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完债,她本该过平静的生活,将不属于她的那一场梦彻底遗忘。然而那种怅然若失的痛意却真实存在,她也是体察了几个月才体会出来,原来,她那天和阿妈说的并不算谎话。
她就是谈了一场恋爱,然后失恋了。
“不是,你还不回去么?”她将脑袋从虞舜英怀里抽离,回到现实,继续做禾绾。
下午要去研究所上班,她站起身,拿件衣服打算去浴室洗澡。虞舜英怀里空空如也,瞥一眼禾绾的临时衣柜,里面统共也没几件衣服。
她过去的衣装全都丢在赫鲁纳,他夜里有时候想她想得狠了,跑进去睡在她的床上,房间里还残留她的气息,一股若有若无的夹竹桃的苦香,让他夜晚的欲念达到顶峰,苦苦折磨着他。
他坐在椅上打量着这间办公室,摸了摸她的被子,枕头上有残留的余香。等禾绾从浴室出来,见他对着自己的床铺发呆,只问了声:“你在干嘛?”
他有点心虚地收回手,清了清嗓子,拉着她的手腕往怀里带,“别住这了,这又小又挤,仓库里那么暗,晚上过路再摔了怎么办?”
“我没那么脆弱,又不是路都走不好的三岁小孩。”禾绾搓着头发被他圈进怀里,他滚热的胸膛贴着她削瘦的蝴蝶骨,往前凑了凑,鼻尖蹭着她的脸颊。
她穿了一件宽松的雪色睡袍,腰间细带系得松松垮垮的,虞舜英的手掌趁机从她腰间一滑,就着睡袍缝隙溜了进去。
“啊!”禾绾刚洗过澡,热水氤氲过的脸颊,白中透粉,现在发红,她要从虞舜英怀里跳下来,却被他两只手臂死死锢在怀里。“绾绾乖……别动。”
楼下店员正到仓库拿东西,见她办公室门关着,便敲敲门:“绾绾,货物清单在里面吗?”
“唔……”她的身体本能害怕得一颤,被虞舜英堵着唇,办公桌上有一根深紫色的花带,是昨天店员拿给她看的样品。他单手捞了过来,将她柔弱无骨的手腕反缚在身后,她的双腿在他腰侧胡乱挣扎,被他捏住她的脚踝,手掌从她的雪白的足尖一路滑到大腿内侧……
“奇怪,没人吗?”过了半晌,无人回应,店员拿了东西兀自走了。
这头虞舜英扭过她的下颌,狠狠地在她的花瓣唇上蹂.躏。“你看,办公就办公,和生活混在一起多不方便,绾绾。”他喘着粗气,热度将氛围烘托到一个难以退潮的地步,他将她调转一个方向。足尖从他腰侧滑下,堪堪下垂,雪白的脚踝处留下一圈红痕,可见他混蛋的力度。
“……不方便什么?”禾绾好不容易挣扎出来,喘口气,又被他堵上了,“不方便什么?你说……不方便什么?嗯?我还在这里,你洗什么澡?你说,你是不是存心勾引我?”
“你……”禾绾绯红的脸色要将她整个人烧熟,急切的紧迫感压抑着她,仓库有部电梯,此刻正有人搬货,嗤嗤拉拉的。她被摁在办公椅上,后来又被摁在墙面,最后又倒在她那张可怜的小床上。
长发从枕头上散开,沿着床头,浓墨般的满头乌丝华丽丽垂下。虞舜英随手抓了一缕缠在她柔软的腰上,禾绾喊疼,他却嘘了一声,用食指轻轻压着她红肿的唇瓣,“早说了,办公室是用来工作的,绾绾乖,你还住不住这了?”
“虞舜英……”禾绾哭出来,有气无力地说不住了,娇娇细细的嗓音怎么堵都堵不住。
事后,虞舜英满意地将衣服穿好。考虑到赫鲁纳离这不算近,逼她搬到花店附近临街的一栋老洋房。禾绾胡乱应了,她起身想将腰间的带子系上,手指都有点脱力,室内暧昧的氛围让人脸红。她垂着头,长发盖着脸颊,睡袍的几根细带怎么都系不好。
虞舜英很自然地摸过来,替她系了个完整的蝴蝶结,还一副求夸赞的表情,大意是:绾绾,我干得好吧?
看他翘起唇角,又眯了眯眼睛,像只求主人夸奖的无赖大狼狗!禾绾红着脸,蹙着眉,从鼻腔里“哼”一声,真想给他一巴掌。这声鼻音弱弱的,不仔细听,都要飘走了。
虞舜英敏锐地捕捉到,扭过她的下巴,在她本就肿胀的唇上轻咬一口,留个狗牙印。“怎么,不满意啊?我服务得不好?”
这话听着怪怪的。。。
“我们这样像不像偷情?刺不刺激?”他笑得像个混蛋,人也越来越混蛋,禾绾突然就哭了。
泪落在乱七八糟的床榻上,虞舜英动作静止,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将她拉过来,狠狠抱在怀里。“哭什么?笨蛋?”他眼里带点泪光,说不上因为什么。
禾绾不说话,她大概、可能、是爱上虞舜英了。或者她糊涂了,才会在早已分手的情况下,和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关系。他身上早已没她所要的了,除了他这个人。
她在他怀里抬眸,看着这个混乱又暧昧的房间里。她今年多大来着?天呐,她都快要忘记自己的年岁了,却记得虞舜英的。她笑一笑,说:“今天当你送我的礼物,明天我生日。”
其实她生日早过了,就在他们分别的那几个月里,悄无声息地过了。她其实一直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天生的,没有人知道。
虞舜英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面部的僵硬,他此刻好像戴了张难堪的面具,极力想要松动表情,显得没那么吓人,却于事无补。
“什么意思?你当我是什么?睡完就甩的牛.郎吗?现在轮到我卖给你了是吗?禾绾?你故意报复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