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听解释道:“毕竟那里不太平,我怕你看到新闻会担心。”说着,她用右手摸摸樊振东的背,手心发力将他推近:“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樊振东叹了口气,回抱住她。
姑娘瘦得令人心疼,他实在不忍心再和她生气:“算了,安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边说边将她抱得更紧。不知道抱了多久,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开口求婚,手都已经伸进了口袋。
魏听却犹豫着先出了声:“胖啊,你抱得太紧了,我有点疼。”
樊振东赶紧松开手,这才看到她手臂上沁出的鲜血:“天啊!”他吓得跳了起来。
魏听按铃让护士来重新包扎伤口。看了看自己的手,淡定得仿佛不是自己的手在淌血:“没事,旧伤了。换下纱布就好。”说着,伸直另一只手,手臂上赫然是一条不小的伤疤:“之前这里也受过伤,缝了缝还能用,真的没事。”
樊振东无奈望着她,虽然她说得轻松,但只要仔细一想便能知道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护士来换纱布时,樊振东不便在场,便去医生办公室询问情况。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才放下心来。
魏听有两处骨折和一处旧伤未愈的刀伤,又因为当时没有处理好而再次裂开。
此外,她还有轻微脑震荡。所幸的是,她离爆炸点有些距离,伤得并不深,只要精心修养就能恢复。
医生压低声音说:“但她就是要强,拆了监护之后就不愿意躺着了,每天早上查房时她都坐在轮椅上,一整天基本都是坐着,这样不利于她髋骨骨裂的恢复。”医生再压低一度声音说:“你是她先生吧?你尽量劝着点她,让她多休息。”
樊振东点头:“谢谢医生,我尽量。”他大脑飞速运转着,指甲又不自觉地塞进嘴里啃着,边啃边走回病房。
魏听已经换好绷带,正在背单词。
樊振东见状抢过她的书合上:“你咋开始背单词了?医生说你要多休息。”
魏听笑着说:“人活着嘛,身体和脑子总得有一个在活动的,现在不能运动了,只能脑力运动了,你是觉得把书收起来我就没法学习了吗?哈哈。”说着,她调转轮椅打开床头柜,里面放着一摞厚厚的书。
她从中选了一本,对樊振东挑挑眉:“考研英语,你要来一本吗?”
樊振东拒绝道:“谢邀,不必了。”他心里想说其实躺平也很好啊,什么都不想也很好,这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情绪又被魏听的话给打散了。
他一咬牙一跺脚决定再次开口:“听听,我有个事要跟你说。”
魏听放下书:“你说吧。”
樊振东再次将手伸进口袋里,却在这时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
“不好意思等等。”魏听接起电话是工作上的事情。
紧接着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来,樊振东根本插不上话。
他坐在床边,无聊得给自己“整”了一套“美甲”,已经没指甲好啃了,又开始啃拉链。他气鼓鼓地看着魏听终于放下一个电话又接起另一个电话。他的手伸进口袋里又拿出来欲言又止。
这哪是情侣在一起应该有的样子啊!
终于等到魏听放下电话转头看向他时,他被她气鼓鼓的样子逗笑了:“这咋了?跟拉链较什么劲呀?有什么事情要说?”
樊振东无奈地说:“没啥了,忘了。”他真的很累,看来今日不宜求婚啊,还是改天再说吧……
“哦好吧。”魏听打开书继续学习:“哦对了你能帮我拿下床头那个文件夹吗?”
樊振东真是服了这个工作狂了,都这样了还要弄文件。他心不在焉地在床头摸了一圈,掏出一个薄薄的文件夹递给她,还贴心地翻开。
然后愣住了!标题上黑体加粗写着:“结婚申请”四个大字!
“早就写好了。”魏听说道:“但我觉得你有你未尽的事业,我也有我未尽的使命。之前还不适合谈婚论嫁,但现在刚刚好……”
她还没说完就被樊振东打断了:“听听。”
“嗯?”
樊振东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打开,正是一枚戒指:“这事,还是得我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