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擅长思考,也不擅长坚持。
很快就放弃挣扎、消极面对的我从一开始就做不了拯救某人的“英雄”吧。
童磨的脸越来越近,意料外这次我没有恐惧,大脑一片空白,连走马灯也不曾出现。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不做。
系统说过在这里死去并不等于能在原本的世界复活。这种事我早就接受了,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在流泪呢!好可怜。”
童磨向我伸出手,缠绕在他指间的腥臭味道令人作呕。
“你在为自己哭泣吗?”
“.......”
我在为自己哭泣吗?为没能履行承诺,无能的自己哭泣?
“你话真多。”我哽咽着说,抬起脑袋露出咽喉,“反派死于话多懂吗?”
必须在毒素致死之前哄骗他吃下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总之子不教父之过,如果童磨必然走向那个结局的话,就由我亲手将他——
“啊呀好险!”
指甲划在黑板般的尖细声音传来,我没能看清发生何事,童磨已失去重心朝向旁边歪倒而去。黑色细长的阴影迅速掠过,扑在脸上清凉的风。
“你不会想要一命抵一命吧,世界上不会有这么蠢的人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好吵!!!!
不断重复着同一个词,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聒噪的难以忍受,我皱着眉聚焦,终于捕捉到噪音来源。
“真是笨蛋,没了我就只是个笨蛋,明明是本能,却不会求生呢。”
通体全黑的乌鸦毫不掩饰翻了个白眼,嘎嘎嘎大声笑着,细长的双足在倒在地上的童磨的脸上踩来踩去。
“噫,不对。难道说‘本能’是求死?啊呀呀,太糟糕了。早知道作为‘理智’的我就不该脱离这个躯体。”
乌鸦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把上弦放在眼里。出乎预料,童磨竟被压制在鸟类的双足下动弹不得。
听着熟悉的挖苦,我猜到这只鸟的身份,突然失去气力。
“你既然还活着干嘛不早点来救我啊该死的系统!”
一时间委屈和胆怯涌上胸口,本还刻意压制的泪水混合着鼻涕糊了满脸,我听见自己破了音。
“话说你怎么变成乌鸦了啊!”
“准确的说是鎹鸦。”不知为何变成鸟类的系统自豪的挺了挺胸,明黄色的喙扬起,“解释起来就复杂了,等等再和你说。”
“可是无惨就在那边。”
我抽泣着说,“你还是赶紧说吧,咱俩一会儿恐怕要一齐完蛋,至少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否则我绝不瞑目!”
“说你笨蛋还真是没冤枉。”
鎹鸦·系统ver.抬起一只足指了指无惨的方向。
“你看看谁来了?”
白色的羽织。
我看到了印着红黄相间纹路的白色羽织,还有猫头鹰、欸不对,是像猫头鹰一样的人!
“是炼狱...先生?”
炼狱杏寿郎几个字被咽回胃里,我改口道,时代不对,出现在此处的大概是炼狱家的先祖。
不得不说,炼狱家的遗传基因真的太强了。
“干嘛一脸吃惊,你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
系统望着缠斗中的无惨与炎柱,淡淡的说,“在锻刀人村落,不也是人家救了你吗?”
被他这么提醒,从我的脑海里浮出记忆来。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那个时候向我伸出手的,令人安心的“焰”之男就是炎柱啊。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说起来也话长,”系统用翅膀搓搓自己的鸟脑袋,说,“观世,你现在最想要知道的不是这个吧。”
鎹鸦系统狠狠的抬起细足,踩了童磨一脚,后者竟就这么晕了过去。
我大吃一惊,连胸腹被扯开的伤口也不觉得痛了。
“....这小子变成这样你就不好奇吗?”
怎么可能不好奇。
不远处鬼杀队与鬼舞辻无惨的战斗声不断,鬼王似乎在顾忌什么边战边退,唯一能追上他速度的只有炎柱炼狱。珠世小姐和愈史郎则失去踪影,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些被操控的“人类”。
是为了躲开鬼杀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