西域葡萄酒。结果掌柜说他家中有事,要离开江南一段日子,言语间听到掌柜好像要西行入蜀,因着是举家而去,回来的时间难料,酒肆也只得先关门了。”
“你确定他七日前便关门了吗?”
“确定,掌柜说他第二日便要离开苏州了。我记得那天掌柜因着是最后一日开张,还赠了当日每个去酒肆的客人一壶酒呢。”
“七日前?今天是九月初四,那也就是八月廿七?”
江雨潇略微想了一下,“对,那天正是八月二十七。”
“不可能!我前天,也就是九月初二的晚上还来金樽酒肆喝过酒!江姑娘,你是不是记错了?”
“七天前的事情我怎会记错。要不郎君再问问其他人?”
“青宁,江姑娘,我今日还有要事,先走一步。”闻道飞身上了酒肆的屋顶。
“诶?闻大哥!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你还没说找我师叔什么事!我都说了,看病开药找我也是一样的!闻大哥!闻大哥!”祝青宁对着屋顶喊。
闻道没有回答祝青宁,因为他已经从房顶跃至了酒肆的背面。
江雨潇拉住欲冲上屋顶的祝青宁。“青宁,闻郎君是苏州不良帅,最近城里出了命案,死的还是刺史大人,想来他们已是焦头烂额,实无闲暇。吃桂花酒有我陪你,我知道有一处酒家,不只酒酿的好,而且风景也不错,有时候夜间还可以听到撞钟的声音,边喝酒边赏夜月,你不想试试吗?”
“还有这样有趣的酒家,那我们快去吧。”祝青宁两眼放光。
“你这就把闻郎君抛在脑后了?”江雨潇哭笑不得。
“管他,喝酒赏景重要。”祝青宁揽住江雨潇胳膊呲牙一乐。
“不过这家酒肆在城外,我们这个时候出城,城门关闭之前肯定回不来。”
“那正好,我们今日就在城外玩个彻夜!咱们快走吧。”言罢祝青宁冲着酒肆房上喊道:“闻大哥,我们先走啦,你要是需要看病开药就去小竹屋找我!”她也不管闻道听不听得见径自撂下一句话就拉着江雨潇离开了。
闻道在房上勘查了一番酒肆的地形。
酒肆单独一幢,四面门窗都落了锁,要是想进去只能破门破窗而入,或者搬开屋瓦,从房顶潜入。他抬眼望去,只见天光晦暗,似火红云遍天燃烧,已经是暮色时分。酒肆关门后,这条街上行人并不多,现在更是人烟稀少天幕已暗,看来还是从屋顶潜进去比较隐蔽,他开始扒屋瓦,待可以容纳一人时,纵深跃了下去。
酒肆中甚是昏暗,闻道点亮火折子,只见陈设与往日的酒肆并无不同。绕过一张张案几,他走到平日里掌柜所在的屏风后,里面的书案软榻上并没什么特别的。他打开最里面的柜子,竟然没有锁,只见账册目表一应俱全。如果江雨潇所言非虚,一个商人离开自己的铺子不知归期,居然不带走账册目表?
突然,从账本里掉出来一张纸。闻道捡起来打开一看,娟秀字迹写着:
寺庙钟声起,夜半客船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