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喻顿了几秒,隐秘的矛盾在胸腔不断滋生。
她知道自己不能动,一动又会着了她的道。这个扮猫吃老虎的Omega惯会软着声音,用最无辜的眼神诱她上当。
可是……她真的能不管她吗?
童村是个极度闭塞的小山村,村民思想落后保守,若是倪禾栀湿./成这样在大马路上走,指不定会招来多少流言蜚语。
苏喻还是动了,却是用力拉开倪禾栀,不顾她被推的一个扑腾,转身向岸上游。
倪禾栀姣好的面容上铺满惊讶,愣愣地看着苏喻走上岸,将盖在箩筐上用来给番茄遮阳的碎花布扯下,放在河边的草地上:“把这个披上。”
公事公办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仿佛方才的旖旎都是假象。
倪禾栀堵着一口气游上岸,“哗啦”从水中站起。
站起时水流顺着她妙曼妖娆的身躯淅淅沥沥淋下,滑过每一寸白如凝脂的肌肤,吊带裙的腰线在拉扯中断开,摇摇欲坠地悬在那,蝴蝶骨和腰窝清晰可见。
又纯又欲,好似一朵被春雨润透的芙蓉花。
“哇哦……”
苗海露无意识地发出惊叹,只是她的目光还没来及从倪禾栀脸颊往下移,就被苏喻拽住胳膊,迫使她转过身。
苗海露扭着脖子想继续欣赏,苏喻巧妙地挡住视线:“走了。”
“我送姐姐回去。”苗海露企图转身。
苏喻强势拽回:“她认得路。”
倪禾栀望着苏喻的背影,朝她鼓起脸:“苏喻,这块布太丑了,我穿不出去,你给我换一个。”
苏喻垂下眼,将情绪藏起,淡声说:“没的选。”
倪禾栀:……
不解风情的臭呆瓜。
给我等着!
我绝对、绝对要把你撩上.床,然后狠狠地惩罚你,玩./弄你……
听你哭着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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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禾栀嘴上嫌弃花布太丑,实则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她没有暴./露的癖好,更不是处处撩骚的花蝴蝶。
似乎只有面对苏喻,她才会活色生香的勾引。
倪禾栀也说不上来原因,在学校她是出了名的高岭之花,无视所有Alpha的搭讪,以至于那些求爱不成的Alpha在背后酸溜溜地给她起外号,叫“火箭女”,意思是没人能追的到。
可一见苏喻,就像是开启内心隐藏的“色批”属性,各种骚断腿的勾引,她都怀疑是不是小呆瓜给自己下迷魂药了。
倪禾栀顶着路人窥探的眼神回到家,撩开挂着隔帘的小房间,奶奶正躺在竹床上午睡,不时传出几声断断续续的闷咳,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倪禾栀下意识放低脚步,走进堆满杂物的侧门,看见舒慧正蹲在地上刷鞋子。
倪禾栀咳一声,不见她回头,才想起舒慧耳聋听不见。于是慢慢挪过去,轻轻拍了下她的肩。
方舒慧抬头看过来,唇角勾起一个俏丽的弧度。
倪禾栀回她一个微笑,凑近仔细一瞧,原来她在刷自己昨天穿的白球鞋,鞋底圧纹里藏着的泥土都刷得干干净净。
这小丫头看着腼腆怕生,竟是个热心肠的。
听奶奶说,苏喻一直想给妹妹买助听器,为此拼命劳作,打零工,好不容易凑够助听器的钱,医生却告诉她们,舒慧的耳朵已经全聋,要植入人工耳蜗才行,但价格远远高于助听器,国产费用接近二十万,进口则高达四五十万。
二十万对于这个一贫如洗的家庭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
小丫头本就生在底层,往往要比常人付出更多努力才能改变人生,失去听力就等于失去做正常人的资格。
倪禾栀根本不敢想象,舒慧今后的路会是怎样一种艰辛。
若是能听见声音就好了。
倪禾栀想到自己有个“小金库”,她妈妈平时工作繁忙,疏于陪伴,不过物质方面却很舍得,每月往她副卡里打的钱能抵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
买一副进口耳蜗完全不成问题。
只是,身份证被江穗收走,副卡大概也被她停了,要怎样才能取到钱?
问题仿佛又回到原点,变成无解的死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