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教堂离开后,司机拉着两人找了家中餐厅。
一路上,楚松砚显得格外沉默。
但他没有特别明显的晕车症状,林庚就专心处理工作,偶尔才抽空瞄他一眼。
“嗡。”
“嗡。”
“嗡——”
楚松砚的手机在口袋里接连震动起来。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
顾予岑回复的信息。
他把转账接了。
又发了两条文字信息。
【顾予岑:谢谢老板。】
【顾予岑:求包养。】
楚松砚没回,看了眼林庚,说:“公关发出去之前告诉我一声。”
“好的。”林庚应了声,低着头又敲了两行字发给对面,才抬起头,用手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转动着脑袋,活动了下肌肉,“到饭店的时候应该就差不多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中午十二点发出去,刚刚好。”
距离十二点还有半个小时。
楚松砚点了点头,“知道了。”
林庚将手机锁屏,歇了会儿,有些后悔地说:“早知道把电脑拿出来了,小屏幕打字实在是太累眼睛了,感觉我不用几年就能得老花眼了,到时候记得给我买个顶配版老花镜,我要镶金的。”
他笑着开玩笑。
楚松砚翘起唇角,说:“走老佛爷那一套路数?”
“以后我就是时尚圈顶流。”林庚煞有其事地说:“哥罩着你,把好资源都往你脑袋上砸。”
“已经感觉脑袋晕晕的了。”楚松砚说:“轻点儿砸。”
林庚哈哈大笑,说:“行,哥怜香惜玉。”
楚松砚笑着摇了摇头。
林庚的手机又开始响,他叹了口气,接着开始处理信息。
楚松砚也没再看他,垂下眼,从手机里找出之前编辑好存在备忘录里的那段回应新闻的内容,重新修改了遍,再复制。之后切到微博,编辑新内容,粘贴上去。
等他做完这些,还有几分钟就到十二点,车也开始慢慢减速。
还有一个红路灯就到中餐厅。
楚松砚的手指在屏幕上挪动。
发表。
然后就将手机锁屏。
没去看网上的那些东西。
林庚也在此时收起手机,说:“还有两分钟他们就发出去了,咱只要负责开开心心地吃完这顿饭就行了。”
“嗯。”楚松砚早就看穿他,“你早就饿了吧。”
林庚的肚子很应景地叫了一声。
“饿,肚子帮我回答了。”林庚说。
或许是到了饭点,中餐厅里有不少人,还有少数的俄罗斯面孔,但桌上的菜明显是根据他们的口味来改动过的“中餐”。
林庚看了眼,量也不大,也不知道吃不吃得饱。他伸手揽住楚松砚的脖颈,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这家菜量不行啊,我感觉我一个人就能吃三盘菜。”
“那是你胃口太大。”楚松砚轻飘飘地来了句,就跟着服务生一起往包间的方向走。
这家装修风格还挺有特色的,墙壁上有不少天使形状的壁灯,窗帘也是极其繁复的款式。
包间里就比较简单,木桌铺纱,墙上的灯也是比较普通的玻璃灯盏。但胜在有扇不高不低的小窗,一抬头就能看见不远处松树林里的纪念雕塑。
林庚和楚松砚坐在一侧,司机坐在两人对面。
司机原本是准备一个人去随便找个便宜馆子吃,但林庚非拉着人家,说俩人太孤单,三人刚刚好,三足鼎立比较平衡,硬给人扯过来了。
现在司机坐着也比较拘谨,毕竟不是他花钱,自觉应缩小存在感。
林庚随便点了两道菜,就把菜单递给司机,说他俩没来过这儿,也不知道哪个好吃,让司机推荐,最少凑够五个菜。
司机衡量着,找了三个口味不错,性价比还比较高的菜,刚好卡在五道菜的限制线。
楚松砚不挑食,平时出门点菜的任务也都是交到林庚和小李的身上,现在自然也没插话,低头看着手机。
刚才开始,手机的震动就没停过。
在林庚看过来时,楚松砚将手机调到了震动,点来信息简单看了眼。
这家餐厅的人比较多,但上菜很快。
楚松砚没回复几个人,就被林庚叫了声。
“楚一,吃饭。”
他还故意抻着脖子,背挺得特直,手里拿着筷子,装大人似得盯着楚松砚。
“嗯。”楚松砚将手机反叩到餐桌上,说:“林二,你也吃。”
林庚嘿嘿乐,夹了一筷子菜,和司机搭话:“哥,你有啥亲切的别名不,就像我俩这样的,总叫你哥或者师傅,也挺生疏的。”
司机摇了摇头,说:“我没什么别名,要非说一个的话,我爸以前总叫我二虎,你们叫我三虎也行。”
楚松砚筷子一顿。
司机的年纪相比两人,最少也要差出去十岁,再往多点儿算,都能差开一个辈分。
他们叫他三虎,还像话吗?
这不就相当于,你管你叔叫二狗子。
林庚惶恐地摆摆手,说:“那我还是叫你哥吧。”
司机憨厚地笑了一下,夹了一筷子菜,低头吃。
三人一起吃饭,林庚要是单独和楚松砚聊天,也挺不对劲的,干脆就没怎么吭声,就尝着好吃的菜时,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香死我了。”
楚松砚吃了小半碗饭,就停了筷子。
林庚知道他胃口小,没多过问,埋头吃自己的。
楚松砚接着回复信息。
难得的是,有条信息来自张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