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书倩火速从柴房里拿了镰刀,照着菜地就是一阵划拉,揪一把随便一割,手里就多了三五毛,何书倩丝毫不嫌弃,反而干劲儿十足。
三五毛看着面额小,但蚊子腿再细也是肉,且架不住它多啊。
何书倩手下镰刀很有分寸,她只割地面上的,不伤害下面的根须,这样过几天一场雨下来,就又能再割一茬。
这小菜地活脱脱就是资源刷新点啊!
何书倩手上不停,直到腿蹲麻了、受伤的胳膊开始泛疼才停下。
她一站起来,怀里兜不住的毛毛钱纷纷飘扬落地。
何书倩高兴坏了,把占满泥土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也顾不上脏,一张张数起毛票来。
“两毛,七毛,八毛,一块……十一块……三十块……三十二块六!”
何书倩把拳头厚的毛票塞进荷包里,后者瞬间又鼓鼓囊囊起来。
又赚一天!
倒好洗澡水,何书倩拿着干净衣服,关好门开始洗穿越后的第一次澡。她从系统里买了一块模样粗糙的香皂,跟这时代的胰子长相差不多,就算被看到也不会被怀疑什么。
洗发水被她装进了竹筒,用的时候拿勺子取,用完后盖上楔形竹盖也有一定的密闭效果。
亲自体验过后,何书倩对于浴室的改造方向已经清晰了。
这小隔间私密性虽好,但光线太暗了,要开个窗户透光通风;需要做几个挂钩或者木架子放衣服;用手掌拨水冲洗太麻烦了,要是做个能储水的大花洒就好了。
洗澡的时候灵感总是比其他时间更充足些,何书倩边洗边想,脑子里已经有设计图了。
云层深处传出闷雷声,天色似乎更暗了些,何书倩加快速度冲洗干净,穿好衣服拉开了门。
茅房里还是太黑了。
何书倩抱着脏衣服冲进厨房,天空已经飘起雨丝,越来越密集,打在屋檐树梢簌簌作响,天地间渐渐烟气朦胧,清风吹起阵阵凉意。
何书倩搓了搓胳膊上激起的鸡皮疙瘩,往灶孔里又添了块柴,坐近了些开始烤头发。
远处有打骂孩子的声音,何书倩猜测是家里晾晒的东西没来得及收,被淋湿了。。
空气中有尘土的气息,何书倩觉得这天地离自己又近又远,胸中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烤干头发,何书倩找了件外套穿上,这老房子里人气儿还是太淡薄了,她有点坐不住,便撑了前几日买的油纸伞出了门。
何书倩敲响了赵家的门,还是只有老太太在家。
“大山上值去了,得晚上才能回来呢,小恒跟着他很安全,你别着急。”老太太以为她是担心何书恒,拉着她进了屋。
何书倩跟着进了屋,老太太已经吃过饭了,这会儿正披着蓑衣斗笠在后院菜地里忙着点红薯藤,把何书倩带进屋后也没停下来。
何书倩便撑着伞接过小锄头给她帮忙。
老太太在前面放红薯藤,何书倩在后面拿小锄头埋。
赵家房子虽不如她新家气派,但后院的菜地却大得很,足有她家的两三倍大。菜地划分成了七八个大区域,十分规整地郁郁葱葱,只脚下这一大片是打着光秃秃的窝,两人配合着忙了小半个时辰,这才终于弄完,裤腿和鞋袜却也湿透了。
老太太给她拿了衣物换掉,煮了姜汤一人一碗喝下。
“这雨真真来得快,幸好你来帮我,不然指不定要忙到什么时候去了。”老太太给她一捧没种完的红薯藤,“你家菜地我看过,规模也不小,趁着下雨好活,你拿些回去栽上,盛夏的时候就能挖出红薯来了,够吃好一阵子呢。”
何书倩便在脑子里问系统收不收自己种的红薯,系统没吭声。
老太太催促她收下,何书倩盛情难却,便接过来。老太太又给她传授了许多耕种方面的小知识,又分了她不少各式各样的菜种子。
何书倩捧在手心只觉有百斤重。
这老太太是真把她当孙女呢。
天快黑的时候赵大山才冒着大雨回家,他又没带钥匙,在大门口砰砰敲门,老太太正忙着炒菜,说是一定要她也尝尝自己的手艺,何书倩便去开门。
大门打开,赵大山见是何书倩愣了愣,背上的何书恒则兴奋地大喊“姐姐”。
哨所只有一套蓑衣斗笠,何书恒只得趴在赵大山背上回来,斗笠前面破了个洞,赵大山前襟和裤腿都湿了个透,他抹了把脸上流淌的雨水进了门。
他衣服穿得薄,被雨洇湿后紧紧贴在身上,显出明显的肌肉轮廓,何书倩没控制住视线瞟了几眼。
赵大山放下何书恒,摘了斗笠不着痕迹地挡在前胸,冲她点点头便大步走开了。
何书倩:“……”
何书恒兴奋的声音唤回她飘远的思绪,“姐姐,陈其才贪墨粮食、阳奉阴违,乡上已经拿掉他村长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