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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错撩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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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徐文修可以,他不可以。

但这情绪变化转瞬即逝,转过身,他又是那个文名在外、儒雅随和的徐家长公子。

这边,仆从带着谢玄凌转过回廊,一路往西,到了一处假山凉亭。

假山下一方月牙状小池,池中莲叶遍布,白色花瓣飘落其间,是假山旁一棵高大的梨花树,开得正满,凉亭四面飘纱,正好在假山上方,往东能看到徐府花园一片姹紫嫣红,往南能看到徐府大门进来的正院。

登上假山前,谢玄凌感到小狗仍在颤抖,眉头一皱,将手中小狗放在地上,任它去玩耍,他不喜胆小怯懦之物,稍后还给徐文安罢。

春日融融,薄纱阻挡了日光,小亭中放着一方矮案,案上几份点心,正中花瓶插着一枝梨花,花瓶边一瓶清酒并三个酒杯,两个酒杯前已坐了人。

主位上是着一身团龙纹紫袍的俊美青年,他左腿舒展,右手随意放在右膝之上,姿态闲适,眼神透过随风飘动的薄纱,落在开得正盛的梨花之上。

正是当今太子魏道严。

面西的是一个着深绿圆领春袍的少年,天生长了一双笑眼,见了谢玄凌,立刻站起,上前迎接,未语先笑,兴奋地喊道:“大哥!”

谢玄凌点头,拍拍他的肩膀。

太子这才回首,视线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笑着拍掌,对着谢玄凌促狭道:“我们的谢大将军这是刚封侯,就准备去考探花郎了?”

谢玄凌对他拱手一礼,冷着脸坐在他右手边,不接此话,徐文修还兴奋着,刚坐下,忍不住接话:“我大哥出马,探花算什么,那状元郎都要拿下!”

太子一脸一言难尽,指着他叹道:“知道你敬佩你大哥,可你大哥是一个武将,你这话也太过了些。”

徐文修年十九,比谢玄凌小二岁,自小对他崇拜有加。

听闻太子此言,并不承认,反而与有荣焉,反驳道:“那是大哥未将所有精力用于习文,若是如此,大哥参加科举,结果如何也未可知。”

因幼时都被老国公教导过,三人一向交好,因而被反驳,太子也未生气,只指着他笑着连连摇头。

谢玄凌对此习以为常,喝尽了面前的梨花酒,放下酒杯道:“说正事。”

太子看着他正色道:“你留信说孔大将军之事存在蹊跷,何意?”

谢玄凌眸中闪过一丝痛色,眉头攒聚,思绪飘飞,仿佛又回到了漠北的茫茫风雪里。

彼时魏军和突厥对峙已半年有余,眼见天气转冷,粮草告竭,征北大将军孔聚将各部将召集在营帐之中,命左右偏将军谢玄凌和孔充邦各率两万兵马去寻找突厥主力,并安抚诸将,一切部署等谢玄凌和孔充邦找到主力后再行定夺。

因而谢玄凌完全不相信中将军石荡之言,什么多日天晴,适宜用兵,因而孔老将军便不等他们两队消息,一意孤行,直接率剩余的十数万众深入草原,结果正入突厥大军口袋,被围困在金山一带,几尽全军覆没,而孔老将军也在那一战中捐躯身亡。

讲到此,谢玄凌情绪激荡,右手握拳,锤于矮案之上,酒器摇晃,他咬紧后槽牙,声音从唇齿间蹦出来:“石荡,志高才疏之徒,定是他毁我大魏十数万部将,令孔氏一门蒙羞!”

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

只因漠北之战打了两年,最后只剩下孔聚一部在北部坚守,还有一战之力。

但因这个决策,直接将大部分部族损失在了金山,若不是孔充邦和谢玄凌在外,一个立刻回转支援,令马尾绑枯草,烟尘蔽日,假造声势,让突厥军以为大魏还有大军支援,一个当机立断,趁着突厥王庭空虚,直捣黄龙,捉了突厥王族万余人,逼得突厥军不得不回转请和,这场耗尽大魏精血的大战将以大败告终,届时突厥南下,后果不堪设想。

因而回京之后,孔聚虽死,但仍被治罪,只是念其以往劳苦功高,加上长子孔充邦回转支援,力挽狂澜,孔家死罪可灭,重罪难逃,最后仍是褫夺了孔家爵位和孔充邦的军职,并孔家子弟十年内不许再参军入伍。

石荡则在朝堂上声泪泣下,因将一切罪责推给了孔聚,死无对证,自己只落了一个劝谏不力的罪名,功过相抵,只被永安帝罚了一年俸禄而已。

谢玄凌则因机智果敢,围魏救赵,彻底扭转了战局,将大魏和突厥的边境线扩展到了金山南部一带,令大魏可设置北庭都护府守护北境,永安帝当场封他关内侯,赏食邑千户、黄金百斤,并赐京外雅园一座。

后永安帝调他任千牛卫大将军,但因他身受重伤,被皇帝特许休养三月后再到任当值。

可谢玄凌在家中一日,孔老将军之事就在他心中翻滚一时,令他不得安眠,因而他果断送信太子,请太子相助,查明真相。

听罢,太子面容严肃,右手食指曲起,轻叩木案,低头沉思。

对面徐文修知道兹事体大,但他今年刚应召入仕,不过礼部一介小吏,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见太子未言语,也跟着闭嘴,只小心翼翼地扶正将倒的酒壶。

三人之间一时陷入沉寂。

亭中寂寂,春风不止,纱帘飘荡,飞落的白色花瓣带着大门处的喧闹闯进来。

谢玄凌听到动静,抬头,正看见朱红的大门打开,在徐府管家的带领下,谢夫人携着一面带佛气的贵妇人一同进来,两人面容相近,只不过这位夫人略年轻一些,他心知这位估计就是他那随夫就任江南十年、月前刚回魏京的姨母了。

再往后看果然看到自己的两个弟弟带着一年岁略小的少年,二弟谢玄朗边走边不住回望。

后面是小妹挽着一个打扮华丽的粉装少女,两人身高相近,脑袋凑近,不知道在聊什么,完全没注意前面频频回首的谢玄朗。

再距离她们两三步远的则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清丽少女,衣着素净,头饰简单,单独一个坠在最后,低头慢慢地走着,略显木讷,不知想着什么。

其余奴仆则远远地跟在后面。

谢玄凌脑中一转,见其面容不似徐家人,便想到了三姨母家中听闻还有一庶女,估计就是那庶女了。

不过一介庶女。

谢玄凌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正欲扭头,却见一白色团子被仆从追赶着在院中疾奔,一头撞上了那庶女左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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