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欲与食欲交缠,在拥有理智的前提下感受这个真是令人一言难尽。在无惨血的作用下,感官被强化数倍。我嗅到远处珠世小姐和愈史郎,也能分辨出小春夫妇和普通人类的味道,只有距离我最近的童磨不行。
他像一块儿无色无味的冰,静静的躺在那里。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意识有些恍惚。直到牙齿刺入血肉激发知觉,童磨的味道瞬间入侵神经,自舌尖爆裂开来的香甜,勾着胃更加疼痛。
耳边仿佛有谁在不厌其烦的重复。
只有吃掉他,才能与他永远在一起。
只有把他的血肉吞进腹中,才能获得幸福。
仔细辨认,那不就是我的声音吗?
但是,我在干什么?
猛地抬起头,嘴角还挂着从童磨肩上咬下的肉碎。小教祖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他并不抵抗,松开握住我衣襟的手,顺从的露出喉管,等待我最后一击。琉璃色的眼流露凄然的笑意,童磨嘴唇动了动,似乎有话想说。
我彻底清醒过来,伸手扭断自己的脖子。
只有一瞬间的疼痛,苦笑都来不及,挂在脖颈的头颅就恢复了功能,仿佛脑袋是可以无限回收利用的装饰品一般。
果然不是日轮刀就不行。
“有趣。”
站在身后不远的无惨看到情景喜剧似的拍手笑道。
“第一次见到这么蠢的试验品。”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吗,你的大脑怕不是在化鬼之后就没发育过了吧。”
无惨答应放过我所珍视的家人,却没有说不杀死他们。原来是想让失去理智的我亲手处理掉啊。
就像那个时候的珠世小姐....
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我直起身体,拍拍童磨的脸颊。
“握着扇子,童磨,抬起你的手。”
小教祖眼神迷蒙,不知是没听懂我在说什么,还是失血过多。最后还是我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扇子刺入自己的咽喉。
“记住这个触觉,童磨。”
不断愈合的伤口被我扭动着撕开,疼得我鼻酸。
“我等着你。”
“观世....”
“――将日轮刀刺入这里的那天。”
之后发生了什么,迷迷糊糊的记不分明,莫名其妙的就过了数年。隐约觉得失去记忆和对时间的感知是无惨几次捏爆我的脑袋的错,却无可奈何。
若不是今天突发奇想看看眼里的数字,怕不是也想不起来这段过往。
童磨在做什么?
那个时候无论如何我也想不到,神稚祭就是我与童磨最后一次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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