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鸿中的灵力来源于他,充沛厚重,之前万新霁一个金丹整整四个时辰用的也不过一丝半缕,季照安却短短一个时辰不到就耗光了,显然超出了常规范畴,可偏偏这家伙的经脉又没有强行引入过量灵力的寸断痕迹。
他针对季照安布下的幻境自然不会超出季照安的能力范围,破幻心用不到这么多灵力,不说季照安用灵力做了什么,短时间内引出这么多灵力还不伤经脉,江熠就不得不在意。
日头正盛,阳光从床榻洒至桌案前,季照安朦胧中被人握住了右手写字。
“师父教我写字。”
“写什么字?”
“写‘师父’。”
青年的嗓音微顿:“先不学这个,提笔,我教你写名字。”
“记住,这两个字是季照,是你的名字。”
……
“师父,我会写名字啦,教我写‘师父’吧。”
“……好。”
“师父,这是什么字?”
“情。”
“情是什么?”
“立人之本。”
“师父,今日写什么?”
“道。”
“道是什么?”
“是天地,本心,是你修行之路重中之重。”
……
“师父师父师父。”
“嗯。”
“师父给我添的字是什么?”
“安。”
“那师父教我写。”
“好。”
“师父,‘安’是什么意思啊?”
“平安,顺遂,一世无忧。”
“师父,我没听懂。”
“无妨,为师在,你自会平安。”
孩童叽叽喳喳个不停,问东问西,窗外四季流转,桌案后的青年渐渐松开握着他的手,书架上堆叠的临帖越摞越高,又在一个春日的清晨被灵力捆住扯出散开。
漫天纸页落下,六岁的季照安坐在其中,扒拉下脸上书着满满一页“安”字的临帖,丝毫不觉得丢人,腆着脸朝站立的青年伸出手,笑的眉眼弯弯:“师父。”
江熠搭在季照安腕上的手忽然被握住,床榻上的人翻身扑进他怀里抱住了他的腰。
“师父,我学的好不好?”
江熠怔了一下,意识到季照安是在做梦,他还没推开人,季照安又开心地在他怀里拱了拱:“我再来一次给师父看看。”
季照安说着一骨碌爬起来,结果屁股坐空了直接往后仰倒,灵力脱手而出,江熠抬手欲接人,却猝不及防地被捆住了上半身。
咚——
“嗷——”
季照安四仰八叉摔醒了,他龇牙咧嘴揉着后脑勺抬头,和面无表情的江熠对上了视线,季照安一愣,刚想叫人,就看到了捆住江熠的灿金灵力。
季照安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