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看不见他。

诸伏景光确认这件事，他转身看着因为写几句对话僵住的人。

“未来，抬头。”

趴在那里的人坐起身，他没有什么变化，只有额前的发丝乱了些。

他看了眼带上围裙走进厨房的金发男人，没有说话。

如今说什么想什么都没有用了，不是吗，安室透已经来了，但是他为什么就是有些不爽——对，就是不爽，好像刚刚的发泄打在了像皮球上。

这么想着，可是到最后他也依旧没有起身离开。

“不用迁就我，”诸伏景光终于将这句话说出，他带着像以往一样的表情，也的确是同说出的那样想着的，“我已经看到zero了。”

而且机会也不止这一次。

他并不是在迁就诸伏景光。

长谷川未来微微摇头，只是想让降谷看看景光，虽然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情况。

但是长谷川未来记得当时高明哥递给他的那封信件袋上写着一个“0”，那是代表降谷零的数字。

他们或许在一起，但是不能相认，那个时候长谷川未来想便有这个猜测，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将景光信息传递出来的降谷零，或许亲眼见证了诸伏景光的死亡。

：再看一会，景光，再陪一陪他

他知道诸伏景光不想让他或者他们过于纠结这件事，也不想让任何一个人觉得迁就，但他觉得这很必要。

即便降谷零似乎看不到，即便对方现在作为安室透。

熟悉的人端着餐盘走到他的桌旁。

三角蛋糕和微热的热可可被放下。

标准的微笑被戴在这熟悉的脸上，让长谷川未来一瞬间想不起来这人以前是怎么个笑容。

“我记得你，先生，刚刚梓小姐和我说了。”

“嗯，”长谷川未来将刚刚那些想法抛掷脑后，“但是还是要当面感谢一下你。”

“我那天问了一下柯南，就是住在楼上那个孩子，他说以前可是没有开张礼物这件事。”

这并不是长谷川未来用来搪塞对方的话，而是他的确问过那个孩子，在火车上的时候，他记得那孩子说波洛是他家楼下的咖啡厅。

于是他找到那个孩子问了问。

[“开张礼物？那应该是安室先生想让大哥哥收下礼物的借口吧？”]

当时他觉得，这孩子看得通透，后来听景光说那孩子或许是变小的，便觉得有些难过，转换身份并不是件舒服的事情，他不知道在那个孩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从诸伏景光就能看出来。

——无论是卧底，还是如今成为触碰不到的鬼魂。

诸伏景光似乎总是在飘荡，以不属于他的身份。

如今的安室透是否也是？

“那孩子提醒了我，所以我想，需要向你道谢，”他回神，看着站在那里的男人，笑了笑，“我叫长谷川未来。”

“我知道，是我应该做的，”安室透并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就仿佛这一张假面他能带到天荒地老，他笑着点头，直起身，“那边还有需要我的客人，我先过去了。”

却在转身时停住，与坐在那里的长谷川未来对视，“长谷川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但长谷川未来并没有看出高兴的意思。

并不是说降谷零真的不高兴，而是对方藏得太深。

他看不透降谷零。

不知为什么，得出这个结论时，长谷川未来松了一口气，这或许代表对方如今的卧底行动进行的还算顺利。

他吃掉蛋糕，喝着热可可，偶尔目光落在来回在顾客与前台间行走的安室透身上。

：景光，他变了好多啊

目光一直落在幼驯染身上的诸伏景光看到这句话，点点头。

变了很多，外在的面具，外露的性格，但是又有很多没变，最鲜明的一点就是对方依旧是降谷零。

：但是感觉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看起来还是很年轻

诸伏景光思绪卡顿了一瞬间。

“啊，的确是，zero……”他边说边看自己的幼驯染，“怎么没变样啊？？”

最后上调的音调差点让长谷川未来忍不住笑出声。

难得看到诸伏景光这么惊讶的样子，说实话，还挺有意思的。

诸伏景光没忽视他的笑，心下一开始那种担心消散了些，他坐到长谷川未来对面的位子上，想起几乎每个看到自己的好友都说过自己的胡子，忍不住摸了下，“真的有那么奇怪吗？”

“胡子。”他补充。

其实还好，毕竟是为了改变形象吗。

但是说实话，长谷川未来偶尔会想让对方尝试着把胡子变掉。

：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