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纷纷离开,公孙景止看着公孙馟雅,带着些许试探:“梵梵与二皇子甚是熟识吗?”
白止行献宝似的笑着:“之前见过公主几面,我觉得很是投缘。”
公孙馟雅浅浅的笑着:“之前儿臣出宫遇见过二皇子几次,每曾想宫外百姓竟是二皇子,如今再见也是缘分。”
说罢,公孙景止眼神微眯。
若是和亲进京,能遇到白止行自然毋庸置疑,但平时逃出宫遇到公孙馟雅,那便不是巧合。他国皇子潜伏于京,他的目的不由得让人心惊。
此刻,对于他的到来,公孙景止多了些许警惕。
“哈哈哈,公主抬举了。”白止行笑得些许尴尬,“白某不过喜爱四处云游,结交朋友,没想到昔日遇到的美人竟是公主。”
公孙景止点头,露出礼貌的笑:他自是可能不认识公孙馟雅的,可是为何入京还是留存一些疑虑的。
“不管因何相识,馟雅与二皇子投缘又有缘,也是令人欣喜的。”
公孙馥英在一旁打着圆场,却让公孙馟雅与公孙景止一愣,纷纷看向他。
他何曾关心过公孙馟雅,又何曾喜欢这种敷衍的应酬。
他向来也是杀伐果断的。
被两人盯得毛骨悚然,公孙馥英尬然一笑:“宴席快要开始了,我们先去大殿中吧。”
公孙景止未做深究,点了点头前行。
公孙馟雅却悄悄跟上公孙馥英:“皇兄,你刚刚寻我所为何事?”
公孙馥英瞥过一眼她,迅速收回眼眸,不知为何竟有些让人觉得心虚的神情,他匆匆回应:“无事,只是想问问一路发生了什么,不过已经有人汇报了。”
公孙馟雅迷茫的蹙眉,公孙馥英还真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
正准备进殿,一道香气扑鼻随即撞上了公孙馥英。
蓝悠柔衣服上不知何时崩掉了一个扣子,此刻正着急忙慌的寻找解决办法,低头看路未曾看人,一下子便撞了上来。
“对…对不起。”蓝悠柔抬眸瞬间,语气都变得磕磕绊绊的,脸颊上浮起一层红晕。
公孙馥英也罕见的有些别扭,语气都没有那般冰冷了:“无碍。”
但是看到公孙馟雅,蓝悠柔似乎看到救星,又猛地跑过去,抱住公孙馟雅,楚楚可怜的模样如同被欺负的猫咪:“帮帮我。”
公孙馥英下意识的摸了摸刚刚她撞过来的胸口,不知道为什么她跑开会有些失落。
公孙馟雅看向公孙景止:“父皇,我去去就回。”
得到应允,公孙馟雅带着蓝悠柔去了后殿,寻了新的纽扣,又唤了人来。
公孙馟雅百无聊赖的等着蓝悠柔,蓝悠柔时不时的走神笑容满面。
这种情况在船上未曾出现过,她要嫁的很有可能是公孙馥英,若是钟情别人,或许应该愁眉苦脸了,所以她大概是很满意公孙馥英的。
“美人。你莫不是喜欢上皇兄了。”公孙馟雅试探的问着。
“他那样的容貌,谁见了不喜欢啊。”
蓝悠柔虽看着温柔,可却直接表达心意,让公孙馟雅微愣。
蓝悠柔又有些害羞,看向公孙馟雅:“你可别直接告诉你皇兄。”
公孙馟雅点头,闻着空气中的香气:“你不是对香气过敏吗,这么大的香气不碍事吗?”
蓝悠柔摇摇头:“陈如为我调了香,我很是适应,我喜欢香的,奈何体质特殊之前用的极少,如今能用到我太过开心,身上香气太过浓郁,你别介意哈。”
公孙馟雅摇摇头:“那陈如应该会很开心吧。”
蓝悠柔有些骄傲:“对啊,很多人问我用了什么香,都去购买了,陈如现在已经忙的顾不得我了。”
公孙馟雅点头。
很多时候,都是机缘。
再回到大殿,宾客大臣都已落座,白止行为她留了位子。
白止行招呼着手,笑着迎着她。
众人看到此场景,也纷纷明白些许。
美人与公孙馥英显露爱意,公孙馟雅与白止行更是一对璧人。
两次和亲在此出现,是极大的欢喜。
公孙馟雅没有拒绝,迎着白止行,坐在了他的身旁。
坐定之后,公孙馟雅四周环顾,斜对角的方向,江恒作为使者与李庭芝在一起,此刻两人皆看向公孙馟雅与白止行。
江恒怔怔的望着公孙馟雅,没有任何反应。
李庭芝则浅浅一笑,没有其他表示。
公孙馟雅对上江恒眼眸,一时间失了神,他的目光虽茫然却让人忍不住一颤,似乎满是忧郁。
江恒从前不是这般,最近他眼神中的忧郁越来越多。
走神之际,蓝悠柔不知何时上台跳了一支民族舞,舞姿妖娆柔美,身上的香气也随着身姿摆动弥散在大殿。
一舞结束,蓝悠柔对着公孙景止道:“悠柔有幸来到大褚,多谢皇上与殿下,同时也多谢护送的使者让我安全到达,更要感谢默默无闻的江校尉两次救我于险境。经过这么多天的磨难,我终于到了这个繁华的大褚,以后我会热爱大褚如同热爱自己的家乡。”
公孙景止回应:“悠柔辛苦,以后朕会护卫你,朕的儿子想必也会爱你疼你。至于护送你的人,每人赏。江恒封游击将军,可于营中操持训练。”
“多谢皇上。”
大殿下的回应铿锵有力,江恒抬眸看向公孙馟雅。
她说过的他也可以成为一名将军。虽然现在并不是高官厚禄,可也在一步步前行,她或许会开心吧。
但抬眸间,公孙馟雅的视线却未曾给予他半分,她担忧的看着白止行身上不知撒落得酒水,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肩膀。
她温柔的如同与白止行相处已久的妻子,和谐的画面一时间戳你心窝。
即使这封赏,也让他无法展露笑颜。