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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现)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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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按下最后一个数字,门锁咔哒响了。

谢寄扶着门,还是没回头。

他今天过了相当平静但也可以说相当混乱的一天,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关心年夜饭的事。

“我给你发了好多信息,你一直没回。我又不好自己进你家的门。”

余田生声音轻快,但因为语速也快,听起来就显得不那么有底气。

“我买的这些东西没地方放,尽招猫了,赶都赶不走,我现在连你们小区几只野猫都数清楚了。”

“对了谢寄,”楼梯间的感应灯刚暗下,余田生蓦然提高的声音又将灯唤醒,“你们这栋楼里有个大爷,老家居然是洪山的,还说认识奶奶,以前跟他吵过架,你说这世界是不是很小?”

世界小不小谢寄不知道,但他是真觉得吵,耳朵嗡嗡的,脑袋也嗡嗡的。

他忍耐地闭上眼睛,可惜耳朵闭不上。

他盯着门把手,在心里提醒自己,奶奶以前常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就当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让余田生进门。

谢寄推门进屋,没有开灯,换下鞋子直接回卧室。

大门还开着,余田生提着大包小包进来,用肩膀撞开墙上的开关,反客为主地冲卧室喊:“我进来了,谢寄你忙你的,我先做饭,大概一个半小时能好。”

熟门熟路进厨房,先把带来的食材掏出来一样样处理,好在前两次来把该买的锅碗瓢盆油盐酱醋买齐了,这会儿用起来得心应手。

清洗青菜的的时候,鸡汤已经先炖上,排骨冷水下锅,鱼也用姜丝葱段腌好……

余田生手上忙个不停,脑子也没闲着,想昨天谢寄的话,想回去后他辗转难眠,又想今天一整个白天他都在忙东忙西。

忙其实没什么,有时候忙是为了挣钱,但有时候忙就仅仅是因为心理需要。

就像现在,准备年夜饭固然事多,但其实余田生感觉只有不停地做事,他才没有时间紧张。

谢寄昨天说他只能接受一件事,余田生一整晚都在琢磨那一件事。

不难,但也不简单。只是因为谢寄,再难余田生也要硬着头皮往下做。

哪怕此刻谢余要他的命,他都不会犹豫地把手里的刀递过去。但反过来想命都可以给谢寄,别的好像也就没那么难了。

带来的食材都已经处理完毕,两个灶台同时开火,蒸煮烹炸炒,水声火声锅铲碰撞声,光是这些动静,过年气氛就已经很浓厚。

余田生忙得热火朝天,还分出神往客厅看一眼,谢寄一直没露面,不知道在做什么。

等菜出锅的时候他从厨房探头,本来以为谢寄把自己关在卧室,却见他换了一身家居服靠在沙发里。

对面的电视开着,几张老面孔正演小品,但似乎不好笑,谢寄看得面无波澜。

余田生没有惊动他,缩回厨房继续忙活,心里倒是忍不住吐槽。

谢寄这个人哪哪都好,要是多点笑更好。但转念想到谢寄不爱笑是因为笑不出,余田生也跟着敛了表情。

历时一个半小时,年夜饭终于做好,六个菜一个汤,外加一盘白天刚包的饺子,两个人无论如何都足够了。

余田生把菜端出去,摆上茶几,谢寄没有提出帮忙,就连他进进出出都没有看他一眼。

有点难过,但余田生很快调整心情。

今天过年,他自作主张上门,还是在没回答谢寄昨天的问题的前提下,他不给好脸色太正常。

余田生最后一趟拿出来的是饮料和啤酒,谢寄不能喝,他打算自己喝一点,喝了酒好说话。

谢寄突然起身从沙发边走开。

余田生以为他不吃饭,忙喊他:“怎么走了,要吃饭了。”

谢寄却是去了洗手间。

余田生看着他把门关上,偷偷松一口气,脑子一转,将一瓶啤酒全数灌下,起身回厨房拿了东西也去洗手间。

谢寄正好开门出来,余田生侧身让开,陪着笑:“等我一下,我也洗个手。”

谢寄见他闪进门里,心下狐疑,不过他知道余田生喜欢稀里糊涂做事情,并没有太意外。

他说厚脸皮上门,这厚的程度确实有点高。

谢寄回房间拿手机出来。

一下午没看的信息他已经看过了,基本都是拜年信息,他挑拣着回复一些,至于余田生发的二十多条文字语音,他甚至没兴趣点开。

余田生还没出来,谢寄换了个台看新闻,全国各地都在庆祝过年,烟花开得满屏幕都是。

他突发奇想发信息问萧睿哪里可以放烟花,萧睿连发几个问号。

“怎么了你想放烟花?市内肯定不行,远一点就没人管,寒芳园那片应该就可以。”

谢寄没想放烟花,更没想回寒芳园。

他只是觉得需要找点事做,萧睿不会介意他随时打扰。

但萧睿只关心谢寄吃没吃饭,还不忘阴阳怪气说他现在一心修仙,怎么会问起烟花这种俗不可耐的东西。

“以前在老家放过一次。”

奶奶七十生日那天,谢寄也蹭了一次生日,余田生买了好多烟花鞭炮,那天夜里将村庄上的天空都照亮了。

他记得那天的烟花,也记得那天的星星。

萧睿不会理解,所以他又问他晚上在哪里吃什么饭,谢寄视线落到茶几上,拿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

照片里菜色鲜亮,荤素皆有,一看就不是谢寄能做得出来的。

萧睿果然发来视频请求,但谢寄顺手按掉了,又把手机丢开。

洗手间这时打开,余田生出来了,谢寄听得到但没往那边看,连余光都克制着没有倾斜。

比起谢寄毫无反应,刚洗完澡又特意换上新衣的余田生,此时感觉自己就像,就像……就像被扔进火锅的生鱼片,浑身滚烫,想蜷缩起来,又不得不强撑着昂首挺胸。

他没有走去茶几边,而是快速走向大门口,然后啪地一声关掉客厅大灯,只留沙发上方的氛围灯。

这番动静终于惊动谢寄,他回头看过来,余田生顿时腿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迈。

新换的衣服是上午刚买的西服衬衣,售货小姐实在太能说了,夸余田生衣服一穿就像要去走T台的模特。

余田生不知道T台是什么台,但模特还是知道的,他在镜子前照了又照,觉得好像是可以,一狠心花出去两千多。

但黑西服白衬衣,怎么看都像谢寄的衣服,余田生后知后觉地想起这钱也许花得不亏,偶尔穿上跟谢寄站一起,还有点情侣装的意思。

短短几步路,余田生走得心事重重,那边谢寄却看得莫名其妙。

虽然老家有过年穿新衣的习俗,但那只是哄小孩的话,他成年后就没再有过这种念头。

余田生郑重的样子让谢寄开始怀疑自己或许对过年有点过于随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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