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心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我保证这次肯定不会再晕啦!。”
虞丘鹤笑着摸摸艾心的黑发,柔声说道:“你房间柜子里有两套作训服,你带着艾晴现在去换上,之后到驾驶室来与我会合。”
船上的衣服极其有限,女人们也是捡着守卫们的常服私服穿,你穿一件短袖我穿一件外套勉强蔽体,而这时候艾心再穿着那个女医生的私服便显得格格不入,容易招来祸事。
“我明白。”艾心拉着艾晴,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往隔壁房间走去,虞丘鹤则和她们兵分两路,奔向尽头的电梯。
危险后面是痛苦的死亡,但她们现在已然进入暴风眼中央再也没有撤离的机会,只能与之周旋进行殊死搏斗,输就是死!
虞丘鹤站在驾驶室的窗前,冷眼瞅着下面甲板上那些像企鹅抵御严寒时,抱团取暖姿态的守卫们,他们互相挤在一起把后背一致对外,过一会儿里面的人会走到最外面,接着一层层往里移动。三天不吃不喝,只穿T桖短裤处于零下冰冷的海风中,竟然还能站起来,真是生命力顽强。
密集的战斗机超低空掠海飞行,极大地鼓舞了士气。此刻,守卫们听到头顶战机的破空声纷纷脱下上衣,疯狂跳跃起来挥舞呐喊。
这时,在虞丘鹤身后贺松艾心艾晴走进来。贺松有些纳闷儿地开口:“不是~我看平隐之是不是怕水啊?!你这能行吗?”
虞丘鹤双手插兜,望向头顶上方那些密密麻麻印有蜥蜴标志的战机,已经开始向下索降军卫到甲板上,她轻声开口:“在恐惧面前你只有两个选择,去战胜或被吞噬,它们的背后是生与死的较量一切都在于你自己的选择。”
砰砰砰砰砰!!!!!
机枪连发扫射的声音打断了虞丘鹤的话,贺松艾心赶紧凑上前看向玻璃外面。
那些索降下来的军卫,竟然不问青红皂白便疯狂扫射甲板上的守卫们,这些手无寸铁饥寒交迫的守卫们如今就是会移动的靶子,在宽阔平坦的甲板上哪有半分还手之力……
顷刻间他们一片接一片的倒下,尸体堆叠成小山血流成河。
所有军卫索降完毕,战机于空中盘旋为他们护卫。
这番操作直接给艾心看傻眼了,他们不是一伙的吗?那这是……?当然她也直接问出来了。
贺松耐心地为艾心解释道:“别用咱正常人的脑子去思考他们做的事,在那些人眼里有用的时候你是同伙,没用的时候你就是尸体。这些人没完成任务,没用了自然应该消失在众焱星上。”
“我去~!就……就……就一次没完成任务就要杀啊!”这在艾心听来简直不可思议,是在讲什么天方夜谭的鬼故事吗?
然而那些军卫鞋底花纹蘸上温热血液,印在洁净甲板上所形成的泥泞血图,却是这一场屠戮最有力地铁证。
正想着,突然整艘船舱内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嗡嗡嗡地响个不停。
“揭晓谜底的时刻到了。”虞丘鹤转身走向旁边的监控区。
在几十块显示屏上,艾心一眼便认出左上角有个女人正在输入密码开门:“在那!”她伸手指向那块屏幕。
不过……这个背影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好像在哪儿见过?
之前整艘船的密码已经全部被林屹统一更改过,这女人当下触动警报只能是强行开门。嗡嗡作响的警铃声加重了女人的不安,她一边输入密码一边心虚地四处张望。
视线交错的瞬间唤醒了艾心与贺松全部的记忆。
艾心不敢置信地惊呼出声:“她是照顾我姐的巴迪,当时也是她在一层跟其他医护一起搬运受重伤的人,还帮大家互相翻译,怎么会是她?”
贺松也在脑海里回想关于巴迪的身份信息,说起来他和巴迪接触的时间最长,因为在艾心昏迷期间他出于好奇每天都要去看艾晴,并询问艾晴每日的身体状况。
平时说话接触下来能看出巴迪就是一个寡言少语的老实姑娘,如今能干出这事儿倒是让贺松挺惊讶的:“这回是灯下黑了,她每天可以自由行走于六七八九、十七层,肯定有什么特殊的手段联系上这帮狗娘养的。”
病毒入侵成功警报声终止,巴迪兴奋地推开门迎接那些魔鬼的到来,她冲到指挥官面前邀功似的指向那扇水密门。可指挥官身后的军卫只是抬起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她一枪爆头,干脆利索。
这时候再做无意义的抵抗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虞丘鹤按下开关,开启所有水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