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虞丘鹤说的话,三人瞬间齐跪,没有丝毫迟疑地选择留下。
大虎说:“回去也是死路一条,您没杀我们,还救我们,以后我们哥三这几条命就是您的,我们愿意为您做事。”
二狗说:“就是,大哥说得对,我们也不想一直在地下城过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了,我们愿意听您的在地上活着。”
三牛说:“我们三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愿意当牛做马报答您。”
三人从小在地下城流浪偷鸡摸狗的讨饭吃,还都只是十七、八岁的孩子,这次被人以威逼利诱送来当枪使,无论怎样虞丘鹤都打算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但规矩必须立下,要给他们划下一道禁线。
“以后林屹负责教你们做事,签下终生契约,你们所有的福利待遇,薪资休假,晋升考核都和正常员工一样,好好做事衣食住行,生老病死,婚丧嫁娶我全管。
不过,如果再发现一次你们触碰到我的底线,我会让你们明白,墙上的标语是什么意思,明白吗?”
几人扑通扑通地跪在地上磕头,嘴里不停念叨着明白。
听着虞丘鹤训完话,林屹摸了一下左手食指上的红木戒,刚刚那处被虞丘鹤开启的黑洞房间消失,显现出一条悠长的走廊,有身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抬着担架走出来。
把三人抬上担架,清洁地面,搬走设备。
闹剧散场,林屹按下墙壁上的灯光开关,两人按原路返回。
电梯里,林屹神色凝重,根据三人刚才说的话,他简单分析了一下:“跟我们事先预想的一样,就是棽笑让黑泽做的,这些年他们真是越来越猖狂了,真要吞下我们。”
虞丘鹤的脸色也是从未有过的冷,声音更冷:“596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没有人不臣服于她,偏偏只有我们跳脱在她掌心之外,你说,她岂不是如鲠在喉。”
“幸亏这次是特制隐藏款摄像头,在夜间识别出了他们三个,不然,还真要被全副武装的他们几个人给蒙混过去。
现在里面要费心提防棽笑黑泽他们的算计,外面运货的时候,还要被棽笑收买的那个交通部长层层卡油,本来就没多少利润,现在直接都快往里倒贴了。
关键是那个残暴不仁的交通部长,常年龟缩在他的山庄里,没有天大的事情就一步也不出来,导致我想找人干掉他,安排我们自己的人上位,都寻不到机会。
哎~真是不知道这种令人窒息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林屹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憋着一肚子邪火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只能对虞丘鹤诉诉这满腹牢骚。
电梯到达,两人随即出了那间小屋。
18:00钟 一路上,虞丘鹤都没有作声。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下着中雨狂风呼啸,吹得虞丘鹤金色卷发猎猎飞舞,黑色连体衣裤鼓足了劲风,疯狂拉扯它的主人向后退步,是暴雨的前兆,既疯狂又浪漫。
虞丘鹤站在商超后门等着林屹取伞过来,她摸了一下戒指,受到控制的车子疾驰而来然后收起双翼,变为正常超跑的形状。
林屹看着外面恶劣的天气,递伞的手一顿,他有些犹疑地劝阻虞丘鹤:“这暴雨马上就下了,你现在开回去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要不然你就在这边住一晚上,刚好我那里也有空客房。”
虞丘鹤接过林屹递来的伞,温柔回应:“不用,我还有别的事情要赶回去处理。工厂这边就辛苦你了,一定要保持高度警惕,他们这次不行肯定还会有下次,你自己也注意安全,其余的我来想办法。”
林屹凝视着虞丘鹤蓝海般的双眸,不甘心地问:“你就没有别的想对我说的了?”
虞丘鹤长睫微垂,认真想了两秒,然后坚定地说:“没有,我必须要走了,你回去吧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那你路上小心。”林屹声若蚊呐地叮嘱。
虞丘鹤发尾的冷冽清香在她转身的瞬间,悄然飘进了林屹的鼻尖中,望着女人潇洒走进雨幕里的飒爽身影,林屹心中涌起一股苦涩,逐渐蔓延了他的整颗心。
自从来到甘洲这些年,他们见面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每一次,除了公事就是客套话,如果说虞丘鹤不是在躲他,鬼都不相信,是不是当年……真不该干那件事儿,也好过现在的处境。
思绪如乱麻,让人无从梳理。
暴雨黑夜里,也只剩下男人望着已经远去的车尾灯,暗自落寞。
他们之间注定是擦肩而过的关系。
20:00钟 一道道紫色闪电劈开夜色,震耳欲聋的滚滚雷声过后,倾盆大雨哗啦啦地从天上泼下来,街上零零散散打着伞的行人们,也都开始四散奔跑躲雨。
艾心把店门固定好就冲进雨里,去搬户外木架上的一排排名贵盆栽。
豆大的雨点拍在她背上,干燥衣物顷刻之间就湿黏黏的贴住皮肤,散发出湿凉沁骨的冷。
她大步踏进水窝里,溅起的雨水弄湿了脚上的鞋袜,雨珠顺着睫毛流进眼睛里,眼前视线渐渐开始变得模糊。
艾心也顾不得擦,又冲进雨幕里去搬花草。
当贺松推着货路过时,就清楚地看见了这一幕。
他立马踩下刹车踏板停稳平板车,紧接着朝艾心的方向跑过去,帮她一起往屋内搬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