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告一段落,又紧接着来了一件两人苦恼的事情。
晚上家门口的狗突然狂吠,溪崖按住云蔚,自个披衣下床点灯,来到门口喊话问道:“是谁?”
这人嗤笑一声:“何丫丫,是你老子我。”
溪崖不愿多言:“何事?”
“明天老子婚礼,你必须来。”
溪崖听罢,还没意识到这句话的奇怪之处,脱口而出:“我不来。”说完又觉得畅快,身体本能的厌恶占据了行动。
“呵呵,你要是敢不来,我把你的狗炖了。”何牛说完就抓住狗,只听见一声声凄厉的狗叫和挣扎声。
云蔚这时也来到家门口:“你敢?!”
“我怎么不敢?就说是这疯狗先咬人,我杀了它合情合理。”
云蔚攥紧手心,嘴唇发白,却对这个混子无可奈何。溪崖只能服软:“为什么?”
“听话照做就行,我可没有那么多耐心。”何牛说罢捉着狗就走了。
狗子才三个月,是只小黄狗,就像一只初生的羔羊热情可爱却无力弱小,所以才会奋不顾身,却轻易地被抓走。这时溪崖心中的恨意窜到头顶,她解开门锁就要冲到何牛家,但云蔚立刻拉住她。
“别去。”上次失去溪崖的事情恍若昨日,历历在目。她从背后抱着溪崖,两人在沉默中平复了愤怒和呼吸。
“为什么?我不明白....”溪崖垂下头丧气又绝望。
“明日我让何定周旋看看,能不能救回小黄。”
“他们都是一路之丘,兄弟相护,怎么靠得住。”
想到何定私下长期贩卖蒙汗药,又扣押她的信件,云蔚也只能感叹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说他为什么非要你去婚礼?你们这有这种习俗吗?”
“我不清楚。”
说话间留意到门口地上有一张请帖,上面写着邀请何丫丫在明日晚六点到水齐心家吃酒。
这一看就是鸿门宴,云蔚心里知道,溪崖一旦去了,轻则受辱,重则受伤,于是极力阻拦。但溪崖一想到狗子会因为她而被端上餐桌而死,就心如刀割,无法忍受。
云蔚阻拦不了,也割舍不下狗,最后便觉得跟着溪崖一起赴约。这时受到寒气侵染,引发了溪崖的头痛,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咬紧牙关,不愿让云蔚发现。
但云蔚一直注视着她,关心着她,又怎么不会发现。连忙煎药,为溪崖端来。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溪崖头痛已经稍微缓解,看着眼前这碗药不免心生厌恶,但看着云蔚殷切的目光,纠结片刻还是接手。
“溪崖,药苦利于病。身体永远是第一位的。”
溪崖听到,本来不愿意惹她伤心,但厌恶的本能情绪却过于强大,让话冲出口:“一想到是何定的药,我就作呕,宁愿是死我也不愿意接受他俩的帮忙。”说着说着,头就像心一样又疼了起来。
“溪崖。”云蔚抱住她,不再劝说。这药就这样悠悠转凉,云蔚便把药倒入一盘的盆栽。
“早些歇下吧,明日我们一同去。”云蔚关灯后两人沉默地睡下。
翌日早,两人在一声又一声鸡鸣中醒来,世界却显得如此寂寥安静,没有狗吠也无娃娃的哭喊声。
云蔚看见昨日的盆栽已经枯萎,不免惊讶:“先前倒了几次药没事,这次怎么枯萎了。难道是量变引发质变。”
溪崖这时突然想起何定哪鄙夷又恶毒的目光,便主动煎药后拿银针试探,药滴下后针恢复银白。
云蔚一惊,屏息看着,终于放心:“好在他未如此丧心病狂。害你对他有何好处?”
“恨从心头起,何须理由。”溪崖不甘心地又泡了三服药,一个个试过来,正当云蔚想要劝说她放宽心时候,第四服药让银针变色了。换一根针却试不出色,看来单服药没问题,但前后服的药相冲。如此阴险,如此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