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礼端坐在一旁,额头上还系着白布条,如寒夜初雪,纯净而醒目。素白的颜色与他深邃的眉眼相互映衬,光影交错间,勾勒出禁欲的美感。哪怕是悲戚的白布条,也被他戴出了几分遗世独立的风姿。
他缓缓开口道:“别的另说,但私通外敌的罪名倒也不算冤枉了他们,以后他们只能永远藏匿在黑暗里。”
“如今,戏台已经搭好,就等最后一台戏唱完了。”
“但愿最后是海晏升平的好结局。”
她微微眯起双眼,透过窗棂望向窗外浓稠如墨的漆黑夜色。
李存礼犹豫片刻,终是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微微颤动,轻轻抚上她的手,动作轻柔得如同触碰稀世珍宝。
他微微抿唇,坚定说道:
“定会如你所愿。”
她原本正沉浸在思绪之中,突然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热,微微一愣,眸子下垂落在他的手背上。
不过随即回过神,嘴角上扬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她掌心反转,毫不犹豫反握住李存礼的手,
他们因常年练武都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子,此刻两只手紧紧贴合彼此。
……
一切都按既定的路线走着,外面热闹着,她耳朵也没闲着。
诸如天暗星横空出世,带着残余不良人,和天师府首席天师隔军对垒这样的消息。
她在后方坐镇,但只需要把握一下大方向,不出大错即可,具体实施还要靠外面的李星云他们,这样算下来居然比她在燕云处理政务时还要轻松些。
她闲下来要不坐在桂花树下,和李存礼小酌两杯,要不就听李嗣源说他的雄图大业。
她甚至觉得这段时间她是最闲的。
李存礼最近太忙,在两边黑吃黑浑水摸鱼,实在是分身乏术,就让巴戈巴也送东西给她解闷,也是为了找个人陪她聊天。
她无聊的时候听他们说说出任务时发生的事,也挺解闷的。
巴也提到之前遇到姬如雪和一个奇怪的小娃娃,还好他当时想起了言水的话,想到她是最喜欢孩子的,便没对那个小孩下死手,不然死的就是他。
因为后来听说那个孩子是尸祖。
他又提到姬如雪,感慨道:“不愧是天子的女人,能在我手里逃脱。”
“天子的女人?”她有些不认同,“你应该说不愧是姬如雪。她厉害从来不是因为她是谁的女人,只是因为她是她自己。”
巴戈给他一肘击。“就是,天下的女子,谁愿意被当作附属品。你不会是没打过姬如雪,故意这么说的吧。”
巴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说中了心思,瞪了巴戈一眼:“我才没有,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哼,被我说中心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