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那些狼的叫声似乎远去了,阿楉和宋寒喻暗暗松了口气。
怕狼群卷土重来,阿楉提议尽快在周围点起一圈火来。
阿楉率先开车门,手电筒照了照漆黑的周围,确定没什么东西后才小心翼翼的下车。
可是,荒郊野外,用什么东西来点火!
幸好,后备箱里有一桶柴油,应该可以燃一阵子。
“快来,帮我。”
宋寒喻猛地下车,和阿楉将拿桶柴油抬下车。
宋寒喻强忍着难闻的气味将柴油洒在雪地上。
现在并不是矫情的时候,命都快没了,还哪里来的矫情!
正当两人忙活着,试图在周围迅速构建起一道火墙时。
突然,阿楉的手猛地顿住了,一阵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声骤然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阿楉手中的手电筒猛地转向声源,光束穿透黑暗,只见几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正迅速逼近,那是狼群特有的狠戾目光。
它们的身影在昏黄的手电筒光线下若隐若现,每一步都踏得雪地吱吱作响,仿佛死神的脚步,一步步将两人逼入绝境。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绝望的气息,宋寒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不断的颤抖着。
“快上车!”
阿楉大喊了一声,谁知刚才的声音将狼惊到了。
“唉!小心!”
宋寒喻猛地大喊一声,阿楉转身,就看到一头狼突如其来,向阿楉扑去。
阿楉快步躲开,身上的棉衣在顷刻间被狼的利爪划破。
“快上车!!!”
宋寒喻不敢擅自动弹,阿楉与那只狼周旋着,手电筒的光打在狼的眼睛上,使它不敢向前。
“车的后座上,有打火机,快拿来!”
宋寒喻连忙开车门去拿,阿楉慢慢的向后退去,他想退到车子边缘,先上车。
可那只狼步步紧逼,根本不给阿楉喘息的机会。
宋寒喻心急如焚的寻着阿楉说的打火机,奈何光线太弱,终于在黑暗里他摸到了,但微弱的光线也照在了一把锋利的刀刃上,闪过骇人的寒光。
宋寒喻心中一喜,慌忙将那把刀拔出。
与此同时,那只狼呲着牙,准备向阿楉扑去。
阿楉千钧一发之际,侧身闪过,费力的抓住那知狼的两条后腿,那狼一回头,一口咬住了阿楉的胳膊。
阿楉的胳膊瞬间出血,好在阿楉反应够快,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那狼向外丢去,被他丢了几米远。
古有武松打虎,今有摄影师甩狼……
阿楉趁机快步走到车子边缘,阿楉流淌下的血液,似乎是刺激了更多狼,眼看着更多只狼又还要扑过来。
“嘿,接着。”
宋寒喻总算是将打火机丢给了阿楉。
就在阿楉接住打火机的瞬间,为首的那只又扑了上来。
宋寒喻连忙挥刀驱赶。
他感觉手抖着不是自己的了。
“把它驱赶走,不要伤它!”
阿楉边大叫,边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将打火机点亮,扔到洒的柴油的地方。
顷刻间,火光冉冉升起,形成一圈火墙,狼群看着火光,害怕的渐渐退去,而为首的那只,向他们看了一眼,最终不甘的随着狼群离去。
阿楉和宋寒喻总算是松了口气。
火光将宋寒喻的眸子照着发亮,惊恐的面色还未退去。
“这火能坚持多久?”
“起码能到天亮吧。”
阿楉声线渐渐弱了下去,喉咙沙哑,疲惫不堪。
他的胳膊还在流血,宋寒喻大学时略微的懂一些包扎什么的,他连忙扯了一块布条下来捆在阿楉上臂上,又用毯子包扎上。
“只能先这样了,车里似乎没有止血的东西。”
阿楉面色苍白,无力的点了点头,被宋寒喻连缠带扶着进了车子里。
这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没有救援,他们只能等到天亮。
“我没事儿,不用担心。”
阿楉还不断安慰着一旁的宋寒喻,宋寒喻简直要哭了。
他哽咽着,会有人来的。
阿楉笑了下,吊儿拦挡的说:
“我要死了,你自己呆在车里别动,等人来。”
“会有人来的,你坚持一下好不好,你这不是还没死吗?”
阿楉:“……”
宋寒喻这辈子都没觉得黑夜如此漫长,他紧紧握着阿楉的另一只手。
宋寒喻本是唯物主义者,不信世间有神,可是此刻,他却真的希望有神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