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织绸在微微烛火下泛着珠光,布料轻如蝉翼,两人贴蹭动作间如流水向两边滑开。
钟薏忽地感觉白雪一阵凉意,只是一瞬,又被身上人盖住束起。
她半睁着水光迷蒙的眼,感受到卫昭粗/喘灼热的呼吸和身上的温度。
她有些不解,大景朝女子的贞洁观念不如以前那么重要,离婚改嫁也比比皆是。自己是愿意和他更进一步的,虽不至完全交付,可今夜正是情浓,稍微亲密接触也无妨。
身上的男人低低笑了,声音似掺了醇香烈酒,几乎瞬间就让她抛却一切疑惑。
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易包裹住她的,引导她解开抽开腰间的玄色丝绦。伴随细微轻响,外袍轻缓滑落。
亲手拆开礼物般,最后一道系带解开时,钟薏望着他裸/露的宽越肩背和线条分明的锁骨,觉得自己好像病了,不然怎么会觉得这么热。
好像一把火苗从不可说的地方烧起,蔓延到四肢百骸,让她浑身发软。
沉郁的龙涎香厚重如潮水,一浪接着一浪,缓慢又不可抗拒地包裹住她,无孔不入。
她身上还裹着被他完整束起的寝衣,只露出锁骨下一抹莹白,可他上身已是全然裸/露,肌肉线条明显,带着能让一切崩塌的力量感。
经年累月的滔天妄念一朝被缘由之人满足,他已然被一分为二。
一半沉沦于和她的亲密无法自拔,激动到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一半又戴上了那副君子面具,强迫自己不要吓到她。
他伏在她身上,双手撑在她头两侧,遮掩住自己的异样,姿态压制。
唇舌舔过滚烫泛粉的脖颈,一路向上,又到鲜红似滴血的耳尖,含咬着,轻而易举地挑动她每一丝颤栗。
他忍不住在她耳边诉说汹涌爱意,声音因为克制欲/望而格外低哑含糊。
“宝宝......我的薏薏......”
“我好爱你......”
钟薏恍若身处云端,飘飘然不知身处何地,胸口幸福感几乎漫溢出来。
她是何其幸运,有与她互相欢喜心心相印的郎君。
他是九五至尊,天下之主,掌管一切,现在却在这小小一隅对她诉说最赤诚的情感。
她眼眶在双重刺激下不自觉地又涌上一层水汽,伸手勾住他垂落在她身上的墨色长发,生怕打碎这一刻的美好,喃喃道:
“我也好喜欢陛下......最最喜欢了。”
“叫我明昱。”
含在嘴边的字被滚出,第一次叫出心上人的表字,她面颊通红,眼波流转。
“好喜欢明昱......”
他们终究没做什么,卫昭只把她牢牢揽在怀中让她睡觉,可他身体的滚烫和异样反应让她无法忽视。
苏玉姝和她看了不少话本,闺阁细语间也探讨过这个物什,自然明白顶在自己腰间的是什么。
她一边为自己心爱的郎君尊重的行为心动,一边看着他隐忍的模样,又担忧他的身体。
“我……”她的声音细如蚊蝇,羞得几乎无法抬头,“我可以帮您。”
于是她伸出手。
她忘不掉他当时看向她的眼神,炙热得似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吃入腹。
然而,很快她就后悔了。
实在是......有些累了。
她手早已发酸,指尖无力,只能卸了力气由着他作为。
尽管滑润,但长久的摩擦还是让掌心发烫,甚至隐隐有些刺痛。
卫昭只细细吻着她的鬓发,安慰说自己很快就好。
钟薏觉得自己被他骗了,男人面上依旧得体,甚至嘴角含笑,可手中的东西全然没有他本人的温柔模样,气势汹汹又格外霸道。
在她几乎昏昏欲睡之际,才感到一阵滚烫,随之而来的是掌中难耐的黏腻,奇异的气味悄悄弥散帐中。
把她小手当作工具的郎君格外抱歉,在她身旁轻轻喘息片刻后,满怀歉意地披了外袍,亲自端来热水和药膏,动作轻柔细致地为她擦拭干净。
他低垂着眉眼,润黄灯盏描绘着他俊美得无懈可击的面容,因为欲望的满足而面色红润,看着她的眼神缱绻又愧疚。
她不知道的是,他看到她被弄脏的红肿白皙手心,脑海里却早已浮现出自己将黏腻肆意涂抹在她别处的场景。
即便如此想着,卫昭手上动作依旧一丝不苟,抬眸时面容又恢复了面对她时一贯的沉稳与柔和,眉峰甚至都因为心疼而微微蹙起。
然后他重新抱着她,像对待孩子一样拍着她的后背,低低和她道歉,说自己一时情浓没控制住自己。
于是钟薏又原谅他了。
陛下已经这么温柔了,偶尔被欲/望控制,也无可厚非嘛......
毕竟他是她心爱的人啊......
钟薏这样想着,尽管疲倦,又分出神安慰让他不必如此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