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常,”程琅回答,“只是比较好奇那种感觉,青春期的时候,你不是也会好奇自己的身体吗?”
发觉他没有分手的想法,她反倒诚实起来。
他想说不会,他只会厌恶,这具身躯带给他的是苦难,几乎每天,他都沉浸在想要自我了结的消极情绪中。
“他是我能接触到的唯一异性……嗯哼。”她想让他别亲那里,“生物书上学过受精卵是怎么形成的,我们不是亲兄妹,就算发生意外,生下的也不会是畸形儿。”
她好像开了一个冷笑话。
也间接告诉他,她和她哥不止接吻。
得寸进尺是她的底色。
乔裕然停下了动作,在被子里出声:“和我交往以后也有过吗?”
“我不记得了。”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她含糊其辞,不想给他太大的刺激。
他知道,不记得大概率是有。
正常人都会选择分手,可他不是,他发现自己离不开她,抓住救命稻草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松手。
程琅没想到的是,乔裕然还是被刺激了,这次比上次更严重。
他沉溺在悲伤的情绪中无法自拔,眼泪无意识地下流。
无论她如何呼唤,都仿佛听不见她的声音。
他弓起背坐在床上,没有歇斯底里,而是一反常态的平静,除去整个人看起来呆滞和快要窒息外。
她马虎了,以为他承受能力挺强的。
他没有割腕或者伤害自己,所以程琅选择暂时不叫救护车。
但他不说话,她看着有点害怕。
“其实我刚才说那些话都不是真的。”
乔裕然终于有了动作,扭过头,眼神失焦,“你让我静静吧,我没事。”
他要去卫生间,承诺不锁门,程琅才放心他去,守在张开一条细缝的门外。
等到出来,他的状态也有所缓和,手上拿着宾馆售卖的蓝色包装。
“洗漱台上也有,要继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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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那种事会分泌多巴胺和内啡肽,有助于缓解他的病情。
但她觉得好像过度了。
她像一个橙子,被榨汁机反复压榨,直到最后一滴橙汁流尽,连饱满的果粒都变得干瘪,但榨汁机仍在工作,持续不停地用力、捣弄。
程琅想起自己没吃晚饭,找借口让他停下。
得到的回答是——马上。
这是第几次马上?
他大概已到穷途末路的地步,仿佛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又会产生想死的念头,只能不停又反复地汲取她的体温,以此苟且偷生。
房门被敲响。
门外有人大喊:“能不能小声点啊?扰民了知不知道?以为这层楼只有你们一对情侣住吗?”
乔裕然发出一声低喘,像是终于清醒过来,迟来的害羞让他脸颊滚烫。
扯住被子,彻底遮挡两人的身体。
漆黑一片中,那个人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