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年对于他来说,就像是莫名跟到自己身后的一只宠物犬。
胡年应该去找主人,而不是跟在他身后,但跟着也无伤大雅。
当看不见就好了。
楚松砚本来想去找江酖贺聊会剧本,但到了门口,敲门后却无人开门,他猜到江酖贺应该是又去小酒馆坐着了,便原路返回。
回到酒店房间的时候,一开门,就发现林禹在里面坐着,正在开远程会议。
楚松砚放轻动作等了会儿。
开完会,林禹捏了捏太阳穴,扭头对他说:“万宏那边的楼盘开发的还算不错,你的眼光很好,投的早,我听林庚说了,你以后要是不想接着拍戏,靠这个项目也能有不菲的利润回报,想留在国外也方便。”
“再加上你之前投资的那些,算是可以安心养老了。”林禹半开玩笑般说:“如果你早点开始搞投资,肯定比拍戏起来的要更快。”
楚松砚笑了下,没说话。
早点开始搞投资?
投资效益显著,但风险也高,他那时候太年轻,哪有赌的资格和勇气,甚至连投资的本钱都凑不出来。
林禹显然也是知道这点的,但他还是那样说了,他说这种话不是为了戳楚松砚的痛点,而是在告诉他——
如果我们早点儿认识,或许,结局就不是这样了。
楚松砚会更早接触投资,林禹愿意为他提供本钱,他也不会继续拍戏,不会在这个圈子里继续接触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譬如顾予岑。
但倘若当时的林禹认识的是个什么都没有的楚松砚,也未必会愿意将视线停留在他身上。
所以有些东西,早在最初就定好了既定的走向、结局。
林禹合上电脑,站起身说:“我一会儿就走了。”
“回国?”楚松砚问。
“嗯,突发事件。”林禹走到楚松砚身旁,目光柔和地看着他,接着说:“这次见面实在匆匆,能给我留点儿什么吗。”
楚松砚垂下眼,不看他。
林禹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明白,楚松砚绝对不会再给他留下任何念想,却又心有不甘,便放低声音道:“你…..照顾好自己。”
林禹走了。
楚松砚也走了。
在凌晨时,林庚收拾好全部行李,拉着特重大行李箱,边打哈气边看司机往车上搬楚松砚的那个小行李箱。
而楚松砚呢,他正拿着摄像机,对准远处天边斡旋的乌鸦群体拍摄视频。
林庚凑近去看。
真别说,当了这么多年演员,接触过那么多名导,楚松砚连拿这种最普通的老式摄像机拍视频都拍得格外有感觉、有腔调。
林庚欠嗖嗖地说:“你这是给乌鸦拍青春疼痛文学纪录片呢吗,最前面飞哪俩是主角,还是最后面落单那个是啊?”
楚松砚扫他一眼,说:“你要是上去,你就是我镜头底下的主角。”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林庚假笑道。
凌晨的火车。
次日中午抵达圣彼得堡。
司机大哥还为他们找了个圣彼得堡的司机,也是同样的憨厚寡言。
又到了处陌生的地境。
他们就这样悄悄地离开了莫斯科。
下午,胡年敲响楚松砚的房门,却久久无人回应,他本以为是楚松砚出了门,却看见前来收拾房间的工作人员。
这时胡年才意识到,楚松砚走了。
他连忙去顾予岑的房间打报告,谁知顾予岑却一脸平静,像是无所谓,又像是早就知道了。
胡年看他那张脸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又装上高深莫测了。”
顾予岑瞥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在手机上回复了两条信息,才开口说:“不然呢,想找他当模特的又不是我。”
胡年咬紧牙关,忍了忍,最后憋出来句。
“就你最他妈能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