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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春和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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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8月24日,星期日,晴

魏皎颤巍巍拿过江魏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睡了七天终于醒了。

被关押的仓库周围有学校或者可以鸣笛打铃的地方,外面应该是爬满了攀援植物,但是太阳高度角不会太高,因为只有午后的2-3小时日照,或者周围有高楼阻挡,距离她逃出来藏身的地方应该是反方向。

谢维铭和柯渊年根据她提供的线索,配合当地警方开始了圈地排查。

魏皎头昏脑涨,撑着意志追溯有没有漏过什么重要信息,木着脑袋不住的拍打,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很紧迫,很着急,快点想起来啊……

江魏伸手按住姐姐的双手,“想不起来就先不要勉强,医生说高烧后的脑膜炎,对你的记忆力有一定的受损,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谢维铭打来了电话,“找到了,但是基本被毁了,满地狼藉,有……”

魏皎焦急地打断他:“我的包在不在?”

“在,就是依据包确定的,他们可能已经出境了。”

谢维铭查看着面前被烧到面目全非的电脑,白色手套捡起遗落的屏幕碎片,“现场重要物件只有你的包,以及一台烧烂的电脑,只能找技术部门看看有没有可能恢复有用数据……”他正想问魏皎可不可能知道他们逃窜的具体方向、国家、路线,或者哪怕一点零星线索。

魏皎仔细听着,缓慢过滤他话里的有效信息,好像任凭本能地问出来:“电脑?”

谢维铭抽动着嘴唇,“是不是有什么?”

魏皎头疼瞬间加倍,心里发出忐忑和惶恐,她想起来了,“是的,是电脑。你们先回来,这件事和杨桉有关,我现在联系她,回来我和你们解释……”

然后她快速挂掉电话,重新记起来昏迷前夕的哪个电话号码,没有任何犹豫,有高兴,有一瞬间的安心,也很快被寒冷替代。

一个可怕的念头诞生并成型,在等待接通的时间里,她有千百万次希望陆衷末是出境了,而不是回了南城,希望不要因为自己当初的侥幸,再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那个女孩不要因为她的失误而……

“喂,你好!”

魏皎听到对面传来杨桉平稳的声音,没有惊慌,背景里是有人在喊她,嘈杂、混乱,像过山车终于停了下来,她轻声笑出声:“杨桉,我是魏皎……”

她扶着江魏的手,往后慢慢靠在枕头上,杨桉没事,她没被牵扯,那么证据还在。

被陆衷末囚禁打伤的时候没哭;知道弟弟还活着的时候没哭;逃出来的生死迷离之际没哭,现在的她好像止不住的软弱,她们是不是成功了,自己也只是一只脚受伤了,如果能换来这一切的结束,那么都是值得的。

听到她的哭声,杨桉停在过道里,静静听着,随后她听到一句无比坚定的话:“杨桉,借你吉言,我找到了他,我找到他了,我找到我弟弟……”

她重复了三句,更大声哭出来:“他叫江魏,他以后要做警察……”她又开始在杨桉面前提他的弟弟,可现在不是指示代词‘他’,而是一个名字,像是在对杨桉炫耀和交代。

杨桉倚在墙面给病人提供支撑的扶手上,等她哭完,情绪安定下来,她很松弛地摩挲着光滑的扶手,“我明天也要出院了,好得差不多了。”不自觉地微笑着和她分享。

两个相隔几天未见,相处也没几天的病友,互诉着彼此最美好的消息。

江魏坐下来,轻轻拍着姐姐的手,魏皎感应一样的看了一眼他,从未有过的释然和轻松。

她突然什么都不渴求了,她生命里所有的劫和不幸,应该是停驻在了此刻,过往全都可以翻篇,覆水将不会在她的生命里出现了,余生都将会是春和景明。

激动过后,想起来正事,杨桉也接着往病房门口走,没有挂电话,听见魏皎问起那张照片:“在啊,我一直都好好放在……”

杨桉门打开了一半,动作生硬停了下来,话也只说了一半,看到一张不熟悉但是印象深刻的面孔,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反应过来就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就要跑,从房间里伸出一只手,用力一扯,旋即被拉进门,被捂住了嘴,随即病房门被悄无声息的关上……

*

半个小时以前。

杨桉从检查室里出来,刘女士看着单子上的‘55dB’,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住,“结果不错,你先上去,明天就出院了,妈妈去道个别。”

杨桉耷拉着脑袋,嗯了一声,随意接过报告单:“好,你去吧。”

这日复一日的折磨终于是看到头了。

看着消息,走到窗边,在一束垂掉的绿萝面前停了下来。

谢树哥:「检查完了没」

谢树哥:「我在检查室门口等你」

看着镜面里模糊的自己,身后有医生护士、病患家属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小声嘟囔:“突然有点舍不得了……要不要坦白……”

“坦白什么?杨桉!”

杨桉惊到跳起来,“你为什么一天吓我?”鬼一样的神出鬼没,现在这幅打扮有事要干什么?

谢树头戴鸭舌帽,口罩遮了全脸,杨桉往上看着他的的眼睛,眼神里还有吓唬到她的沾沾自喜,“你又不是爱豆?”

自从谢树和她住院了,可以说的上是形影不离,毕竟谢树也不能太离开病房,他的各科主治医生都是直接被请到了他现在的病房,各种意义上的‘特权’,关键是还不时有保镖或者便衣警察尾随,杨桉一开始对这些阵仗张大了嘴,半天都合不拢。

大少爷倒是无所谓,爱跟不跟,吃饭睡觉玩游戏一样不耽误,精神亢奋过头,杨桉怀疑他不是在住院,是在享乐。

现在的他穿着病号服,但是外面套着白大褂,“现在又是在整那出?”

像是精神病院没看紧,跑出来的。

谢树玩世不恭,转着手上的车钥匙,“这叫伪装。”

杨桉没理他,转身就走:“伪装个头,你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她留心到远处的保镖。

谢树拿走她手上的报告,随即按下电梯上行键:“嗯!小杨桉,要好了。”

杨桉显然对于这个称呼有些抵触,谢树看着电梯镜面的她,又侧头笑着看她,脸上都是孩子气,他对杨桉的炸毛样毫无抵抗力,抽手摸了摸鼻尖:“陈时不也这样叫你?”

“他是他。你是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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