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俩人好一阵沉默,以为这是哪来的疯子,不请自来,自说自话,简直是莫名其妙,无理取闹。
吕将军和朱军师俩人正大眼瞪小眼的,挤眉弄眼地无声交流。
“等等,我哥现在,是不是不在军营里了?”
祁晚意毫不客气地道破真相,也是,如果祁云深他真的在此地,不可能对她避而不见,毕竟,他一直不想她来这里,暴露身份。
“......”
对面的沉默,更加让祁晚意确定,她的猜测果真没错。那失踪是因何缘故,是主动失踪,还是被动失踪,祁云深他人现在,到底是死是活。
“我是祁云深他义弟,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之所以这么说,祁晚意也是凭直觉赌的,毕竟,她心里寻思着,就算对面这俩人排异新人,也不至于痛下杀手,更何况祁云深还是圣上谕旨下来的人,就算天高皇帝远,他们也不敢在这几天内杀人灭口。
“你,呵呵呵。”
军师朱闻上下仔细打量了眼前,这位纤细瘦弱的“这小子”一番,冷冷地嗤笑起来,开口对祁晚意取笑道:
“你,就你一个瞎子,你能帮上什么忙?帮的是——倒忙吗?哈哈哈。”
毫不掩饰的鄙夷嘴脸,当场哄然大笑,这般的鼠目寸光,怪不得此人会如此招惹祁云深生厌,别说是他,就连祁晚意现在都忍不住,想当场暴打他一顿。
就这种人,还是她东华国境内的军师智囊,东华国至今还未灭亡,真是靠老天爷开眼了...
“阿闻你打住,这位小兄弟,那依你所言,你哥他人到底去了哪里,现在是死是活。”
一旁静观其变,沉默了老半天的吕将军,这时候才开始打岔,询问正事,毕竟,祁云深这人现在可是归他所管。
如果当今圣上知道,初来乍到的新副官在他手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皇帝老儿肯定拿他是问,没好果子吃,兜着走。
“那能带我去他所歇息的帐篷去看看,走一趟。”
祁晚意见他们也是实话实说,那只能去祁云深最后有可能去的地方,查找线索了。没办法,毕竟摸不到人,开不了天眼,更谈何去找他的下落。
“哈哈哈,你就一瞎子,居然有脸说看,看什么看。”
因为实在有违常理,不禁逗得朱军师捧腹大笑,笑得整个人,几乎上气不接下气,毫无形象地斜躺在木凳上。
“朱闻你给我退下,来人,带这位小兄弟去新来的祁副将所驻扎的营地帐篷。时候不早了,若是还未寻着落脚处,你可以在你哥帐篷过夜。”
“多谢吕大将军,通情达理,深明大义。”
祁晚意被青黛搀扶着离开,走到了祁云深的起居处,待领路士兵离开后,帐篷内只剩她们俩人,于是开口吩咐:
“青黛,你帮我里里外外,从头到尾好好找找,我哥他是否留了些什么蛛丝马迹。比如,他的睡榻上,衣物之类的,夹有什么纸片或是什么。”
经过一番查找,一炷香之后,青黛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
“没什么特别的,不过,竟然有一片绿叶。”
这荒漠之地,哪来的叶子,未免太奇怪。
“而且有点奇怪...”
“你姑且细说,我目不能视,不明白你所言何意?”
“稀奇啊,小少爷,这绿叶竟然是缝在内衬中衣夹层里,而且不是当地的植物,形状小巧,两头尖,闻起来还有一股清香。”
祁晚意越发好奇起来,所谓何物。
“你且拿来给我闻一闻,便知道了。”
接过手凑至鼻尖上一闻,味道浓郁清凉,又沁人心脾,祁晚意笑着答道:
“这是薄荷叶子,又名银丹草,芳香清新,可医食两用,是京城常见可种的植物。”
“小少爷,那大少爷这般是为何意?是为了藏着吃吗?”
小姑娘不明所以,挠了挠脑袋,开口诚心诚意地问道,这天真言论逗笑了祁晚意,又想起这个绿叶缝针的深意,她更是压不住嘴角,语气轻快地道:
“这绿叶自然意味着生命和新机,既然是针线缝上去的,也就是夹缝求生的意思。所以说啊,我哥他人,现在肯定没事。不过,是出于什么原因躲起来了,那就得让他本人亲自来解释一番了。”
这一番有理有据的分析情况,青黛顿时眼睛发亮,一脸崇拜地看向祁晚意。
“那大少爷什么时候会回来?”
“什么时候,我也不知,当然也不急,我们只能坐等,他愿意回来为止。最起码,不会太长久,你我今日辛苦了,还是以静待动,好好歇息吧。”
语毕,祁晚意躺了下去,静观其变,这小子没事,还报了平安,自有他想干却不便言明的缘故,姑且随他去吧。
一连七日过去了,还是毫无音讯,简直人间蒸发,连青黛都坐不住了,吕大将军派出的人都找不到人,又不是痴儿不认路,怎么一个大活人,突然就消失了呢。
甚至军营内部上下都在传,还说他死了,才找不到回军营的路,怪渗人的,谣言四起,人心惶惶。
传多了,就连小姑娘青黛也一直愁眉苦脸,也认为祁云深遭遇不测,整日唉声叹气,祁晚意心里虽慌,却还是硬着头皮安慰她道:
“只要死不见尸,不准垂头丧气,我们要坚信,吉人自有天相。”
祁晚意放下晚饭的汤勺,给她人,也给自己打打气。
“外面何事喧闹,是打起来了吗?青黛你打听一下,真有事,我们也切记坐以待毙。”
青黛离开后,帐篷内只剩下祁晚意一人,独坐在木榻,静默沉思。竟有一不知名的黑衣人,竟无声地闯了进来。
只觉得面前一阵凉风迎面,祁晚意睁开眼,轻挑眉头,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