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窗户,百无聊赖,真是个寒冷的冬天,外面好像被雪冰封了,不见一点生气。他其实不想回来的,如果不是老妈突然打来的电话,他可能也一辈子看不到这个无数次让他避之不及的地方,竟藏着他未触及的人生。
……
火车站人山人海,宋寒喻刚下了火车,来接自己家人朋友的络绎不绝,不过却无一人等他。
天寒地冻的让他忍不住打哆嗦,北方冬天的平均气温都在零下二十几度,他开始怀疑,这次回来又穿少了。
“喂,你到了吧,小意的酒席在锦时广场新区大饭店,你快来啊。”
还未等宋寒喻说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
是老妈打过来的,让他大老远从南方回来,就是为了让他参加刘意和许晴安的婚礼,罢了,宋寒喻已经习惯。
他拎着行李箱,出众的容貌让路过的人们都忍不住回头看。
小破城一点也没变,因为雪天灰蒙蒙的天气衬的它更加落败了。
滴滴。
宋寒喻叫了个出租车,一坐上去,暖和多了。
“师傅,去锦时广场。”
“好嘞。”
师傅看他没有聊天的心思,便自动闭麦,专心开车,他呆呆地望着窗外一个个灰色建筑,思绪不禁远去。
他有多久未回到这个城市了,三年,五年?还是更久,他自己都不记得了,时光恰如白驹过隙,一晃而已。
“喂,你怎么还没到哇,这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老妈打来电话又开始催促。
“快了。”
“我和你说,你妹的婚礼你必须来,不然整的我和你爸多没面子啊。”
“那不是我爸。”
宋寒喻忍不住又强调一遍。
火车站离市中心需要二十多分钟,也正值年末,回家的车辆络绎不绝,几乎是要堵成塞子,宋寒喻坐在车里静静的听着外边的喧嚣,手指将手机屏幕摁亮又弄灭。
——喂,你干嘛去了?
——回老家了,过完年就回去。
消息是室友发来的,估计又找不到钥匙了。
他回了消息,将手机放进口袋里,闭目养神。
“小伙子,锦时广场到了。”
“哎,谢谢啊叔。”
司机挺热情的帮他把东西拿下车,给司机付完钱后,他拖着行李箱便进了大楼里。
婚礼的包厢在五楼,倒霉的是这里没电梯,宋寒喻心里叫苦不迭,自己只好把行李箱拎上去。
当他走进包厢的那一刻,他感觉全场人的视线在他身上流转,目光各有意味。
“嗨,这边,这边!”
老妈忙起来招呼他。
作为刘意同母异父的哥哥,宋寒喻对他这个妹妹,却不熟的厉害。但许晴安,年少时的荒唐事,他又怎能再提。
他没有在意周围传来异样的目光,拎着行李箱径直越过人群,走到老妈面前。
“这都多少年了,如果不是你妹妹的婚礼,你是不是永远都不打算回来了?”
老妈拍打着他的后背,他忍住内心的烦躁感,沉默的坐下。
“你这孩子,倒是说话啊,别以为去了大城市就这么没礼貌?”
老妈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给他面子。
“哎呀,别说孩子啦,女儿婚礼别扫了大家的兴。”
“对啊妈妈,你也别数落哥哥了,来来来,咱们去门口招呼客人。”
刘意忙将老妈拉走,这并非在为宋寒喻解围,只是不想让老妈毁掉她的婚礼。
刘意也知道,一旦老妈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喋喋不休,刘意怕他那一点就炸的脾气闹起来真不好。
其实刘意的担心是完全没必要的,这几年里他见过太多,孤身一人在南方摸爬滚打,对于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比老妈奇葩的人多的多,也没必要因为老妈的几句话而生气。
现在的他,沉稳了许多。
他手拿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静静的发呆,将场上的喧闹仿佛置身事外般。
“可以喝杯酒吗?”
一只手递过来酒杯,宋寒喻没去看来人是谁就把酒杯接过。
将酒杯里的酒喝的一干二净,才懒洋洋的抬眼去看。
“好久不见,许晴安。”
宋寒喻抬头,饶有兴趣的端详眼前人,打量的许晴安忍不住避开视线。
宋寒喻率先开口,语气平静。许晴安以为这人刚回来就会把他打一顿,可现在,他却感觉到一种说不上来的陌生。
“真想不到,你会和刘意结婚,不过既然要结婚,那就好好对她。”
宋寒喻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出去了。
宋寒喻这是在做什么?报复他吗?可宋寒喻压根就没心思报复他。
宋寒喻来到卫生间点了支烟,他很少抽烟,只是会在心情郁闷的时候来一支。
烟雾萦绕指尖。
“这家饭店可是禁止吸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