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完新年,她正摩拳擦掌准备再买个糕点铺扩大产业的时候,就被李存勖宣告放假时间结束,又恢复了以往的学习生活。
李存勖过年也没闲着,总结了他们这一年的学习状况,把训练计划改了又改,还针对他们每个人的特点,添了不少新的训练内容。
紧锣密鼓的课程充实又累人,但不得不说这样的训练让她的武功迅速提升,上了好几个台阶。
李存勖还让言水在旁边练习,闲下来了顺便指导她几招。言水根骨上佳,平时也不疏于锻炼,在他的指导下,自然进步的极快。
这天蹲完马步后,李存勖抛给他们一人一只护腕,神秘道:“你们练的也差不多了,该换个新花样了。”
她下意识皱眉,二哥一说这话,肯定又是想出新法子了。她捶捶酸痛的腿肚子,在心里默默地想,他怎么总是有这么多奇思妙想。
“我先给你们演示一遍。”
李存勖左手拾剑,敛容屏气,周身气势骤然一变,一套剑法如流水般丝滑地倾泻而出。
要说左手用剑她也不是不会,只是没有右手那么方便罢了。但是李存勖的左手灵活无比,使出的剑法凌厉无比,犹如冬日里北风呼啸,所到之处冰寒三尺。
他左手舞出的剑法不比右手差,甚至更胜一筹。
李存勖最后一招清灵柔缓,剑锋所过之处如秋风落叶,余韵悠长。犹如盛夏赤脚坐在绿荫遮蔽的泉水边,听着流水击石的潺潺之声。
前面是一招毙命的杀招,而是最后一招,是为了他们专门而做,是蕴含勃勃生机,令人心平气和的向生之招。
前面犹如凛冬呼啸,在最后一招忽如一夜春风,春色满天,绿意盈目。
他最后收招收得利落干脆,衣诀飘飘欲仙。
她啪啪鼓掌,“没想到二哥深藏不露啊,这套剑法真是太棒了,尤其是最后一式。”
李存礼回味着刚才的每招每式,片刻后才回过神,“这剑法看着陌生,可是二哥新创的?”
“是啊,前两天有感而发,就在心里记了下来。今天也是第一次练,没想到效果还不错。对了,这套剑法还没有名字,你们觉得取个什么名字好?”
众人思考了半天,讨论了好一会,最后决定叫“秋水剑法”。
解决了名字问题,她立马跳起来问出下一个疑问:“二哥二哥,你左手用剑居然比右手还灵活,这得练多久啊?”
李存勖用左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解释道:“左手用剑比右手难得多,需要日积月累的练习。学会左手用剑,在遇到危机时,若是右手受伤,也不至于太被动,而且还能令敌人出其不意,给他致命一击。”
“而接下来你们的任务,就是学习左手使剑。”
他让他们把护腕戴在左手上,讲解练习的注意事项。
“刚开始必定困难重重,你们把护腕带好,免得伤了手腕……”
起先要练习转剑,因为不常用左手,她挽出来的剑花有些粗糙,甚至剑柄会突然脱手,剑直接飞出几米远,而且练久了手腕都酸了。
李存勖俯身扶着她的手臂,手把手教她从哪个角度挥剑才能事半功倍,把她习惯性的坏动作都指出了加以改正。
日积月累之下,两人从刚开始的笨拙,到慢慢熟练,再到最后的游刃有余,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但好在最后都学会了。
等到他们完全能用左手用剑时,他站在前面背对着他们,故意放慢速度,把每个招式拆解细分,两人在后面跟着一起比划。
虽然一开始总是慢半个节拍,但后来练久了,哪怕李存勖提高了速度,他们也能跟上。
晨光熹微时,庭院里常有三人共同练武的身影。阳光撒在他们身上,留下一片金色光晕。
微风掀起衣摆,利剑划破长空,他们玩闹打笑,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盈满了庭院。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李存礼却遇上个麻烦。
这天他们例行对练,李存礼手里的剑毫无征兆的断开,断下的那截在空中划过一条曲线,斜斜插入不远处的草地。
他有些懊恼,把那柄断剑扔到地上。
“六哥,你又用坏了一把,这个月都已经第三把了。”
她拎起地上的剑,那把剑从中间断开,切口平整锋利,仿佛是在打斗中被力气生生切开了一般。
李存礼的打架风格可不像他表面那样文质彬彬,有时候打上头了不管不顾的,看起来挺疯的。他总是习惯把内力注入剑中,有时候控制不好自然就断开了。
“不过,六哥你的内力又精进了,之前那些断剑的切口可没有这么平滑。”
她把断剑扔到一边,用剑尖指着他,“咱们还没分出胜负呢,刚才不算,咱们再比一场。”
李存礼也意犹未尽,又从武器架上取下一把剑。
正当他们摆好架势要开始时,李存勖从外面回来,一照面就把手里抱着的锦盒丢给李存礼。
“你们先别打,小六接着,看看这个。”
她好奇凑过来,打开之后,只见里面躺着一柄软剑。
雪亮的短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反射清凉的光芒。
“你一直没能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武器,我就想着或许软剑更适合你一些。软剑伸缩自如,可随意注入内力,而且这把由玄铁所铸,剑身更强韧,也更适合你。
李存礼第一眼看到这把剑就喜欢上了,立马拿出来练手。虽然挥舞时有些生疏,但他好像天生就适合软剑,没过多久就用的越来越顺手了。
果然比起那些长剑,还是软剑的特性更适合他。
“那让我看看六哥的新武器用的怎么样吧。”
她提剑正面迎击,两把兵器交错在一起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李存勖站在一旁观战,“这剑锋利,你们当心些,简单过几招就好了。”
他的软剑灵活如蛇,常常从意想不到的地方横刺过来,让人猝不及防。
她这时候才真正觉得,二哥的眼光真的太独到了,没有比这把剑更适合他的了。
她将他的剑势打落,旋即转身击中他后腰。没想到李存礼一个踉跄,没拿稳手中软剑,剑锋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向她袭来。
李存礼想要收势,却已来不及。
她反应极快,立马下腰险险闪过,刀刃从她手背飞速划过,几乎是贴着皮肤过去的。事出突然,她没收住力,狠狠摔到地上。
她面朝土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好似晕过去了。
“阿清!”
李存勖大惊,以为她受了伤,冲上去查看她的伤势。
失去内力的剑身软软垂下,残留的嗡鸣声令剑柄有些颤抖。李存礼的手也微微颤抖,哐当一声把剑丢下,赶紧蹲下看她伤的如何。
感受头上两人关切的目光,她不好意思地把头转过来,
“……没事,就是扭着腰了。”
两人松了口气,终于把心放下。
李存勖看了看她腰间的伤,确定没什么大碍后才真正放心。
“只是闪了一下,还好没什么大事,推拿一会再休息片刻就好了。”
他和李存礼一起把她小心扶到院里的石凳上,然后用内力帮她舒活经络。
没过一会,蔫头巴脑的小趴菜重新恢复生机。
李存礼一直在旁边手足无措,很是懊悔,“是我学艺不精,才伤了你。”
她摆摆手,“我又没什么大事,再说了比武受伤很正常,哪有人没受过伤?”
“这次是小六的错,剑术不精那就多练,以后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了。”李存勖狠狠敲了他一个脑瓜崩,“去把至圣乾坤功的心法抄三十遍,明天交给我。”
“是。”
之后几天,她听说李存礼每天都早起晚睡,每天上完课就窝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练剑。
他平时会早起在上课之前练会剑,晚上回去了也是如此,这也没有什么,因为她也是这般。只是他这几天简直要废寝忘食了,熬的眼下一片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