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小因为她的外貌而惹起的事件也不少,她都尽量躲着,但防不胜防,因为总是会有渣宰。
就像下午她将包好的花束双手递到客人面前,那个男人乘机握住她的手背,她冷脸,将手迅速抽回,鲜花砸在地上,那个男人不好意思地从她脚边捡起,灰溜溜地走出花店。
禾绾越来越厌恶男人,她觉得大部分男人都拜高踩低,欺软怕硬,先天性认为女性更好欺负并且付诸行动。
她多次被这样的男人为难或者穿小鞋,只是因为她长得美貌且贫穷,看起来就很好欺负。
即便如此,她还是很快调整好心态,晚上去给一个成绩差强人意的男学生补物理课,那位学生家境虽好,素养极差,看禾绾脾性温和,相貌姣好,便对禾绾全无尊重,说话语气就像是在调戏学校里和他同龄的女生。
被禾绾训斥几句,他便开始翻脸,将中性笔摔在桌面,扯着嗓门道:“京大的了不起啊?还不是穷得到人家里来赚补课费?我妈给你的课时费不少吧?做老师的这点容忍度没有,学生基础差,你更要好好教啊?要不人课时费白给你挣啊?”
学生的母亲听见动静,推门而入向禾绾道歉。
禾绾离开时,听见学生的母亲和学生的父亲商量,他父亲则极其自大地坐在沙发上说:“她能力不行教不了,自然有的是人教,居然跑到我家里和我儿子吵架,京大又不止她一个学生,让她走人,钱照给!”
禾绾站在门口气得双手忍不住发抖,到电梯里看到墙面上她沮丧的脸时,只觉得这对父子实在可恶。
她每天努力地生活着,就这么过一辈子,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死。有时候不想干了,她觉得地球爆炸也没关系。她死了,没关系。都死了,也没关系。到此,她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可爱了。
以至于她回到赫鲁纳的心情也和昨天截然不同,连晚饭都吃不下。虞舜英却偏要逼着她吃,跟个哄白雪公主吃毒苹果的老妖婆似的:“吃一点,就一点。”
见她吃了几口,还是恹恹的,虞舜英将碗筷放下,问她:“你怎么了?谁惹你了?”
“没有。没事。我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禾绾牵强一笑,要往卧室里去,被虞舜英拉住:“研究所的工作做得不开心?那就辞了,我给你换新的,你喜欢做什么?我看之前文化馆的工作你好像挺喜欢的?”
“谢谢。真不用,研究所的工作很好。”
“那就是花店?我把店买下来,交给你全天经营,换这份工作怎么样?和鲜花打交道心情好一点吧?”
“虞舜英,你不需要这么做,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做的已经够多了。”禾绾推开他的手。
“我觉得挺好的,我对朋友一向就很仗义,没什么问题,心情好了,身体才会好。”他坐在椅上将禾绾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腕轻轻握住,掌心从她的手腕滑到她的手心,将她两只手轻轻攥住:“哪里不好?嗯?回来吃饭。”
禾绾又坐了回去,总觉的两人的关系越界了。哪想虞舜英又拿手背贴贴她的脸颊:“今天真没遇到什么不开始的事?回来的时候脸都气红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禾绾就觉得有点委屈,眼圈红红的又说是路上冷风吹的。
“不要打那么多份工了,你现在还在上学赚那么多钱做什么?够用不就行了?”
“嗯。”禾绾没有细说,只点点头答应,虞舜英不知道她欠债的事。她也不能跟他提,提了他肯定要帮他还。这些日子,对于她的身体状况,他似乎有点过于上心了,除了食补,还要喝各种中药。
今晚虞舜英端了碗黑乎乎的药水进来,禾绾死活不肯喝,虞舜英就哄她:“你喝了,明天带你出去玩。”
“……”你以为在骗小学生么?
禾绾最终还是拧着眉心喝了,唇角染了点苦药水,虞舜英下意识用指腹替她揩了。温热的指纹沿着她的唇角摩挲至唇中,虞舜英的喉结滚了一下,觉得这张花瓣唇真是小巧动人。
禾绾觉得不对劲,太暧昧了,她的身体居然开始发软,头脑发热,看着虞舜英一点点靠近,唇上一片柔软的触觉。他在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