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最适合启航。
Casablanca昨天玩得太疯了——24岁的青年有一半的人生都在实验台上度过,这次在流火岛上遛弯都像是见世面似的,22岁的躯壳里凝聚着一团孩气。Scotch对他很纵容,也许他们会是很好的搭档的。
4年的秘密任务,内容他并不知晓。行动组预备接任Gin担子的下一任王牌突然被药物摧毁成一个半残,没人知道理由。Gimlet有自己的消息获取途径,毕竟你的“仇人”在网络上无所不能。
鹿野见他神情恍惚,就知道他又错乱到不知道哪个时空去了。有时候这副躯壳里塞着的好像不是望月良夜的灵魂——或许已经不是望月良夜的灵魂了,这孩子酷爱自我虐.待,要反复挑拣他一生中遭遇过的好事。
然后就把自己折腾得病重到下不来床。
也许我该给Rusty Nail打个小报告?他真有几分认真地这么想。Casablanca有点太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得找人治他,非医学意义上的。
流火岛上关于荣传家的一切真相大白后,暂时没人敢靠近他。毛利父女和那个叫江户川柯南的小男孩不包括在内。但他其实本来也不是很在意。
流火岛的警署工作真的太过惫懒,荣传空蝉兄弟17年前的死讯,也许还要再过上几十年才能并入国家档案库。
但他不想再成为荣传空蝉、荣传忘潮或者任意谁都好,鹿野司就够了。他其实很珍惜这个10年前才找回的本名。
更别提它承载着Gimlet根本无缘得知的善意。
这次回去用FPRY-3679搭配Whiskey如何?他也很期待南里未来能从轮椅上站起来,在阳光下自由奔跑的情景,这时才想起那副景象已经太久没见了。
哪怕Gimlet无缘得见,鹿野司能旁观也好。
会不会其实是个坦白一切的好机会呢?
他总是很能忍耐和等待的,就像锦户优斗一样,不然他们也不会成为朋友,在偌大的研究所中成为年少时互相取暖的对象。
用过早餐后,照例和毛利小姐问候了几句,她是个温柔而坚强的好女孩子。被警方看管的丰川,希望能和他单独约谈。只是投毒的他有两个警官负责看管,行动甚至还没有鹿野这个杀人犯自由,但他也看不出什么不满——应该是因为医药费。
警官看上去甚至还有点担心他。鹿野只好笑着安抚他们,表示没关系。丰川戴着手铐,几步路程,不能奈他何,他们才一步三回头地拉开距离。
鹿野又转过头来照例对丰川笑,像对病人那样笑:“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丰川先生?”
“对不起、鹿野先生。”他戴着手铐的双手互相揉搓起来,金属链条的部分一直哗啦啦地响。“我有件事需要告诉您。”
“雇佣我的那个人说,一定要等到中午、等到航程过半时才能告诉您。”
这时他已经听到自己的心跳频率变快,这是器官的示警吗——一切都很不妙。
“在您的房间里那幅画,后面藏着一个送给您的‘礼物’。”
“礼物。”他重复了一遍。“我知道了、谢谢你,丰川先生。”
“那个人要我一定要到航程过半的时候告诉您!”鹿野转身时,丰川高声道,目送着他的背影。“对不起!”
他没有回头,“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放弃给你女儿垫医药费的。”
鹿野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属于他的舱室里,墙上只挂着一幅画,他之前没注意,因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一幅伦勃朗的《杜普教授的解剖课》的仿品,别名是“紫金色的黑暗”。
他试探性地小心移动边角,果然、画框后面是空的。里面放着一个手机和一个密码箱。
鹿野启动手机,上面搭载了唯一一个程序,美术风格简朴、文字叙述直接:
“Gimlet,喜欢我给你的礼物吗?”
他就知道是Stinger。
“这是一个小游戏。”
“我精心准备了太久、你能看到这就说明你愚蠢到没有发现我露出马脚。”
“航程过半时,信号是最弱的,12小时内最快的速度也无法靠岸,你清楚,所以看好了。”
“我让在这艘游轮底部改装了一个气密舱,15分钟后里面的内容物就会开始泄露、上行,猜猜看里面是什么?TWAK-4727,10号实验体的基因序列——必死的‘茧’,你很清楚这东西是气溶胶传播的吧?短短一小时,这艘船上的所有人都再也不用返航了!”
“你有两个选项。”
“A、我会给你打开这个箱子的密码,并告知你储藏氧气罐的位置。箱子里是标准规格的防毒面具和防护服,足够你一个人撑到12小时候,独自安全返航。”
“B、我会给你气密舱内部密码锁的密码,并告知你气密舱的位置。你只能从内部关闭它,然后一个人死于你参与过的发明,但其他人会活下来、这个主意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