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公子?”
这说话的调调让冯子平的心中瞬间就冒出来了一个猜测,在他不甚确定地说出来自己的猜测之后,见眼前这位公子只是含笑看着自己并没有反驳,更是坐实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你真的是纪公子!”
他瞪大眼睛再次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纪鸣辰的面容,再次感叹纪鸣辰的这一手易容术真的是太过高明了。
“嘘!”纪鸣辰却伸手阻止了冯子平继续说话,“别叫我纪公子,叫我齐三金,我现在的身份是三金客栈的东家,记住了吗?”
“你怎么成了三金客栈的东家了?”冯子平脸上的惊讶藏都藏不住,他也一向不擅长隐藏情绪,于是惊讶过后又是满脸的怀疑,“你把齐三金怎么了吗?”
“什么叫我把齐三金怎么了?这三金客栈就是我开的,我就是齐三金。”纪鸣辰指了指自己,语气很冲,“我一个首富之子在这里隐姓埋名置办一点儿产业你觉得很困难吗?”
冯子平觉得吴国的首富之子的身份其实在齐国是不怎么好使的,最好不要到处宣扬,就像是他自己之前在魏国遇到拦路抢劫的,连衣服都被扒走了,不也是闭口不谈他是太傅之子的事情吗?
不说的话他们只是图财,说了的话有可能他们就直接害命了!
异国他乡的,多危险啊!
冯子平虽然心里这么想,不过也能想到自己要是跟纪鸣辰提出这一点估计不会得到什么好脸色。
纪鸣辰和他并不一样,他除了画美人真的是一无所长,而画美人明显也不是什么值得特别夸耀的技能。
傅良雪的强是肉眼可见的,那一剑的威力就连现在想起来,冯子平仍然心有余悸。
纪鸣辰平时看起来也不是很强,比傅良雪更像个普通人,可是只要仔细地想一想,他是被傅良雪瞬间移动带到这里的,纪鸣辰能够轻而易举地赶上他们,也明显是拥有着这种能力。
有着这种能力的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
齐煌虽然为人谦逊,不显山水,不过从他是玉心宗宗主东方怒的关门弟子就能看出其不可能是庸碌之辈,而自己……
突然之间,冯子平后知后觉地开始自卑起来了。
“怎么了?觉得自己配不上齐煌那小子了。”纪鸣辰见此伸手拍了拍冯子平的肩膀,“感情上的事情,可不是物质可以衡量的,更何况,你也有你的出彩之处。”
“例如呢?”冯子平有些期待地看着纪鸣辰。
纪鸣辰觉得冯子平有些喜欢刨根问底了,“我发现你的优点有什么用?你得让齐煌发现你的优点,你和齐煌现在怎么样了?”
话题被纪鸣辰成功地转移,冯子平听到纪鸣辰的问话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城门之事,深深地叹了口气,又是一脸的忧愁。
“我跟齐煌的感情似乎牵扯了血光之灾。”想到这件事,冯子平是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他不想遇到血光之灾,也不想齐煌遇到血光之灾,可是这虚无渺茫之事又无从防范。
可半步仙说了自己主动进取可无忧,因此担忧的同时又觉得他和齐煌命运牵扯,这不正是有缘的象征,内心深处其实也很是开心。
“哦,那是我编的。”纪鸣辰打破了冯子平关于宿命之说的幻想。
“啊?”冯子平愣住了,随即又想到了一个可能,眼前的纪鸣辰可是精通易容之术之术啊!
“难道你是那个半步仙道长?”冯子平猜测道。
“没错,是我。”纪鸣辰坦然地点头承认了,“我这不也是为了帮你追人嘛!跟生死牵扯起来的爱情总是更加荡气回肠,让人难以忘怀的,而且这也可以让他更加地审视这段感情,审视自己的内心,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有利无害。”
“可你这不是骗人吗?”冯子平有些不认同,说出口才发现这位纪公子好像在此之前也是口中没有几句实话的。
想到这里,他仔细一琢磨,似乎他自从认识这位纪公子以来,自己听到他说的谎话要比真话多得多……
“摆摊算命的本身大部分就都是骗人的,与其相信命运,不如自己把握命运。”
纪鸣辰果然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更何况我这也算是善意的谎言,若是你们两个因为这个‘善意的谎言’在一起了,说不得还要感谢我。”
冯子平听了纪鸣辰的话,觉得纪鸣辰说的话也有道理,可是骗人终究是不对的。
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感谢这“善意的谎言”了,便又问道:“那第二个血光之灾又是怎么回事?”
能是怎么回事呢?
纪鸣辰就是单纯想要顺便提醒一下齐煌不要忘了离开之前答应他的话,好好地在傅良雪身边旁敲侧击,做好辅助工作而已。
“人这一生谁没有许下或大或小的诺言呢,我这也是为了加深自己算命的可信度而已。”纪鸣辰轻飘飘地开口,“这是算命的常用的骗术,就连姚半仙也经常用,实在是不足为奇。”
冯子平没有研究过骗术,因此听纪鸣辰这么说了,他也就信了。
“总而言之,我现在是最希望你们两个能在一起的人,你们两个在一起能给傅良雪展示出一个告白追人之后成功在一起的好例子给傅良雪信心,这对我有好处,我是肯定不会害你的,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纪鸣辰伸手搭上冯子平的肩膀,“我们现在不是计较对错的时候,应该先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帮你追人的事情,你说对吧?”
冯子平听到这话,连连点头。
他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齐煌对他的拒绝意味实在是太过明显了,他真的无从下手。
他有时候甚至怀疑纪鸣辰对他说的齐煌对他也并非无意的话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