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初渐渐放下戒备,挽起衣袖吃了起来,突然想到巫山鹤林那一掌让她摔下山崖而死,泪水汩汩涌出,意外重生却找她讨债两万颗灵石,还逼自己拜他为师,冷笑一声:“有酒吗?”
白笙察觉到萧时初的难过,挥手示意拿酒来。
白笙拿起酒壶想要倒酒,结果萧时初夺过来,举酒仰首,大快人心。
“及时行乐,不知哪天就噶了,来,喝酒。”
“好,不醉不归。”
萧时初与白笙喝酒划拳,看水母舞女们跳舞。
“一心敬啊,哥俩好啊,三星照啊,四季财,哎,你错了,喝酒。”
“……五魁首啊,六六六,七个巧,
好,我错了,我喝。”
……
喝到小脸红扑扑,眸色涣散,舞女朝她的方向甩袖一下,把舞女幻想成巫山鹤林,萧时初闭上双眼,泪水从眼角滑下,往后倾了下去,下一瞬,昏睡过去。
萧时初其实也不明白,对此为何如此耿耿于怀,她与巫山鹤林、鹓扶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如今的她尚不清楚,只能慢慢去寻。
四个时辰已过,萧时初缓缓睁开双眼,双手按摩太阳穴,映入眼帘的是一桌子吃剩的海味,自己的衣袖旁还有个酒壶。
当她准备拿起身旁的酒壶,发现白笙躺在那里,这下彻底清醒了,萧时初像弹簧一样飞速弹起,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深舒一口气。
弹起之时,酒壶弹掉在白笙的额头上,硬生生地被砸醒,萧时初面目狰狞紧闭着眼睛,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嘶——哎呦。”白笙捂住自己的额头起身,惺忪的眼眸望向萧时初,“你醒了。”
“你没事吧?”
“无事,你如何?”
“我……挺好的呀,多谢盛情款待。”萧时初抿着唇微笑。
在白笙的眸里看不见除萧时初以外的任何事物,浅浅的笑意让萧时初垂下眸来,顿了顿身上的衣裙。
萧时初准备辞行,继续西行,白笙想让她填饱肚子再离开,萧时初答应了。
桌子上重新摆满早膳,清粥小菜,没有昨日那般花里胡哨。
萧时初全程只顾着埋头吃饭,嘴巴塞得满满当当,白笙碗里的粥未见少,却让他心满意足,瞧着她的一举一动,撩拨他的心弦。
“我吃好了。”
话音刚落,白笙的笑容凝住,不情愿地低声一句:“好。”
在萧时初吃饭之时,白笙便让婢女准备些吃食与棉服,方便萧时初带上路。
白笙接过准备好的行囊,拿在手中良久,递给她:“……照顾好自己。”
萧时初点了点头,背上行囊与毛君子,准备随小虾米离开,踏出火树阁那一瞬,白笙起身大喊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萧时初。”回眸大声回应他,那一笑将在白笙的心中扎下根,发了芽。
重见光明那一刻,萧时初合眼感受阳光洒在脸上,“镜天湖,我还会再来的。”
上岸之时,萧时初问了小虾米,此处是镜天湖,一处通向深海的湖泊。
冷风横扫,漫卷飞雪,萧时初拿出白笙为她准备的织锦镶毛斗篷,疾行而去。
七日六夜,终于抵达郦江。
白笙为她准备了吃食,准备了御寒的棉服,就是没有准备灵石。
吃食殆尽,萧时初饥肠辘辘地走在街上,看着热腾腾刚出炉的烤包子,往外滋油的羊肉串,香甜可口的瓜果……
大抵是饿极了,只顾香气四溢的美食,竟没发现烤羊肉串的是只山羊精,炙乳猪的是头野猪精,郦江不愧是一座包罗万象的地方,人妖神魔混居,既是吸纳万物灵气的“集宝盆”,也是戾气肆虐的“容所”。
馋得她直吞口水,萎靡不振的她如脚附千斤重似的蹒跚踱步,一只兔子精月宝一手挎着一篮胡萝卜一手吃着穿梭在人群中,与萧时初擦肩而过,此时的她就像墙头草,一碰就倒,摔倒在地,席地不起。
月宝回眸见状,往回走想要扶起她,萧时初抬眸望向眼前人,看人都重影了,月宝定晴一看,激动地大喊一声:“兔帅!”
四周的人随声将视线落在萧时初二人的身上,萧时初愣了愣,怀疑她与巫山鹤林一样莫名其妙,“鹓扶”、“兔帅”,我是张大众脸吗?还是他们脸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