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Promare自然决定主动出击。只是短暂打量她也能看得出来,对方从身高到体重都跟她处于同一量级——倘若力量和技巧同样无法拉开差距,那么就会变成战斗思维与经验方面的博弈。
而他看起来如此年轻。
她必须先行破局,将对方牵制住,最好能引他入早已准备多时只待此刻的陷阱。若能消灭这个棘手的敌人,再付出一个据点作为代价也并不可惜。
Promare决策已毕,她重心下沉、向后稍撤,借用转身和大腿的力量向前踹去,目标正是人体最脆弱的下肋部。时机完美、动作标准,但他本该避开,却并不退,左手格挡、上步踩向她中门,右臂弯曲、肘尖挑顶,破风声迎面而来,她同样难以规避,只能猝然收力尽量躲开、避免正面迎击。
不过她确信对方已经受伤,强撑着忍下这记正蹬踹不会有好下场。他的力量和速度比她预想中的更强,同时肋骨弹性也比她预想中的要弱。刚才那一脚踹得不够干脆,但也应该断了至少两根肋骨,如果他继续穷追猛打只会让向内侧折断的肋骨扎透里面的肝脏。
感受着被刚才被对方用手肘撞得发麻的下颚,她暗自庆幸好在是自己先手。如果不是他刚才还需要分心格挡,现在遭殃以致碎裂的应该是自己的下颌骨。
弹性弱,但骨头真够硬。她无声腹诽道。
她欺身上前,觉得自己真是被Irish的危言耸听影响够深。直接把Margarita撂倒就可以解决任务,杀死“她”是Irish的需求,但不是Rum的需求。说不定他的秘密和性命能让她在这场交易中赚得更高的价码。
她心下正思索,就见他化拳为掌,轻巧地抬起小臂格挡住她的攻击,没有任何震颤。她欲抽手冲颈部补上一拳,却叫他翻转手掌扣住手腕,另一手紧随而上钳住小臂向自己的方向扯去。她边挣脱对方边用空着的那只手反击、只见他倒出一只空闲的手来再次曲臂,毫不留情地再次砸向她受伤的肩膀,堪称趁病要命,阴险至极。
她吃痛甩脱,转向后退,距离退路还有三步之遥。不能叫Margarita看出她的意图。
Promare的目光在身旁的岛台上搜索,不知是否应当感谢昨日的自己、她抄起台面上的剔骨刀,挡在身前。
嚓。
黑发蓝眼的青年呼吸平稳,面无表情地拔出了绑在大腿外侧的匕首,这反而令她毛骨悚然。因为他看着她的眼神和注视着其他死物的眼神并无不同,瞳孔如同一对枯井深潭。
——两人摆出的械斗架势一模一样。
西斯特玛*。Promare现在确实得承认神秘主义的坏处,连她都心头浮上两分悔意,对方还真不是能招惹的对象,这玩意儿可不是正常人应该和能够掌握的技巧。从Margarita的姿势她便能看出对方经过系统化的搏杀训练,暗杀技术十分高超,她的赢面只能寄托于对方目前未曾在意的伤势。
可Margarita看起来并未受到任何影响,那两根肋骨就像是被他从身体里掏出去造人了,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Promare沉心静气,但Margarita更富有耐心,她不得不再次先发难,她等不起这混蛋。
对方却以她的手臂做杠杆,反手执匕,再次不退反进,在缠手拿的基础上以令她咂舌的柔韧性让手腕翻到几近脱臼和肌腱拉伤的边缘,烧蓝的锋利刃光飞过手腕内侧,她看见飞溅的血液;同一时间,她孤注一掷向前送出的匕首也如切开黄油般顺利地咬入、嵌进了对方的肩膀,殷红的血液在黑色的风衣外套上蔓延,当然不如她的手腕刺眼。
惨痛而两败俱伤的局面。
像是电影蒙太奇镜头慢放,Promare的眼前闪现着那可恨的家伙平静的脸,热流顺着心房涌上头顶,中途流过咽喉发出愤懑而怨恨的嘶吼,她抽回手来捂住右腕处深可见骨的伤口、再退一步,这是最后一步。
Margarita要为他所做的事付出代价,同样伤到神经影响炸弹的制作怎么会足够——必得拿命来偿。
“下地狱去吧!”Promare冲他喊道,用完好的那只手重重甩上门。身后是米花町的夜晚,离开的途径,她的生路。
一墙之隔就会是他的丧生之地,地板下就是她藏起来最重要的储备,和她的代表作品不一样,固体炸//药、但威力十足。它会替她烧化那张可恨的脸、一瞬间就碾碎他的每一寸骨骼,虽然这种死亡方式太过干脆不够解气,但只要能解决他怎样都可以。
砰!
过于猛烈的爆炸冲击带来短暂的失聪体验,她同样被气浪掀得向后倒飞几米,后背重击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