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傅良雪沉默,齐三金一脸了然,“傅先生对我无意,我也不好强人所难,既然傅先生承诺愿意答应我任何事,这宝珠我也并非不能割舍。”
听得这话,傅良雪知道得到宝珠有望,也不计较齐三金在这里卖关子,便顺势开口问道:“但说无妨。”
“我不要金银财宝,也不要权势地位。”齐三金对着傅良雪笑,“我只是想要一个追求先生的机会。”
傅良雪皱了皱眉头,正欲开口拒绝,便又听到齐三金说道:“傅先生,不必有太大的压力,先生也不必因此刻意迎合我,该是何种态度对我便是何种态度对我就是,只是我希望接下来的时间,先生做事能带上我一个而已。”
“我听冯子平说你此行是有要事要做的,我跟着你除了想要讨你欢心之外也想见见世面,你就把我当做冯子平一般对待便可,一个月后,宝珠我必定双手奉上。”
齐三金说出的要求已经算是小到极点的要求了,并且还一退再退,傅良雪思虑再三,终于点了点头。
点完头后又觉得有些怪怪的,他看向齐三金,最终还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有点儿像一个人。”
不是脸,是性格以及说话的语调。
“像谁?”齐三金用扇子遮挡住自己的半边脸,“这世上相似的人那么多,我像不像还是两说,只怕先生最近没少想起这人,所以看到什么都能想到那人身上去。”
齐三金的话戳中了傅良雪的心思,他觉得有些尴尬,便回头去看江景,然后便又听齐三金赞道:“先生侧颜也是极美,我真是越来越心动了。”
傅良雪这下是彻底坐不住了,冷着脸起身,“我先回房间去休息了。”
齐煌看完全程苦笑不已,想起纪鸣辰临行前的叮嘱,还是开口劝了劝齐三金,“齐公子,傅先生有两情相悦之人,对你只怕是没有半分好感。”
“喜欢与否全凭内心,思虑这思虑那可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齐三金看着齐煌的眼睛笑,“不像是公子你,我至少勇敢,不是吗?”
齐煌听到这话一愣,再次苦笑,随即也告辞离开。
四周安静了下来,冯子平却在这个时候眨了眨眼睛,看着纪鸣辰一脸的崇拜,他是觉得纪鸣辰真的是很勇敢,虽然做事确实是有些厚脸皮就是了。
纪鸣辰自然很是得意,用扇子挽了一个剑花,“看到了吗?学着点儿。”
齐煌再次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等到纪鸣辰说自己也要找一个房间休息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他们都回房间了自己去哪儿?
这不对啊!
之前不是说好了纪鸣辰要拒绝傅良雪的要求,然后自己挺身而出,纪鸣辰再同意把宝珠卖给傅先生的吗?
不是说好这样可以让他在齐煌面前体现一下用处,刷一刷存在感,正大光明地留在齐煌身边吗?
可如今,哪里还有自己的事情了?
他现在甚至都没有理由留下来啦!
想到这里,他一脸幽怨地看向纪鸣辰。
纪鸣辰摊了摊手,“我当时给你信号了,你没接到也没说话我只好自己演下去了,你还好意思怪我。”
“你给了吗?”
“我给了啊!”纪鸣辰说这话的时候斩钉截铁的。
这下冯子平觉得自己错怪了纪鸣辰了,可是自己苦思冥想也没想到纪鸣辰是什么时候给自己信号了。
“好了,别想了。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就不在乎你没有接到信号的事情了。”纪鸣辰十分“大度”地说道。
实际上,他当时知道有人觊觎他家傅良雪的时候就不淡定了,只想快点儿解决留在傅良雪身边的这件事,要不是冯子平现在跟他算账他都忘了自己助攻的事情了。
本来嘛,自己的事情搞定了这才好去管别人的事情嘛!
不过他此刻见冯子平的脸上有些失落,他便安慰道,“别担心,你想要留下这还不简单吗?我给你准备了备用计划。”
“什么计划?”
纪鸣辰叫来了店小二吩咐店小二取来了一坛老酒,“喝了它,你就能顺理成章地留下来了。”
冯子平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你这……靠谱吗?”
“没有比这更靠谱的了。”纪鸣辰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他一手拎起了酒,另一只手就掐住了冯子平的脖子,“来,乖,张嘴!”
“咕嘟嘟……”
冯子平的酒量不行,才被灌了几大口就不省人事了,纪鸣辰就一手把冯子平扛了起来,敲响了齐煌的房门。
“齐公子,这位冯公子刚刚在下面喝酒,还撒酒疯,说什么喜欢你啊,爱你啊,为什么你不跟他在一起之类的话。”纪鸣辰开口道:“你看这天色已晚,我们店里也没有多余的房间了,你和他明显关系匪浅,不如让他在你这屋子里将就一晚如何?”
齐煌听了这话有些犹豫,上一次他和冯子平共处一室发生了什么他可还至今都记忆犹新呢!
可是现在也确实晚了,冯子平也是真的没有办法一个人回家了,齐煌是真的觉得有些两难。
纪鸣辰却完全不给齐煌考虑的时间,把自己肩膀上的冯子平甩到了齐煌的怀里,“你总不能让这个醉鬼去打扰傅先生吧,人给你了,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齐煌说些什么转身就走。
等到走到半途,他又伸手抓起了齐煌肩膀上的三足金蟾,“对了,你们两个的事情不适合小孩子看,这癞蛤蟆我就拿走了,明天还你。”
“呱呱呱——”
你说谁是癞蛤蟆呢!放开我!
三足金蟾明显更喜欢齐煌,可奈何武力值比不过,只能在纪鸣辰的手里无效挣扎,金币更是使劲儿地往外吐。
“齐公子,这金蟾你可不能拿走啊!”
这三足金蟾可是傅先生的,齐煌这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人把这金蟾拿走,说白了,他对这齐三金一无所知,万一把这金蟾弄丢了可如何是好?
他迈步想要追,可他怀里是冯子平,这么一来一去地颠簸,把他弄醒了,迷迷蒙蒙地就看到了纪鸣辰的身影,“纪公子,我不能喝了,真的不能喝了。”
纪鸣辰连忙捂住冯子平的嘴,想了想,又从冯子平的怀里摸出了汗巾塞在了冯子平的嘴巴里,“小声点儿,别让傅良雪听到。”
“纪公子?”齐煌更是惊讶。
“嘘!”纪鸣辰对齐煌做出了“噤声”的手势,“都说了小点儿声,这人喝醉了怎么嘴上没有把门的,你今晚管好他,我就先走了。”
得知这人是纪鸣辰,齐煌也不追了,只是却给他留下了满脑子的疑问。
他们这又是玩儿的什么新花样啊?
搞不懂,完全搞不懂!
正自思索着,便感觉脖子一紧,低头一看,只见冯子平伸手搂住自己的脖子,口中还塞着自己的汗巾,双颊酡红,泪眼朦胧。
齐煌咽了一口口水,觉得自己现在也不是操心别人的事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