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云蔚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发现丫丫又睡着了。这时,村长上门探望了。
云蔚坐在教室的椅子上,看着老人:“何牛发酒疯,差点害死丫丫。难道你们乡规没有惩罚吗?”
村长摩挲着手杖:“他打自己老婆,虽然我们不支持,但也没什么能管的。这是他私人的家事。”
云蔚连日睡眠混乱,心力憔悴,苦涩冷笑:“村长,您没事就走吧。”她当初就不该对这里的人抱有希望,就算是当地有威望的老人,也只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罢了。
失望和无助感以及愤怒和悲伤,在麻木的疲惫的脑海中交织叫嚣。
村长也只是来打探一下云蔚的态度,看她如今这样,是不会继续支教了。
“哪你反正也要留在这陪她,为什么不开课。”
云蔚冷冷地说:“不一直在她身边,我怕错过她的遗言。”
“那你是不准备继续支教了?”
“等丫丫稍微好转一点,我要带她去城里医院治疗。”
村长起身告辞,云蔚懒得送。守在丫丫身边。
又是三天,丫丫在床上辗转反侧,终于稳定下来。已经可以自己下床吃饭了。也能聊天,看来没有什么后遗症。
前来拜访的何定检查了一下后:“还好,缓过来了。”然后又递给云蔚几服药。“一天两次。”
“这是治疗什么的?”
“这是治疗头晕的土方。”
云蔚摇头:“我不信土方,到时候可能还会恶化病情。”
“这可是经过那么多年人们实践才传承下来的土方。”
“我不信。”
“这服药效果真的特别好。”不知为何,何定这次特别坚定:“里面的药材就算没有治疗效果,也绝对不会有伤害的。都是我亲手研磨的。试试也不会有损失。”
云蔚迟疑地接过。送走何定后,煎药后自己先尝了几口,然后再递给丫丫。
丫丫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明明药苦到舌尖发酸。
“丫丫,我们一定可以一起离开这里。”
“我想读书。”
云蔚一愣,还是同意了。一手抱着她,一手拿书,一个字一个字念过来。
又是一个星期。何定每天都来看看,寒暄几句。
“看来丫丫恢复的不错。土方果然还是有用的。”
云蔚点头:“上次给的已经吃完了。还要继续吃吗?”
“当然。说了,多多益善。”
“我觉得,过两天你可以给我安排回镇上的马车了。”
何定微笑点头:“当然,当然,如果丫丫身体好转。记得按时服药。”
没想到第二天丫丫的病情又加重了。然后反反复复好好坏坏,有时候可以做家务,有时候却下不了床。去镇上的事情又耽搁了。
云蔚突然觉得奇怪,为什么每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总会有一些事情拖住她。回忆过去,先是找李郁飞的尸体,然后又是丫丫病重,好像老天爷都在阻挠她,好像身边的人都被自己诅咒了。只有何定在帮他,这个村子其他的人她都不了解。
于是她决定问问孩子们,是不是有人记恨自己,或者想留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