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该第六局了。”
南里晴琉拿到的手牌是方块J和方块8。
“下注,5亿。”
“跟注。”
第二轮的翻牌是草花2,红心8,黑桃5。
南里晴琉略略想了一下,Margarita这局不太可能凑成同——
“加注,15亿。”
Margarita仍然保持着那该死的、轻佻的笑容,向前推出筹码。
“……”南里晴琉忍不住用力,直至压在桌面上的底牌起了一个角。此时那些已经知道上这张赌桌无望的赌徒们,已经被吸引过来了。他并非掏不出来,只是不断地在推算Margarita的获胜概率,她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时间到了,南里先生。”金发的荷官提醒道。
“跟注。”
第三轮的转牌是黑桃3。
“跟注,全下。”
南里晴琉预备推出筹码的手忽然顿在原地。
Margarita,可能在赌一个0.04%的概率。他不敢断定。
因为皇家同花顺的奇迹刚刚在这张赌桌上发生过。
他的喉结疾速滚动了两下,觉得喉头有些发紧。
“……Fold(弃牌)。”
“荷官先生,请开牌吧。”Margarita微笑着抬了抬手。
最后一张河牌是黑桃A。
就在南里晴琉松了一口气,往后靠在椅子上的同时,Margarita不紧不慢地翻开了自己的底牌。
黑桃K和方块Q。
这次“被命运眷顾的天才”是真的被气到站起来了:“你怎么敢?”
他震声问道:“你怎么敢拿一副散牌梭/哈*?!”
“为什么不?”Margarita端起手边的蓝色鸡尾酒,用猩红舌尖舔去杯沿上蘸着的白色盐粒。“赌徒最重要的,难道不就是幸运和胆识吗?”
“我啊、忽然想赢一把快钱。”
Margarita慢悠悠道,本就相对来说比较低沉的声线变得微哑,似乎染上了醉意。
他没有接过金发荷官勾过来的筹码,而是单手拎起手提箱,将所有筹码扣在了牌桌的己方筹码位之上。
“这一把不论如何我都会拼尽全力的。”
“不论抽到什么牌——我决定全下。”
全场寂静。
“我想要那个。”良夜指了指那份“纯白之门”的转让书。“等它到我手里时,一定是带上了手印和签字的版本。”
“你似乎低估了我的筹码。”南里晴琉不为所动,淡淡道。“虽然你赢得了很丰厚的筹码池,但距离‘纯白之门’的转让书还有一段距离,我想…差不多10亿日元吧。”
良夜放在桌下的那只手扣紧了椅子扶手。
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疼痛的潮水很快又会重新把他包围,他没带第二管药剂,就算带了,当着对方的面注射药剂算什么事儿?让他放弃近在咫尺的转让书和契合度,他绝不甘心。可恶劣的身体状态势必会反扑他的理智。
在德/州/扑/克游戏里,最重要的就是计算能力。
南里晴琉并不是什么新人牌手或者好相与的对象,尤其在最后两轮加注,脑子跟不上趟的他肯定会输得一败涂地。
“不过,”年轻的投资人话锋一转。“我很喜欢蓝色的宝石。”
“Margarita小姐,你的这双眼睛,成色很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
他话音刚落,金发荷官裸露在外的小臂线条慢慢绷紧。
良夜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他完全沉浸在终于能离开这张桌子的喜悦中,将浅蓝色的同名鸡尾酒一饮而尽,那把还未擦干血迹的折叠匕首被他插在己方的筹码位上,闪着令人胆寒的银光。
“好。”他说。“我要‘纯白之门’的转让书。”
“我的筹码池是我现在全部的筹码和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