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到后边,眉头愈发紧皱,心里也愈发觉得心疼。
原来刚才纠缠周粥的那个猥琐男人,是她的亲弟弟,周光。
原来她身上遇到了这样的家庭变故。
也是因为家庭,在她高中毕业之后,从云端跌落到泥潭里,从此销声匿迹,和高中同学老师全部切断了联系。
当初的谢讫年纪小,想查到周粥的有关信息都没有办法。
从而跟她失联这么多年。
没想到背后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谢讫控制不住得微用力,手中纸张微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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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粥似乎做了一个很漫长很漫长的梦,梦中的人脸都是模糊的,只是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狰狞,把她团团围住,在叽叽喳喳地指责她,把她当成拖油瓶,甚至还总是问她要钱。
噩梦梦到深处,她像是个溺水的人,额头上都沁出了一丝薄汗。但是下一秒,额头传来冰凉、是极其温柔的安抚。
就像是小时候养母在她做噩梦时陪伴在她身边一模一样。
给了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周粥眼睫轻颤,但是也终于安稳下来,开始睡得格外香甜。
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在雨天睡觉总是格外容易入睡,这么一睡就是好几个小时。
周粥起身看到时间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她居然在男人的车里睡了这么久,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她揉了揉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睛,下意识就是道歉,“不好意思,在你车里睡了这么久。”
“没事,反正回家也没事干。”谢讫拿出一把伞,征询她的意见,“睡醒了现在下车?”
周粥低头看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抬头又对上谢讫过分清俊的脸,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起来,她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地应了一句,“好。”
谢讫撑着伞先下车,而后绕了一圈来到副驾驶,把她的车门打开。
周粥弯腰从车里出去,他的伞便及时地靠了过来。男人的身形高挑又宽厚,伞一靠过来,就像把她整个人都给圈住一样。
有一种很深的安全感。
她突然觉得他们之间好像走得有些近了,并不像是一个家教老师和学生哥哥之间该有的距离。
可是这一切都发生得十分顺理成章,让她半分不觉得抵触。
也没有觉得有任何的逾矩。
周粥很自然地跟他回了家。反正距离五点苏苏放学的时间也很近了,在他家里等待一会儿,也要开始舞蹈辅导家教的事情。
只是万万没想到谢讫居然主动给她做了一碗姜汤。
她本来只是乖巧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杂志,当谢讫把一碗热腾腾的姜汤递给她的时候,她承认自己愣了好一会儿。
可是他的语气却十分自然:“下雨天,暖暖身。”
虽然说两人刚才有伞,但是雨很大,她的肩膀处其实还是控制不住地有点湿了。
谢讫这么自然,她拒绝的话估计会有些矫情,于是接过了那碗热腾腾的姜汤,“麻烦你了。”
谢讫在她旁边坐下,眉眼舒展着,“喜欢就好。”
两人之间还隔着一小段距离,不至于太近,也不至于太远,是一个很合适的社交距离。
周粥自然也放松了一些。现在也没什么工作,她主动开起话题:“没想到你居然会做姜汤。”
“为什么没想到?”
“就像那天你下厨的时候,我也很震惊。就是……觉得你不像是下厨的那种人。”
“你也不像,但是你那天帮我打下手的时候动作很熟练。”
周粥抿了一口热姜汤,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其实不一样,都是被迫锻炼出来的。”
高中毕业之前,她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后来变成了家里的脏活累活全部都落在她身上了。
只不过话题到这里便戛然而止。
周粥不愿意把自己残破的家庭情况跟他说太多,他则不想主动去揭开她的伤疤。
好在两个人之间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苏苏很快就被家里的司机接回家了。
周粥在给苏苏在舞蹈室辅导的时候,谢讫已经默默帮她处理一些事情。
谢讫随手拨了一个过去,就听到电话那边年轻男人的声音在说:“周光,他就是一个没什么文凭的社会小混混,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解决他简直不要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