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知道。”
萧时初眉梢动了动,瞪大眼睛望向他。
“你总是在家喊妈妈,妈妈,久而久之,我就知道了与你朝夕相处的女子是你妈妈。”
萧时初震惊到嘴巴张大,愣住了,一动不动,那人起身手动合嘴。
萧时初抓住他伸出的手,仰首龇着兔牙笑着问道:“帅哥,你怎么知道的?莫不是你在我家装了监控?你个变态。”
说变脸就变脸,使出吃奶的劲抓紧他的手,皱眉瞪着他。
那人欲缩回手,萧时初用力攥紧,他无奈地倒吸一口气,如实招来:“我是毛君子,放置于你家书房的案台上,你每每进书房,我都知晓。”
“什么?你是毛君子?”
“嗯。”
萧时初含着泪憨笑起来,毛君子误以为萧时初喜极而泣,没想到萧时初不但没有松开手,反而上去咬了一口,“啊!萧时初你是属狗的吗?怎么乱咬人。”
这原话是萧时初的父亲在她六岁之时说过的话,当时她父亲瞒着她,将她的压岁钱拿去给她买了练习册,因此气急败坏地咬了父亲一口。
“我属狗,我看你毛君子才是真的狗,说,是不是你打晕我,将我强行带到这么个地方?你意欲何为,如实招来,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呜呜~”
月宝见状不妙,强行将她二人分开。
“兔帅,你不是饿了,想吃包子吗?看,又大又香的包子。”
月宝将吃食端到她的面前,萧时初拿起包子用力咬下,边吃边恶狠狠地盯着毛君子。
毛君子倒也识趣,背过身去吃包子。
“兔帅,要不要来根鸡腿,吃啥补啥。”
萧时初像是个饿死鬼,全然不顾形象,嘴巴塞得满满当当,腮帮子还沾上包子里的菜叶,兔牙上亦是。
毛君子回眸瞧上一眼,萧时初的余光瞄到,朝他凶巴巴地龇着兔牙,像只“猛兽”咆哮,由于菜叶置于兔牙间过于显眼,背过去笑得差点呛到。
萧时初瞥了他一眼,继续干饭。
毛君子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严肃一点,走到床边坐下。
萧时初抖落了一下胳膊,转了转头,毛君子立刻后仰双臂胸前交叉:“休战休战。”
她拿着鸡腿指向毛君子,逼问:“想干啥?我这鸡腿可不长眼。”
毛君子说出实情:“我本是巫山鹤林案台上一只普通的毛笔,之后被其赋予一丝灵力,派我前往二十一世纪代他护你周全,十八岁生日务必将你召回,我现如今仅有这么一段模糊的记忆,其他的……我不记得了。”
这套说辞是巫山鹤林告知他的,毛君子到底是何人,恐怕只有巫山鹤林知晓吧。
她结合之前巫山鹤林说过的话,“你就是鹓扶……”对自己的身份开始怀疑,巫山鹤林唤自己鹓扶,月宝唤兔帅,我到底是谁?
萧时初的头开始疼痛,闭眼脑海中依稀闪现一人身着盔甲、遍体鳞伤地站在一个仙气缭绕的地方,毛君子握住她的手腕,“萧时初,你怎么了?萧时初,萧时初。”
萧时初睁开双眼,眼中含泪,毛君子用手拂去那一抹泪,摘去菜叶,微闪着眼眸看着她。
沉默半盏茶,她想起了枉死的段岚烟,既然毛君子是巫山鹤林的人,那为什么还让自己杀了巫山鹤林,替段岚烟报仇。
段岚烟与萧时初长得一模一样,但性情相反,一静一动。
她犹豫半晌,还是将疑虑说了出来:“你既是巫山鹤林的人,为何还要置他于死地,那段岚烟……”
后半截话,硬生生地被他咽了回去:“不知道,见他如此对你,心痛难捱。”
正在啃鸡腿的萧时初后被噎住,喝了半碗汤,这才顺下去。
“什么玩意儿?你心痛难捱?你敲得我满头是包,他推我掉崖,你俩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猪狗不如。”
毛君子也没有即刻反驳她,她心中有怨恨,不撒出来,久积于心,对她也不好。
“可解气了?”嘴角未扬,但眼里带上浅浅笑意。
萧时初不停地打嗝,毛君子起身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见他如今对自己并无恶意,于是拽着他的衣袖,示意他坐下。
既来之则安之,先把伤养好了,再从长计议。
她瞧了瞧他腰间的血迹,询问:“你这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