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笑什么?
有点奇怪这小女子。
谢玄凌手摸着小白狗,奇怪得就像这明明怕他但仍突然跑回来的小白……就叫小白吧,不过都是小事,如花落双肩,只需轻轻拂去即可,他收回目光,敛了心神,转身大步向前。
徐家长公子真是身高腿长,转眼间便没了身影,就是突然回头,吓了文元酒一跳。
大抵是没想到他会回头,文元酒做出了她理解不了的举动,怎么就会笑着给他挥手。
太傻气了吧!
人家也没跟你告别啊。
文元酒欲哭无泪,希望他不要因此厌了她。
旦风担忧地看着她皱起了一张脸,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你还好吗?我们还挂吗?”
不想让旦风担心,文元酒点点头,“我还好,”说完将手中的红绳并五色纸都给了旦风,“你去挂完,我就在这里缓缓,挂完了我们再走。”
旦风接过红绳和彩纸,还是有些不放心,一步一回头,文元酒看的好笑,挥挥手,“我真没事了,徐家表哥救了我,我都没沾到一点水,你快去挂吧,别忘了祈福。”
确认文元酒真的没事,旦风才继续挂着彩笺,侍从随主,她自小跟着文元酒长大,也是一样的认真性子,加上文元酒特别叮嘱过,每挂一条,她就认真地闭眼祈福。
文元酒则看着彩笺挂在海棠花枝上随风飘扬,整个人也好似被春风净化,心旷神怡。
如此,主仆两人又消磨了不少时间,等旦风挂完,已临近午时。
两人急匆匆地往花园中心亭赶,跨过侧门,又疾步数十步,远远能看到高高的亭角,但风遥遥地送来嘈杂的人声,前方似乎发生了意外。
这边谢玄凌跟着小仆很快地离了花园,又沿着回廊走了一段,来到了文心堂附近。
刚转进正堂院落,便听见堂内传出来谢夫人的声音:“我家那老大,真是让我操碎了心……”
谢玄凌脚步一顿。
见小仆要入堂内通禀,他一把拉住,指指三人刚经过的侧门,轻声说:“下去!”
小仆好似没听见堂内的话语,见谢玄凌如此指示,不敢忤逆,只得退下。
留下谢玄凌和景思两人站在墙角。
谢夫人浑然不知外面有人,话语还在继续:“从小不在我身边长大,和我们一点也不亲,性子不似玄琅、玄塘般外向,竟一直一副阴郁冷漠模样。
而且年岁都这么大了,一个妻子没过门就死了,一个妻子过了门他去从军也重疾去世了,留下个克妻的名声,我都担心影响玄琅、玄塘娶亲。
幸好他自己挣了功业,虽受了伤居家养伤,但如今炙手可热,也有不少人送来拜帖,其中不少能明显能看出是想同我家结亲,但我此前问他,他又说不愿意结亲。
哎呀,我真是烦不胜烦,那么多帖子,我又不能说我家那克妻的长子现在不想娶妻,你们都别来了,要是如此说了,怕是他就真的娶不到妻子了。除此还有许多杂七杂八的拜帖,每天都有人来,我想落个清净都不行。”
谢夫人话落,又听徐夫人追问道:“哎呀,那么多人扰他,他的伤哪能养好,从那个战场上下来,都不知道伤成什么样了?不是说圣上赐给他一个园子,何不去那个园子养伤呢?”
“谁知道呢,每天还能见人,可能也不严重,估计就是托病不去上任。雅园!没建好呢。”谢夫人语含遗憾。
谢玄凌冷笑,这母亲是真的看他碍眼,忧他影响弟弟们的婚事,恨他扰了自己的清净。
下面又传出文夫人的声音:“姐姐这话可说不得,若无伤不去上任,那可是欺君之罪。另外这园子就是修好了,凌儿怕是也不得清净,他正炙手可热,国公府有哪些庄子京里谁不知道,就是挪到别的庄子上了,还是有人上赶着找他,如今,凌儿清净养病最是重要。”
这个许久未见的姨母倒比自己的母亲显得多几分关切。
谢玄凌抬步,打算走入堂内,正看到徐文修从对面的侧门走进来,应当是已经送走了太子,他看见谢玄凌,高兴地挥手,“大哥,你在这里站着干嘛?”
说完,快步往这边走来。
“刚到。”
屋内的谢夫人脸色瞬间铁青,见谢玄凌和徐文修走进门来。
他听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