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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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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松砚的耳垂上打了耳洞,是两年前为了演戏扎的洞,也不知道当时有没有发炎流脓,痛不痛。

楚松砚用气音应了一声,“嗯。”

他的注意力却还在摄像机的屏幕上。

顾予岑说:“你喜欢他吗。”

没有指名道姓,但他们都懂。

楚松砚张了张嘴,看口型,他想说的是“我”,这一个单字,顾予岑根本猜测不出他的答案究竟是什么,但其实也不需要明确的答案,顾予岑也知道——楚松砚根本就不喜欢林禹,他的喜欢不会是如此平淡且敷衍的日常,他最讨厌无趣的东西。

但万一呢。

猜测之所以被称为猜测,因为它的背后隐藏着不稳定性、可变性。

顾予岑用指腹压住耳洞,视线低垂着看向楚松砚的衣领处。那下面是胸膛,而胸膛以里,就是心脏。

顾予岑又问:“喜欢?还是爱?”

楚松砚依旧沉默着。

不安感在顾予岑的胸膛里渐渐扩大,他分明早就习惯了楚松砚这种故作姿态,却还是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涩意。

可能是因为演了太久迟暮,所以真就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在感性方面格外生涩的少年。

这不像他,顾予岑对自己说,他或许早就分不清自己和迟暮的区别了。

顾予岑笑了笑,放下手,“懂了,比爱还要深刻,怪感人的呢。”

楚松砚却突然抓住他的手。

“等拍完这部戏。”

他看着顾予岑的眼睛,语速缓慢,像是在郑重其事地做约定:“等拍完这部戏,我们好好聊聊。”

“聊什么?”顾予岑觉得楚松砚又是准备扔出一个铁钩子,钩住他的上颚,钩穿他半个头颅,只为在拍摄期间稳定住他,至于杀青后,天高皇帝远,就像当初签约公司的时候一样,直接扔给他一个既定的结局,从不过问他是否愿意接受。

所以顾予岑一遍遍地追问着:“你准备和我聊什么?”

楚松砚目光平静,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让人信服,因为此刻的他没刻意戴上温和的假面,而是平等地同顾予岑商量着:“聊以前,聊现在,聊…..未来。”

“我之前和你说,我想进演艺圈,因为我想赚钱,赚很多很多钱,这部戏拍完,这笔钱就攒够了。”楚松砚的手掌慢慢挪动,手指顺着顾予岑的指缝插进去,他想和他十指相扣。

他们很多年没这样牵过手了。

楚松砚看着眼前的人,他很清楚,如果的顾予岑,他根本无法保证顾予岑能对自己好一辈子,拥有一辈子的欲望和耐心。他只是突然想,如果杀青后他们就一直待在一起,不是纯粹的“楚松砚”和“顾予岑”,而是剧本里两个为了彼此而创造的角色,他们能否……..拥有一刻也不舍停息的爱。

楚松砚不得不承认,他也没法彻底摆脱剧本角色的影响,“张傺”想触碰“迟暮”,所以就一遍遍地借着剧本告诉演绎“张傺”的楚松砚——请别再伪装,承认你如“张傺”般,渴望着他的到来。

“再等等,好吗。”楚松砚又轻声问。

顾予岑清晰地看见楚松砚眼底属于自己的倒影,他还听见自己说:“那就再等等。”

可随着窗户纸被戳开小半,他们之间的气氛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饱含期待的顾予岑是没法演出“迟暮”的悔恨的,一遍遍预演着杀青那天开诚布公的楚松砚也没法演出“张傺”的惶恐。

他们在不正确的时机,提前迈进了自己人生的轨道。

可这种时候的错乱,就像是美好结局降临前的历练石,他们更加享受晚上对戏时点到为止的亲密。

有时是肢体上的接触,有时是休息时无意义的对视。

他们就像是正在经历迟来的叛逆期,如此享受自己曾经没拥有过的、小心翼翼地藏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的秘密。

没有□□燃烧的激情,只有隐秘的雀跃。

可这是错误的。

他们享受着“张傺”与“迟暮”带来的进一步关系,却不再尽心尽力地演绎这两个角色。

这违背了他们曾背负的职责。

“冷。”楚松砚拉紧衣领,对身旁的顾予岑说:“今天的风又大了。”

这是个暴雪天,不断有飓风卷携着雪从窗缝飘进来。

顾予岑碰了碰楚松砚的手,便放下摄像机,说:“我把窗户关上吧,一会儿嫌闷再打开。”

他走到窗边,伸手将窗户推关上,随着动作,他的视线不经意地向下一瞥。

然后,顾予岑的动作就停顿住了。

楚松砚问:“窗户坏了吗?”

“没有。”顾予岑继续推窗户的动作,而后干脆利落地上锁,但他转过身后,没走回楚松砚的身边,而是低垂下眼,声音清晰且缓慢道:“楼下站着个人…..是林禹。”

此刻。

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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