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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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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树目送着陆倩玫,看她走几步就把高跟鞋脱下来,提在手中,另一只手里的名牌包包被她像捏塑料袋一样的拿在手中,真是暴殄天物。

心理却在想:

“谢维铭正直?那种正直?”

一上车,刚坐好,爷爷收回往他身上的目光,吩咐前面:“张润先别开车。”

爷爷开口:“离这家人远一点,不要去招惹或沾染。”

谢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怎么了?”停顿沉默片刻,“这就是你今天来这里给我撑场面的理由。”

“别问那么多,不是要你屈尊,而是他们手不干净。”

谢树巴不得离的远远地,谢维铭要干什么是他的事,他没兴趣更不想插手,老老实实双手交叉抱胸回复:“好。”

爷爷看他一脸的没兴趣,就没再说什么。

谢树对着张润说:“润叔,先送爷爷回老宅。”

话刚说完,旁边闪过一辆银灰色的奔驰,呼啸一声就没影。

回到老宅,谢树睁眼冷漠看向缓缓打开的自动门,也没有错过趴在前厅台阶上一条边牧,耷拉着老脸,似在假寐。

谢树姿态懒散的打开后座的车门,边牧闻声抬头看见从车上下来的人,尾巴已经摇上来了。

“小狮!”

它飞快俯冲下台阶,穿过院心的草坪,闷头迎了上来,体型中等偏大的黑白色边牧拱着谢树的双脚。

正在打理草坪的佣人追着边牧跑过来,看清是谢树后,喘着气站正小声抱怨道:“小少爷。”

谢树转头冷冷剜了他一眼:“说了不要那样叫我。”

张润淡笑着刚想帮解释,看谢树就近往草坪上走了几步,坐了下来,见谢洲也走了过来。他们有眼力见的无声走开。

草坪边缘一些养护极好的纯用禾本科植物铺开的花境,蓝羊茅、粉黛乱子草、火焰狼尾草……掺杂了山桃草、天蓝鼠尾草、假蒿等,用了绿油油的肾蕨收边,白色的细碎卵石接驳上草坪,渲染着一种极简的野奢风格。

上层中景是精心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小叶黄杨绿篱,而更远处依稀可见不同乔木围合的庭院界限,深灰绿色的雪松,傲然挺立在青天下,无不宣誓着,一些规矩的不容置喙。

谢洲拄着一把黑色的拐,双手搭在拐上,戴一顶深色的帽子,耳廓露出的头发和两鬓已然花白,衣着朴素,细看是板板正正的中山装。

他坐在露天草坪的椅子上,遮阳伞遮了一半的阳光,看着一人一狗哑然失笑。

这个院子的枫香在秋天景致那是有的一绝,从初春到深夏,叶子保持养眼的绿色,进入秋天,枫树开始使出浑身解数,秉承物候规律,两个季节积蓄的生命力量在秋天尽情绽放,势必要舞出最大气的色彩轮换。

谢树看着7月的枫香还是饱满的绿色渲染枝头,等着迎来自己的盛秋。

脑海里浮现出,杨桉在花墙下的明艳剪影混入静夜孤灯的熟睡侧脸,一丝烦躁泡涨了谢树的思绪。

明明那么鲜活,马上要迎来自己的秋天硕果,不应该被耽搁。

其实谢树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敢面对,手足无措想退缩。

顺风顺意的二十多年人生里,除了和谢维铭的矛盾,所有人都顺着春和景明的明天前进。

偶然瞥到杨桉像是对自己的认知打了一个问号,或者一巴掌,第一时间是逃避。

自己在她这个年纪是个怎样的状态呢?还是仅仅出于同情之下的怜悯?

“爷爷,你相信命运吗?”

“怎么了?”

谢树摸了摸狗头,低头回话:“没什么,就是在妈妈哪里遇到一个……一个病人。”

谢洲猜测他是看到了不好的,起了开导的心,“我不信。面对病患,尽量不要代入自己的感情。你以后要面对那么多病人,自以为是的身份置换,有时可能会改变你对事情本身性质的甄别。”

小狮的左眼黑毛镶边、右眼周边纯白色,头搭在他脚上,尾巴一摆一摆。

谢树埋头不语,他顺手扯断一旁花境里弯垂着的一根火焰狼尾草穗,在小狗眼前转着圈,黑白眼的边牧跟着草穗旋转方向,眼睛也不由自主转着圈。

谢洲摇头说:“小野啊!这些都得你去经历了才能懂。命不命什么的,你想多了也没用。”

手机响了,打乱了他,谢树反而获得一丝解救,讪笑丢掉草穗。

陈时:「野哥」

……

陈十:「失踪了吗?」

……

野树:「现在不是还早?才下午3点」,3都还没有打完,消息又蹦出来了。

陈十:「我正在考虑给你报警。」

谢树索性全部删了,重新回复:

野树:「几点」

那边立马甩出一个地址时间,守株待兔等着他。

谢树手掌向后撑在草坪上,看着瓦蓝瓦蓝的天空,内心阴郁逐渐敞亮。

枫叶从绿色转黄,特别是迎向太阳的那一侧变色会极为迅速,半绿半黄交错,最后粉墨登场的是纯正大红色,是最后一礼绝唱,而后化作满地的枯叶,风扬起它最后的尊严消弭于尘土。

生命都是这样的,有歌颂就必定会有衰败不堪。

只是植物有固定的物候周期,轮着转就行,人不一样,没有人会知道明天长什么样。

谢树,是你想太多!医生的怜悯泛滥是不值得,不值钱的。

而后,回着陈时消息。

野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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