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鸣辰的气消失了,演技爆发了,他伸手拉住起身的傅良雪,神色惶恐,“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傅良雪道:“这是梦中,本就是用他们的记忆编织的梦,必然不会按照时间顺序来,而对人来说,印象最深的往往是某些重要的节点,这只是节点之间的转换。”
“那先生可要拉住我,我害怕走丢。”纪鸣辰朝着傅良雪伸出了手。
傅良雪自然地抓起纪鸣辰的手把他拉了起来,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屋内。
傅良雪加在两人身上的隐身效果仍旧没有消失,两人刚刚作出的动静也没有惊到屋子里的人。
屋子中,沈栋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突然道:“谁?”
“被发现了?”纪鸣辰问。
傅良雪摇了摇头。
“沈将军还没睡觉啊!”
魏冠英向来没有规矩,翻着窗户跳了进来,他的身上有些脏污,手中拿着一把重剑,进来后一把把剑塞到魏冠英的手里。
“师父说过,习武之人应当爱护兵刃,把它当做你的臂膀,我把你的胳膊捡回来了。”魏冠英对着他笑,“沈将军是否考虑跟我干?”
沈栋一脸怀念地抚摸着手中的重剑,魏冠英说得没错,这把重剑对他意义非凡,他曾经想过伤好之后去寻,可惜……
他看着魏冠英身上的泥泞,心中感动感激与感情混合在一起,看着魏冠英的眼睛不自觉的带上了情谊,他对着魏冠英展颜一笑,“谢谢你。”
魏冠英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能不能别对我这么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魏冠英抖了抖自己的身体,“只要你记得我的好就行,我们魏国其实哪里都好,你在这边有我罩着也不会不方便。”
沈栋摇了摇头,他虽然前几日从与宋莹的话中明晰了自己的感情,可他可以为魏冠英做很多事情,唯独叛国是万万不能的。
“我就知道你这个人不记好。”魏冠英颇有些受打击地坐在沈栋的床铺之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行了,其实谁不知道你忠义正直,我虽然希望你反叛,可你若是真的反叛了我或许还看不起你,你说这矛盾吧!”
沈栋伸手用袖子轻轻的擦拭着魏冠英脸上的泥污,两人的距离如此的贴近,沈栋盯着魏冠英的眼睛里满是真诚,“我记得你的好呢!”
魏冠英滔滔不绝的话就说不出来了,周围很安静,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以及沈栋擦着魏冠英的脸的时候衣料摩擦的簌簌声。
“沈将军看着严肃古板,可是勾引人却是一套一套的,引得我小师弟芳心暗许,现在又来勾引我了。”魏冠英眯起了眼睛,“你觉得我像我小师弟那么好骗?”
“我从未勾引过他。”沈栋皱眉反驳,“我把宋莹当做救命恩人,当做年龄小的弟弟而已,万万没有非分的想法。”
魏冠英沉默了良久,推开沈栋的手,“罢了罢了,我放弃了,等你的伤好之后就回你的吴国去吧,当初你放了我,如今我放过你,我们两清了。”
说完,也不等沈栋反应,再次跳窗而出,身子融在夜色之中,越来越远,逐渐看不真切。
可沈栋却依旧看着窗外,用手指摩挲着袖口。
“当初宋莹可是说是他帮沈栋找回重剑的。”纪鸣辰道,“而且宋莹询问那个问题应该在找到重剑之后,我当初就觉得宋莹的话有问题。”
“没问题的,只是当初说故事的时候对于宋莹来说他认为的确实如此,他心中希望他是为了沈栋做了这些事情的人,希望沈栋爱他,后来,自己骗过了自己……”
傅良雪叹了口气,“可怜又可恨。”
也就是求而不得把自己搞成精神病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纪鸣辰点了点头,说出了他想要说的话,“你觉得宋莹做得不对?”
“自然不对。”
“那沈栋呢?”
“他怎么了?”
纪鸣辰指了指屋子中抚摸着自己衣袖的沈栋,直言道:“他刚刚的行为是在追求魏冠英啊!”
傅良雪听到这话歪了歪脑袋,“是吗?”
“是啊!”纪鸣辰用力的点头,“这么明显难道先生看不出来吗?”
哪里明显了?
傅良雪不明白,他觉得他们两个刚刚的相处沈栋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追求,他连表白都没有。
“你先别管他们刚刚如何了。”纪鸣辰咬了咬牙,直白道,“我是问你觉得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意,去追求另一个人,你觉得这是应该的吗?”
“自然是应该的。”傅良雪点了点头。
纪鸣辰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
傅良雪又道:“可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