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去五条悟已经走了,也是,他也很忙,我把自己扔在床上,安静地趴着,先走的人是我,我有什么好期待的,我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见到五条悟,我像之前一样和他打招呼,很默契地没有提那个晚上,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我照常工作,生活,只是五条悟应该是出手帮我清理了一下那群垃圾,恶心的声音少了很多,我想不明白他是为什么,送了中规中矩的礼物过去,被退回了,所以是那个意思?
我去了五条悟的住所,他开门的时候看起来有点意外,我进门之后很直白地问他,“你喜欢我吗?”他没有马上回答,我知道了,那就是不喜欢,那我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负担了,单纯的肉/体关系就可以,止步在这里我可以接受。我了然地点了点头,扯住他的衣领亲吻他,他瞪大了双眼好像要说什么,我很贴心地帮他堵上。
五条悟本来没想过要成为这种…这种关系的,然而他想要告白,还没开口就被间场椿堵住,她说不需要五条悟对她负责,都是出于彼此的意愿达成的关系。结果就变成了地下炮友了。间场椿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在事后五条悟和她有的时候也会聊一聊除了工作以外的事,关于彼此的生活。
我有一次收到了公司下属的婚礼请柬,因为我是一个很人性化的好老板,我答应出席。婚礼请柬放在桌上没收,五条悟来的时候看到了,我顺口说了一下那几个下属在工作的时候闹出来的好玩事,他坐在桌前办公。我对婚约和婚姻都敬而远之 ,但是这次可能是想到了吧,我也确实很放松,我站在衣柜前看着五条悟的脸,一边翻衣服一边笑着和他提起那一件我打算烂在心里的往事,“悟,说起婚约的话,我也当过你的未婚妻呢,还在五条家和间场家的长辈面前走了过场。”我说完五条悟转头看了过来,我看他,“你不知道?”我反应过来,“哦,确实,你记得才奇怪。”
五条悟看似很平静,其实内心如遭雷劈,他完全没印象,是真的。他确定在高专之前没见过间场椿,她的脸是见过一次绝对不会忘的程度,但是他也知道间场椿没有骗他的必要。他听到间场椿用平淡的语气继续说,好像在说一件像是今天天气一般的小事一样,“那时我十一岁,第一次被捆成一团被塞到男的房间里,你是唯一一个没有对我动手动脚的人,虽然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我被送到了哪里,这样想一想能再次遇见也是很有缘分呢。”
五条悟在沉默,我也习惯了,他有的时候会在我说完话之后陷入奇怪的沉默。他估计也不怎么在意我的感受,我反而更放松一点。我找到了我要穿的衣服,在他的面前坦然脱下睡袍,露出上次还没消退的吻痕和牙印,一层一层穿上正式的衣服,然后在肩上薄薄涂上一点遮瑕盖住,我歪着头戴上耳钉,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大衣,“我走了,你出去的时候记得锁门哦。”
五条悟经常被间场椿的地狱笑话,诡异的幽默感和让人惊讶的恶趣味哽到。这次他是真的被这地狱一般的现实哽住了,他知道间场椿讨厌那几年相关的一切人,他之后去问了五条家的人,五条家的也很惊讶,“您不知道吗?”,这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知道的事他不知道,啊。他只是想和好感的对象普普通通地谈恋爱而已,怎么会这样呢。
就这样稀里糊涂过了两年,五条悟有时候来,有时候不来,经常帮我解决各种麻烦,我默认了,就这样过着,我在等他什么时候腻了,然后平淡地断掉。
我母亲还是在操心我的感情问题,我也会在五条悟没来的时候抽出时间去参加她安排的联谊什么的,只要去了就行,待够时间我就走,我根本无所谓。也许在五条悟厌烦之后会找一个普通男的意思意思结个婚什么的,谁知道呢。
五条悟收了一个被咒者学生,我在总监会听到的,一群怕得要死的家伙吵着要判他死刑,五条悟保下来了,我作为高层能使唤的特级过去看了一眼意思意思。他这几届学生我都没见过,我在出了公寓的地方和他保持距离,不去听,不关注,不去想,那一晚之后我没有和他在高专里见过面。我出现在那几个学生面前的时候他们几个小孩吓了一跳,我简单扼要地介绍了我的明面身份,总之就是监管者和检查员,高层的耳目。那几个学生看起来已经警戒起来了,五条悟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是老师之前的学生哦,算是你们的师姐。”我点了点头,“我是过来例行公事念一遍,就是这样,一切正常,我走了。”
我走之后给五条悟发了一个问号,他本来可以不出面的,为什么?五条悟没有回我,估计在忙。我后面想想他肯定觉得无所谓,于是发了一个句号表示我知道了。
我晚上回家,发现五条悟在,我去厨房给自己倒水喝,五条悟在外面等我出来,我坐在他对面,“怎么了?”五条悟看起来在斟酌语气,我看到他嘴唇一张一合,“椿,我喜欢你,我想和你成为正式的恋人。”我坐在椅子上,我听到了以前期待的告白,我只是平淡地点头,“好的,我答应你。”
我说着讨厌那段被当成玩物的时光,但是到现在也没有走出来,我挣扎了那么多年,给自己包上一层一层的外壳,想要在他面前表现的好一些,当一个健全的人,至少不那么狼狈,我也准备过很多次想要和五条悟告白,看到有别的女生站在他身边也会觉得不甘心。但是我也只是怀抱着对他人的恶意行动的恶劣家伙而已,我放弃了,间场椿就是这样的垃圾,彻底丢弃自尊心之后,给喜欢的人当床伴也没什么不好,比我之前想正经谈恋爱的几年进度都快,真是幽默,我对这个该死的命运产生了一种随和的心态,无所谓。
五条悟觉得还是有什么不对劲,他都没想过间场椿这么轻易地就这么接受他的告白。五条悟在这两年明示暗示了无数次,甚至想到故意和别人举止亲密试图让间场椿吃醋什么的,间场椿当没看到。她也会去参加联谊什么的,五条悟也会在半夜抱着她要求她不要去,后面她确实不去联谊了。
不对劲,五条悟感觉非常不对劲,他感觉间场椿好像从一开始就误会了什么,从她答应成为他恋人之后这种不对劲愈发明显。他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