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日前还曾于仙都碰面,那时的她还是他熟悉的傅旖辰,究竟发生何事,致其如此变化,她又与醉仙楼、与这一切有何干系?
巫山鹤林心里百思不得其解,犹豫半响,问:“有何事不妨直说?”
傅旖辰挥手示意其余人退下,起身走到他面前,俯身拿开他脸上的面具,明媚的眸子闪动着,细细打量着眼前这名俊俏郎君。
萧时初见他面不改色心不跳,侧着脸望向别处,再瞧着这位“妖女”,她那眼神是那种投向爱人、深深爱慕对方的眼神,萧时初欲收回被他紧紧包住的左手,反而被包得更紧。
傅旖辰瞧见二人紧握的手,侧目看向萧时初,施法接触禁术,刚一伸手就被巫山鹤林抓住手腕,凶光大作冷笑一声:“呦~掌司使大人这是做甚?怕我欺了你视如珍宝的她不成?”
巫山鹤林松开后,傅旖辰用力扒开其面具。
用手翻来覆去地“抚摸”着萧时初的脸:“不愧是掌司使大人心心念念数万年的女子,瞧这标致的小脸,我若是男子,也会疯狂地爱上你吧。”语气中带着怨恨、愤怒、嫉妒。
萧时初再次瞧着这人的眼神,已不是那种温暖的眼神,而是一种想把她生吞、不顾他人死活的目光。
巫山鹤林脸一沉,逼视道:“傅旖辰,你不要太过分。”
“掌司使大人,我怎么过分了?”摘下萧时初发髻上的一根金钗,用力掐住其后颈,抵在她的喉间,“这……才叫过分。”
萧时初被傅旖辰猛地一怔,将二人强行分开,巫山鹤林急速起身,拔出佩剑指向傅旖辰:“傅旖辰,你若是敢伤她分毫,我要你全族偿命!”
傅旖辰忽地含泪大笑,松开手,将萧时初推向巫山鹤林,用力抹了泪水,“瞧瞧,可把掌司使大人吓坏了吧,这都拔剑诛我九族了,掌司使大人竟开不得玩笑,也是,她这命就是这么值钱,杀了她,掌司使大人会疯吧?”
巫山鹤林仔细查看萧时初的脖颈,将她搂入怀中,一刻不可松懈。
“我,巫山鹤林,就是头恶狼,没有耐心陪你玩,她……是我的底线,不想死的就不要碰她,不然,我会让你死得更难看!你若是无事,我们就先行离开。”
傅旖辰挥手顿了顿裙摆,换了一副娇滴滴的姿态,娇慵地走向他,搭在他手臂上,吞吞吐吐道:“哎呀,阿林,方才……逗你们玩的,可还当真了,儿时我们可是……可是最好的朋友,无话不说,怎么,现如今玩笑都开不得了?”
随后拉着萧时初走向那瞰台,折下一株红芍药簪在她发髻上,进而拽着巫山鹤林观望。
萧时初适才被傅旖辰弄得那一出,还未缓过神来,低眸抠着手,神情恍恍惚惚。
“我最爱牡丹,曾经你为我千里寻来牡丹,种在药王谷的草药棚中,而鹓扶,你可最爱红芍药了,瞧瞧,这里都是我为你种下的,你可还喜欢?”
巫山鹤林拿掉那红芍药,“这花不适合你。”摸她双手冰凉,脱下大髦,披在她身上,“外面冷风刺骨,你伤病刚愈,不能冻着。”
进屋之后,巫山鹤林来了一句:“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行告辞。”
傅旖辰再三拦下他们,乞求他们陪她用膳,萧时初这不争气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巫山鹤林只好应下。
傅旖辰即刻吩咐下去准备饭菜,思来想去,亲自下厨。
萧时初尴尬想钻地洞,低头不敢看向他,磕磕巴巴:“师父,我不是故意的,它自己叫的,我……我……我不饿。”
巫山鹤林盯着她看,她摆烂了,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好吧,我饿了。”
“哎,师父,那个‘妖女’不会在饭菜里下毒吧?把我毒死在这,好与你比翼双飞?我才十八,一枝花,就这样强行凋谢啦?”萧时初生无可恋地瘫坐在地,撇着嘴如黛玉般我见犹怜,梨花带雨。
巫山鹤林那张紧绷的冷脸,只有萧时初能让他展颜欢笑。
旋即蹲下,问:“小鬼,你想让我与……与她比翼双飞吗?”
“不想。”他那得意的笑没笑两秒,“不想被毒死。”这大喘气让他思绪此起彼伏。
“俗话说,鲜花插在牛粪上,我这一枝花还不知插在哪泡牛粪上,就噶了,我不甘心,呜呜~”
顿时,萧时初抓住巫山鹤林的手,期待的眼神:“师父,你不会眼睁睁地看她毒死我对吧?”
巫山鹤林打趣她:“那可不一定。”
“师父,我欠的债还没还清呢,你舍得我死吗?我是你的弟子啊~师父~我要活着赚钱还债,我还要给师父养老送终啊~¥#%&*@!#%&@(初言初语)……呜呜~”
一旁的侍卫女婢都在低着头、咬着唇强忍着不笑,但有些还是没忍住笑出。
“师父,我若是死了,把这些珠宝首饰灵石都烧给我,黄泉路上不能做个穷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