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新朋友。”以往他们初雪扎营这事儿都是一群大老爷们一起玩儿,怪不得宋晚声在听虞舜英说出“禾绾”名字的时候,脸色变了变。虞舜英上次给他的那一肘,让他在医院病床上躺了半天,回去肚皮上青了一大块,涂药水的那几天没少打电话来痛骂虞舜英。
“你还要带她?这不合适吧?山上那么冷,那小妹妹娇滴滴的,给人冻坏了怎么办?”
“放心,有我在,不会冻着她。”
“呵,你小子什么时候那么怜香惜玉了?”宋晚声啧了几声,又忍不住压低声音,瞟向身后的江榄月。她那天和虞舜英翻脸后,就一直没理他,谁知道那个死心眼连哄女孩子都不会,她兀自生了几周的气,趁着今天下初雪,跑过来跟宋晚声说,要和他们一起去山上扎营。
宋晚声当然知道她是冲着虞舜英来的,江家二小姐不好得罪,他只能答应带上她。
这回宋晚声为了报上次那一肘之仇,特意没有提醒虞舜英别带禾绾,“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今天山上气温特低,冻坏了可别来找我。”说着,他又瞥了一眼身后沙发上江榄月的脸色。
“知道了。”虞舜英嫌他啰嗦,挂断电话下车抱住禾绾:“这么高兴,带你到别的地方玩去。”
“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虞舜英带禾绾回去拿了几件保暖的衣服,换了辆越野车驶向往年安营扎寨的那座高山,山顶陡峭之处有一栋二层别墅,别墅面向悬崖的视野区是一整面连接一二层的细框玻璃窗,从二楼望下去,冰天雪地,气势威严。
虞舜英的车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禾绾靠着车窗都快睡着,充足的暖气将她的脸烘得红红的,像颗诱人的苹果。车到山顶,虞舜英将她喊醒,“绾绾,绾绾,醒醒。”他解开安全带,抱着她,车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铺面寒风将睡眼朦胧尚在迷糊的禾绾彻底吹清醒,她觉得呼吸不过来,寸步难行,像个小鸡似的迅速将脑袋藏进虞舜英怀里。
虞舜英将她打横抱起一步步往那栋灯火辉煌的别墅靠近,而别墅二楼里的人透过赏景的玻璃窗大老远就看见虞舜英抱着个女人,齐齐惊讶起来。
“那是谁啊?”人群里虞舜英的表哥向南熹扶了扶镜框,想看仔细一点,一旁的宋晚声提醒道,“她叫禾绾,上次那小子就是为了她错打我一拳,害我在床上活活躺了三天。”宋晚声笑了声,喝了一口酒,眼里冒出搞事的狡黠,“这回江家丫头也来了,他还把这女人带来,有他好看的。”
“他们在一起了?”
“没呢吧,但那女人已经住进赫鲁纳了,估计快了。”宋晚声喝着香槟和向南熹有一茬没一茬地搭话。
“是吗?”向南熹有点印象,上次他表弟好像还问过他说一个女孩为什么不理他?难道这就是他说的那个姑娘?向南熹想着,目光就落在坐在一楼沙发上看手机的江榄月身上。沙发背对观景窗,江榄月自然看不到虞舜英已经来了,而且她还抱着一个女人。
这时门铃响了,显示屏里传来虞舜英的声音:“开门。”
宋晚声故意在二楼应答屏那里回他:“叫声爹,我给你开。”
“快开门,人冻坏了,我宰了你。”虞舜英语气威胁,宋晚声“哼”一声,呦道:“虞少好大的口气,宋爷我今天就让你在门外冻成冰雕!”
“你小子等着!”虞舜英踹了门一脚,他怀里抱着禾绾,她的脸埋在他怀里,手上戴着手套,头上戴着帽子,偶尔露出一双眼睛看看他。从这个视角看,她正好能看到屋檐下门头灯的光影和天上落下的雪花,寒风徐徐吹带几片雪花到她脸上,她冰得“嗯”了一声。
虞舜英低下头来想将她脸上的雪花吹走,但那片雪经她的脸颊一温,融化得太快,吹不走反化成冰水,气得虞舜英直接吻到她的脸颊上,用舌尖舔走了那滴冰水。禾绾惊得又“嗯”了一声,想将脸躲走,他偏不让,温热的唇锋追着她的脸颊,一点点、一点点地摩挲,高挺的鼻尖时不时也会碰到她的脸颊,微微冷,又有一点刺激。禾绾缩了一下,感觉全身发软,飘飘然的。两人就这样在门口调情,等着人来开门。
结果门突然一开,一道暖光照亮二人的侧脸,虞舜英的唇正暧昧地落在禾绾的唇边,而门内站着的正是江榄月。她惊了一下,刚才早听到宋晚声和虞瞬英在传声屏前斗嘴,宋晚声不开门,依虞舜英的暴脾气铁定会把门踹坏,她在一楼就正好来开了。结果没想到虞舜英怀里还抱了一个女人来,她是谁?
江榄月后退一步,让二人进来,眼睛却一直盯着虞舜英怀里的女人看。
她带着帽子手套,全身捂得严严实实,被虞舜英安全地抱护在怀里,只露出一双油光水亮的眼睛和微微发红的脸颊、以及一点小巧冻红的鼻尖,她从来没见过这个女人,看来不是谁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