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勒·普罗提亚的遗产?”
“是。”Dubliner答道。“他指定是由Casablanca来继承这笔遗产,听说还向现任BOSS提供了你的真名。”
“看来,说不定你的情报保密工作还有待加强。”
良夜没有答话,而是翻看继承相关的文件。
“Brandy没有其他存活于世的亲属?”
“凭白获得一大笔钱,我以为你该高兴才对。这家伙好歹也是‘六大基酒之一’,更何况和你一样是‘原生派’代号成员,从幼年时代就开始为组织效力,这些年来储备颇丰。”
“如果你觉得困扰的话,我不介意为你分忧哦。”
“我明白。”他确认无误后,签下姓名。“Brandy生前签订的慈善捐献条约,在我名下后依然定期履行义务,就拜托你从我的账户上支取。”
Dubliner毫不惊讶:“真是…一脉相承的伪善啊。”
“Brandy名下的不动产都在欧洲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
“除了抚孤院和教堂都卖掉吧。”
他从条款上抬起头,正对上Dubliner笑盈盈的双眼。
“你还有其他事?”
“不不、我只是稍微有点好奇…你跟Brandy到底是什么关系…”
良夜摘下架在鼻梁上的金属框眼镜,抬手捏了下眉心:“能有什么关系。”
“除了同样做过实验体以外,就是‘玛丽亚的冠冕’任务了。”
“我实在想不到为什么他会抛弃仍然存活在世的亲人,选择把这笔钱留给你…”Dubliner目光扫过他双手,恐怕是在寻找戒痕一类的线索证据。“难道他爱上你了?你看起来可不会像对同僚用Honey Trap的类型。”
“天//主//教反对同性婚姻的态度是一贯的。*”良夜啪地一声合上文件夹。“教会的使命是宣扬婚姻与家庭的福音,保卫其自然形式的特征,这些特征也得到意大利宪法的确认。”
“我一直以为他用在教堂的那个身份是假名。”
“那不代表信仰就是假的。”他站起身,“既然你没有别的有价值的话要跟我说,那、再见。”
Dubliner一抬手,表示送客和欢迎下次光临。
良夜拉开房间门,正预备迈步,外套下摆上缀满孩子的手,他低头一看,好多双瞳仁圆润的眼睛——一群小女孩儿,她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武器,穿着同款样式简单的衣服。
“你看,怎么能让我不怀疑?”
“他可是把女孩儿们都托付给了你。”
Dubliner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放心吧,她们来历全部清白可靠,严格来说算得上是Brandy的‘孩子们’。”
“现在这批武器完全听命于你。”
他喉结滚了滚,为首的那个女孩儿个子最高,头顶到他胸口,一手牵着到他腰间高的另一个女孩儿,一手可怜巴巴地攥着他的衣角。
“我们可以照顾好自己,请允许我们——”
良夜抬手在空气中下压,“听我说,女孩们,你们不能跟我一起。”
“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管你们。”
“我们会把彼此的生活都变得一团糟,所以、”
他往后退去,试图求援。
这时候Dubliner十分应景地关上了他背后的门,于是他只能脊背贴在门板上。
“请相信我们。”为首的那个女孩执拗道。
在新的监护人结束叹息试图劝说她们放弃之前,她抬手伸来——啊、差不多嘛,关于监护人的战斗力问题——用蛮力来对付就好,尽管她不得不踮起脚尖才能让指尖弹出的毒针抵在他的侧颈。
“我们是很有用的。”她坚持。“您只需要给我们一个容身之所,我们不必要非得占用您的个人生存空间,您需要武器的时候、我们一直都会在。”
出乎她意料的是,她的新监护人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她看见海面上倒映着一个陌生的自己,但那影像只是一闪而过。
“……你们叫什么名字?”黑发青年问道。
她回答:“Grappa(格拉帕)*。”
良夜的脑海里嗡嗡作响,终于把她和刚才记忆闪回里的少女对上号。
果渣白兰地,助消化餐后酒,意大利的珍宝。
在部分世界线里曾负责追杀选择叛逃的Margarita的行动组新任王牌女杀手。
他清楚地看见一个居高临下的视角,血液在他的眼眶里打转,她褪去稚气的脸就在被害者蒙着一层红色的视野上方,匕首被高高举起又再次落下。
“你是个很棘手的目标。”在飞溅的鲜血中,她说。“你杀死了我12个姐妹,所以我决定捅你12刀。”
“这一刀是Jerez的…你刚才逃走时,把刀插.进了她的心脏。”
“反正Brandy说,Rum只想要你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