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靠近周廿,锐利的眼神射向他。
周廿疯狂点头,忙将几次交手过程都细细说了。
包括他是如何被打的,那女人出手时是何等场景。
“我是侥幸从中逃脱的,那女人出手狠辣,我这胳膊就是她弄的!”
老许瞟他一眼,手缓缓摩挲着自己断了一截的小指,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什么妖术,无非是个江湖卖艺的玩意罢了。”
没想到,他竟然被云倾这女人骗了!
写信禀告给主人?
不行。
老许立刻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写信能说什么呢。
难不成,要向上面告罪,说自己识人不清,招了个不明来路的人进三莫教?!
那他老许也就别想在教中立足了。
那就除了吧。
干儿子的仇定是要报的,这教主之位,他干脆也坐它一坐。
谁也不是生来就做教主的,那这教主,为何不能是他呢?
老许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
仙使,自然是要和前任教主长长久久地待在一起才好……
老许转过身,看向跪着的周廿:“也罢!不过你得替我做最后一件事……”
林云清带着张伯山来到贺云楼,得知张伯山便住在这附近。
林云清到贺云楼附近后便不由得四处张望,张伯山看到她这幅样子,心中微微发堵。
他上前,欣长的身影径直挡住了林云清的目光。于是她的眼睛便只能落在张伯山身上。
那是张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带着张伯山惯有的宽和温柔。
林云清望着他,不由得恍惚了一瞬。这样温柔的笑容,她竟也许久未见了。
“云清,不如我们先去用点吃食?”张伯山微微偏头,靠向林云清,温言细语道。
林云清回过神来,顿了顿。
也罢,没看到魏策,说不定是已经回了三莫教,待她回去后再和魏策解释吧。
具体怎么解释……林云清还没想好。
她跟着张伯山迈步进入贺云楼,看向他的侧颜,先把眼前这个人解决了再说。
魏策静静站在不远处,将二人举动尽收眼底。垂下眼睫,心中一片茫然。
已经跟了一路,还要跟到什么时候呢?
魏策站在阴影里,手紧紧攥着,感受着心脏的阵阵锐痛,垂眸叩问自己。
他一早便知道云倾身份存疑,也知道她对他有所隐瞒。
魏策仰头看向天际,感受双眸被日光照射的酸涩感,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意。
大概是最近日子过得太过平和,才会让他生出这许多妄念。
他又在奢望什么呢?他这样的人……
呵,魏策轻笑,眼中渐渐露出狰狞疯狂的神色。
他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为虎作伥,自知不配。
可,你又凭什么站在她身边呢。
魏策眼神中充斥着浓重的杀意,迈步进入贺云楼。
面对满桌佳肴,林云清未动筷子,有些走神。
张伯山坐在林云清身侧,突然一声痛呼,将林云清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林云清看了张伯山的动作,她起身抬手,直接将盘子替他端了过来,放在了张伯山面前:“想吃什么告诉我。”
张伯山垂眸,露出一丝笑意,颇为怀念地摇头道:“你还是这样,我们每次出去,你都会格外关照我一些……你总是忘了,你才是女子,是该被照顾的那个。”
林云清夹了筷青菜,放入碗碟中,神情淡淡:“这与我是女子有何关系?”
说罢,转头看向张伯山,神情坦然:“是我伤了你,自然要多照顾你一些。”
“仅仅是因为这个吗?”
张伯山笑容淡了下来,垂眸看向眼前的盘子。
“那不如这样,你也不必觉得亏欠我。”说着,便弃了筷子,直接将手摁向胸口的伤口。
“你疯了?!”林云清一把捏住张伯山的手腕,眼中含着一丝怒。
不明白他好端端地又发什么神经。
张伯山疼得脸色发白,却咬紧牙,只闷哼了一声。
他对上林云清的双眸,睫毛颤抖,眼中浮起一层水色:“如此,这伤便不再是你所致,是我自己弄的。”
接着,他抿唇道:“那这样了……你可还会管我?”
魏策此刻便坐在隔壁,饮着一壶热茶,耳中听着林云清和张伯山的对话,眼神冰冷讥诮,心中妒意滔天。
很好。
地裂就很不错,很适合做你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