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项目终于要到收尾阶段了,阳钦松深深呼出一口气,抬手伸了个懒腰,一时感觉腰酸背痛手脚抽筋。
林劲野端着一杯茶刚好从他面前经过,笑道:“想不想放假?”
阳钦松立马昂头问:“带薪休假?”
林劲野一愣:“你真是秦月舒生的吧?怎么跟着掉钱眼里了?”
秦月舒耳尖,立马转过头来,高声问:“你跟小阳说我坏话呢?”
阳钦松一笑,抬手推了一下自己的黑框眼镜,说道:“打工的奥义不就是钱嘛,谁会嫌钱多啊?”
“林总发财。”
“那也不是……”林劲野看着他:“少来,美得你。”
“唉,资本家,不懂民间疾苦。”阳钦松叹气。
林劲野指了指他:“少跟你姐玩,把你都带坏了。”
秦月舒已经踩着高跟鞋哼哧哼哧地抱着一堆资料走过来,最后一巴掌连带手里的资料重重地拍到了林劲野的胸口上:“谁带坏谁啊究竟是?”
林劲野“哎哟”一声,装作很受伤地躬身,拧着眉看向秦月舒:“姐,你的威力已至上乘境界。”
秦月舒对他扯起一个假笑:“你把手伸出来。”
林劲野立马把手往身后一背,谨慎地看着她:“干嘛?”
“我让你尝尝断掌的滋味。”秦月舒说。
林劲野感觉浑身一颤:“别了吧姐,我感觉那是杨过断臂的滋味。”
两人斗了几句嘴,秦月舒又偏头对阳钦松提醒道:“最近天凉,早晚温差大,你穿这么少小心感冒哦。”
阳钦松耸了耸肩:“还好,办公室不感觉冷。”
“那必然啊,办公室里都让你感觉冷了我还开什么公司啊。”林劲野说着,又拍了拍他的肩:“感觉冷晚上和我打球去。”
“打球?”阳钦松瞪大眼睛:“篮球啊?我不会啊。”
“羽毛球,会不会?”林劲野昂了昂下巴。
“能接能抛,但感觉你开口就是那种专业的能打了。”阳钦松犹豫着说。
“哪有什么专不专业,我们也是能接能抛。”
阳钦松说,伸手往窗外一指:“就在后面那栋楼,有个羽毛球场。”
秦月舒抱着胳膊从窗户往下看:“不远倒是。”
“月舒姐,你也去吗?”阳钦松问。
“不去。”秦月舒答得斩钉截铁:“我看着像爱运动的人?”
就这么随意地说好了,一下班,阳钦松就跟着林劲野去后面的羽毛球场溜达了。
闷头忙了好一阵子,他想刚好活动一下流流汗,回去舒舒服服地洗个澡还能好好睡上一觉。
他俩到场馆门口的时候林劲野说等会儿再进去,阳钦松也没问在等什么,反正就和他干站在门口。
“不问问我等什么吗?”林劲野偏头。
阳钦松眨了眨眼,看着两手空空的林劲野说:“可能是等球拍?”
林劲野打了个响指:“聪明。”
阳钦松笑了一下。
互相安静了一会儿,林劲野又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阳钦松把视线从手机上收回,一脸疑惑地转过头,问:“怎么了?”
“你和杨森和好没?”
阳钦松的表情一怔,差点没反应过来。
过了会儿才开口:“你知道啊?”
“我猜的。”林劲野说。
“有几天我开车回去的时候看见杨森房子里有灯,他家就他一个人啊,他不在你那睡怎么好端端地回去住了?你住进来之前我叫他搬走他都还死活不乐意呢。”
“……。”
林劲野拍着他的肩膀冲他笑,“你俩吧……总感觉像你三年前把人给甩了一样?”
阳钦松看了眼周围路过的人,小声地开口:“……我俩都没谈。”
“那怎么感觉总是苦大仇深的?”
阳钦松小声嘟囔一句:“可能,他挺记仇。”
林劲野直接笑出声,跟着压低声音说:“冷他几天就好了,别惯他的破脾气。”
他脾气还破啊?
阳钦松回忆了一下:“他脾气不还挺好的嘛。”
林劲野没说话,望着阳钦松的那张小脸暗自发笑。
他们在门口等了差不多十分钟,林劲野看了眼表,一昂头,就见对面走来的人:“来了?”
“带帮手了?”
杨森传一身黑色运动服,肩上背包里固定着羽毛球拍。
阳钦松听见声音跟着偏头看过去,表情愣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张嘴准备打个招呼,结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变成一个疑惑地语气词:“诶?”
“诶。”杨森传应了一声。
林劲野颇为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你俩又搁我面前装不熟啊?”
阳钦松:“……。”
杨森传:“你问他。”
阳钦松:“诶?”
林劲野:“……。”
杨森传:“别看我,你问他。”
林劲野撇了撇嘴:“就多余搭理你俩。”
说完,林劲野先他俩迈步进去,边走边说:“先点餐,我今天想吃老卢烧烤。”
杨森传不屑地笑了一声:“赢了再说。”
还没走进去,就已经能听见球鞋与地板之间的剧烈摩擦伴随着一下又一下猛力的球拍抨击声。
一进场,阳钦松就被现场的氛围感染到了。男的女的,年轻的年长的,奋力挥拍。
阳钦松坐在休息区的长凳上先做观看。
林劲野把自己的外套拉链一拉,隔老远甩飞过来,最后准确无误地兜在了阳钦松的头上。
“哎哟~”林劲野直接笑出声:“不好意思啊。”
阳钦松把衣服扯下来,冲他笑了笑:“没事。”
话毕,眼下出现一双黑色的运动鞋,抬眼继续往上看,杨森传冷着一张脸。
阳钦松眨眨眼:“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