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又打起来了？”

长谷川未来擦干手，看着扭打在沙发上的幼驯染，开始疑惑。

“大概是因为羡慕吧，”伊达航脸上的笑容还没褪去，这时候看倒是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他情绪轻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高明哥怎么样？”

“挺好的，”长谷川未来应着，将饭盛好，“你们和高明哥说完的当晚，高明哥就看到景光了。”

“……”

“这件事，长谷川，我要先和你和诸伏道个歉，”伊达航对上长谷川未来诧异的目光，解释道，“我们没有提前问你们。”

“不用道歉，伊达，你们只是加速了进程，实际上我那天已经准备好和高明哥说了。”

长谷川未来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想起那天的情形，叹了声气。

“但是被高明哥抢先了。”

他承认自己是犹豫的，跑到高明哥那边也有躲着萩原研二他们的意思，但是决定了就不会改变 。

“吃饭吧，”他说着，看了眼一旁发着呆的诸伏景光，“你们这下可以好好聊一聊了。”

伊达航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长谷川未来从没将这些放在心里，并不是说这个人冷漠，而是他好像将自己排除在他们之外了。

从不过问，从不尝试，从不主动。

那七年里，其实他有很多机会向他们过问诸伏景光的事情，但是没有。

那年也是，由他交由诸伏高明的信件袋，这人其实可以来问他的，到底怎么回事，可是没有。

很奇怪。

长谷川未来主动将他自己游离于他们之外。

以至于他们很难发现这件事情，可是发现了也没有办法去改变，因为这的确是他们想要的现状。

那个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的同期在担心什么，伊达航或许是明白的。

其一是降谷零的身份不能再暴露了，公安如今没办法再承受失去一个培养了这么久扎根组织这么久的卧底，他们必须小心再小心，即便是亲近的人。

其二就是，真的要把长谷川未来牵扯进来吗？

松田之前问他们，为什么是长谷川，也是这个原因。

很难抉择，诸伏景光的出现或许是突破点，又或许是双刃剑。

但是不得不说，再看到对方他是开心的。

想着，伊达航走到掐架的两人身边，一手一个。

“吃饭。”

*

晚饭是家常菜，长谷川未来闷头吃着，并不打算插话。

松田阵平给自己倒了一杯饮料，拆弹之后他基本上不喝酒了，萩原也是，伊达航买的酒基本上是他自己和长谷川未来喝。

这个餐桌上最了解他的萩原研二忽然停了筷子。

“小阵平是有什么想问的吗？”

并不意外，但是他现在想吃饭，松田阵平咬着肉，心想，吃饭还是很重要的，至于问题，什么时候都可以问。

这么想着，他却三两口吃掉口中的肉，看向空出来的那个位置：“我刚刚看到诸伏的画像，有件事想问他。”

对朋友他向来直来直往，尤其是诸伏景光，外守一事件时他就知道了该对这个人用什么样的态度，打直球就好，至于这个人想怎么回答，那都是后话。

“诸伏是怎么变成鬼的？”

怎么变成鬼的？

因为死掉。

诸伏景光想，松田这个问题问得真没有水平——当然，他指的是这句话的表面意思。

“不知道，我醒来之前的事也记不清了，”他看着问出这个问题的松田阵平，知晓对方是想掌握更多信息给zero，心下叹气，“我没有什么记忆，清醒的时候就在未来的屋子里了。”

非要说的话，能记清的只有那之后的事情。

长谷川未来复述着，想起当时的场景，因为时间较短，所以记忆并没有什么偏差。

“我记得当时他见到我第一句就是——”

[“啊，未来看见我了。”]

“当时没多想，但是想来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也就是说，还有一段时间连诸伏景光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松田阵平没有再问。

“至于看不见和看得见这个问题，我和景光还有高明哥之前讨论过，想必你们也有猜测。”坐在那里的黑发青年说着，并没有看着几人，虽然说好了，但是当真的有人看不见是，长谷川未来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的确有，”萩原研二点头，迟疑着，碗里还有的菜他又夹来一筷子，低头时才反应过来，“未来，你确定要参与进来吗。”

被问到这话的人动作一停，随后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点点头。

“能帮到你们不是吗？”说完，大抵是觉得这几个人会想岔，又解释，“而且说实话，我不会真正参与进去，我参与到其中，会添麻烦。”

“未来。”

长谷川未来看着皱眉的诸伏景光，笑着，“是实话，不是吗，至于为什么……”

他眼神有些恍惚，想到那些年，想到七年的时间。

真的不好奇吗？

好奇，他也是人啊，不止好奇，他还担心，还恐惧，可是归根结底有什么用呢？

他不能帮什么到他们，这是实话，而如今可以了，他自然要做些什么，至于诸伏景光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